第120章 明王魂鎖
謝缺沒想到。
師祖要求的事情竟是如此簡單,只需寫下一首祭神詞即可。
他想了想,自己也只還記得西遊原文中的一首「一點靈光徹太虛」,不過主體歌頌對象卻是金箍棒。
也不知有用沒有。
想著自己能夠解決這些個問題也是靠著師祖,便將之寫了下來。
閻光上師見此,也是鬍鬚翹上了天。
他朝著口中的金絲猴毛吹過一口氣,那金絲竟是直接鑽入到了謝缺髮絲中。
謝缺也有些懵,不知其作何用。
閻光上師只是笑笑,不多言。
見事情了,謝缺剛準備離開時,便想起了些事情。
謝缺咳嗽一聲,簡單說道:「師祖,我爹此前尋了一個收屍匠,但卻未料想其文功天賦極為不錯。」
「前幾日時來了個太監看上了那小子,將之帶走了。」
閻光上師點點頭:「嗯,待你那附近事了,我再讓南廣幫你尋個人手。」
謝缺又是頓了頓,搓搓手:「師祖,你最近手頭緊嗎?我這月奉,有點不太夠吃。」
閻光上師抬起頭來,看著膀大腰圓的謝缺,有些怔住了。
他想起那些宗師級武僧的食量,也是二話不說,轉身自殿后角落取出一隻木箱。
將之打開,竟是層層壘好的金條。
謝缺連忙接過。
不僅僅是肉,香料這些比肉還貴的東西,自己的消耗量也是驚人。
但這些的話,至少是夠自己花銷許久了。
聽著師祖開口道:「最近不太太平,這是城中一位豪紳昨日所捐,想求個平安。」
謝缺口中「嗯嗯」,目光卻是落在這箱子裡。
略微掂量一番,能感知到這其中大概七八十斤的樣子。
見謝缺一幅財迷模樣,閻光上師眯起眼睛。
他笑眯眯道:「有空多來指點一番那些武僧吧,我秘宗或許什麼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金子了。」
「伱若是願入我秘宗,受個菩薩戒,我秘宗金庫隨時為你敞開。」
謝缺連連點頭,卻是直接忽略了師祖最後幾句話。(-_-) (-_-)
見謝缺這副裝傻充愣的模樣,閻光上師不由得也嘆了口氣。
他是真心想將謝缺收入宗門,但這種事也不能去勉強。
正當謝缺準備離開,閻光上師再度叫住了謝缺,意有所指道:
「河邊那邪祟你莫要去管,更別靠近那附近,待事了後你再回家。」
「不過這災禍可能會持續好些年,你若還想撈屍我也可以給你安排個別處。」
謝缺聽著師祖言,腦中思緒千萬轉。
似乎師祖知曉一些其中因由。
謝缺裝作一臉驚奇:「這麼久?我看好像神京城中都來人不少,應是能很快解決吧。」
閻光上師只是擺擺頭:「莫要去問,這事沒有那麼容易解決的。」
他有些不死心,再度試探道:「事發之時我恰巧在附近,我隔著很遠,但也好像看到了一口棺材飄在半空。」
閻光上師依舊是一幅平淡神態:「嗯。」
謝缺開始編造道:「我似乎還聽到了什麼黑龍王?那好像是小車溝附近村民供奉過的。」
卻沒想到,師祖面容上竟是閃過眨眼的思考,又似乎是在追憶般,但其口中卻是繼續打著馬虎眼:「這世間龍多了去了,就連我秘宗菩薩佛陀的坐騎都有好幾條。」
見此,謝缺更加堅定了師祖定然知曉其中因由。
只是謝缺再如何去問,都是被閻光上師叫停。
無奈之下,他也只得放棄。
謝缺走出鎮魔司時,天色已經變得明亮。
加上距離天子受戒已過去好些日子,百姓們不用再只吃齋飯,城中也是再度熱鬧了許多。
本想去找些發財路子的謝缺,也是在被師祖餵飽後失去了欲望。
他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和光觀開設的酒家前,要了二十根煎炸煮烤的各式鞭類後,又吃下了幾個如拳頭般大小的麟虎蛋。
但謝缺沒想到,正在大塊朵頤時,竟是有人在自己面前空位坐了下來。
那幾人同樣相同,一襲深灰色勁裝,顯得極為精明幹練。
一般如此裝扮之人,幾乎都是武者。
謝缺眉頭皺起,對方中隱隱為首的大漢看著桌子上的槍炮,也是瞪大了眼。
「年輕武者,應是要節制些來得好,不然何如保持充沛的體力氣血?」
那大漢一張嘴,以一副教訓人的語氣對謝缺說道。
「關你什麼事?」謝缺吞下口中的東西,抬起頭來看過他一眼。
這大漢嘖嘖一聲,又以方才相同的語氣:「這就是陸館主口中的天才嗎?沒想到不僅是個縱慾無度之人,還是個不知尊敬為何物的狂妄之輩。」
謝缺並不理會他,只是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的東西。
那幾人見狀也是紛紛沒個好臉色。
不過在這和光觀的地盤上,他們倒是也不敢鬧事。
看謝缺一幅毫不在乎的模樣,甚至於還叫來了店小二加菜,他們反而是有些憋不住了
為首那大漢深吸一口氣,強忍怒氣:「某家自鳳城而來,聞津門尚武之風濃烈,特意上門請教了幾家武館。」
「沒想到津門這些武者都是些個癆人,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倒是河源館的陸館主算得上是個高手,不過其年紀太大,氣血體質都衰敗的厲害。」
「倒是陸館主特意向我推薦了你,說你的武功在年輕宗師中無人可及。」
「我們已在鎮魔司門前蹲守了幾個晝夜,今早才有兄弟說你出現了。」
「你若還算個武者,便是速速吃完前去與我一戰。」
「不過你也別拿鎮魔司壓我們,我們並非妖邪左道,行事堂堂光明磊落,無懼你鎮魔司威嚴。」
聽著這大漢噼里啪啦的一堆話下來。
謝缺抬起頭,有些莫名其妙:「我認識你嗎?我為什麼要和你打?」
那大漢似乎已經是抑制不住的怒氣,他身旁的小弟再三提醒他後,方才強忍下來,低聲厲喝:「你這沒種的傢伙,褲襠里的東西是被你吃了嗎?」
謝缺停下口中的咀嚼。
下一瞬,大漢甚至還不知曉發生了什麼,臉上瞬間塌陷,整個人身都已倒飛了出去。
他的身軀直直撞倒了數張桌椅後頂到了牆上,留下了個巨大血印後方才停下來。
後腦勺甚至將牆都撞了個凹槽,還不斷流淌著鮮血,整個人已經是完全眩暈過去。
那櫃檯後一副道士打扮的掌柜似見有人鬧事,一臉怒氣地走出。
謝缺只是慢慢從腰間拿出手牌,那掌柜瞬時便迎起笑臉。
這手牌不似之前的外執事,師祖已經為其更換為了更加高級些的外務巡視。
「原來是鎮魔司的巡視大人……」
謝缺擦擦嘴,也沒心情再吃下去,便是付了錢後徑直地走出去了。
那大漢帶來的幾個小弟也是變得目中凜然,面面相覷竟是不知該如何。
畢竟那大漢說弱不弱,但好歹也是不過三十多歲便已至武道宗師巔峰的人物。
竟是被面前這人一巴掌扇得橫飛出去,甚至生死不知。
那幾人瞬間變得心緒不寧,你看我我看你後便是連忙跑了出來。
直接跪倒在謝缺面前,開始說些想要討好謝缺的話。
謝缺無視了這幾人,朝著市場走去,心中思量起該買哪些香料。
正走著,謝缺便發現幾道玄甲軍身影正騎著高頭大馬,接連往城外奔去。
一般而言,即便是玄甲軍也不能在城中御馬而行。
除非是有要緊事情或是情報傳遞。
謝缺也是從這幾道身影間隱隱聽到「河邊」「加急」等字眼,心中瞬時便來了勁。
他快速找了處城牆邊角翻越而出,掠起金鵬身法飛快朝著小車溝方向趕去。
到距離小車溝大概五里左右的地界,謝缺便感覺到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束縛,正制約著自己。
但具體是何種束縛,他又說不上來。
不論氣血、罡氣還是武道意志,他都能夠正常使用。
為謹慎些,謝缺將武丑臉譜覆上面,氣息也收斂至極致。
隨即緩慢地朝著河邊趕去。
但到了三里左右地界時,謝缺便發現這裡已經被玄甲軍的人馬所包圍。
這些成百上千的武者的站位,似乎隱隱結成了某種陣法。
並且將他們身上的氣血力量完全收集起來,融作一團。
隨後便由幾位入道真人用以操之,纏繞身體四周,似乎當做了法力一般。
而且似乎還有什麼隱匿法陣,若非謝缺對氣血極為敏感,單以武道意志感應其陰神,怕也是不能夠發現這其中異常。
謝缺細細感應了一番,這好幾百人凝聚起來的氣血力量,甚至已經快要趕超自己,到達了二十幾陸之力。
不過這些武者大多數都只是初入一境,以及不多的先天。
這軍中的宗師則是完全沒有參與這陣法組成,而是騎著二境的精怪麟虎,立在最前。
謝缺見此狀,便是潛入水下,逐漸緩慢前行。
只露出半個被河中落葉遮擋住的頭顱在外。
靠得近了,謝缺以先天氣勁刺激雙耳,耳中瞬間便變得清晰起來。
「慢慢向前……」
「不要驚動那些賊禿……」
「明王魂鎖圖持續輸入生魂,切忌勿要停下了……」
謝缺心中凜然,按照自己目前聽到的來判斷。
這些玄甲軍們,似乎要對河邊的那些道士和尚們做些不利舉動。
具體還不太清楚。
但若只是這些武者,恐怕其中一位三重雷劫以上的真人便能將之全部覆滅了。
他們的依靠,便是那所謂的「明王魂鎖圖」嗎?
謝缺見著最前方那幾個真人身周氣血纏繞,竟是有些旁若無人般談論起來:
「殿下早已容忍不下秘宗這大毒瘤,卻沒想到竟是忍了這麼久才動手。」
「大智法王已被牽扯住,閻光那老傢伙還未察覺,如今活佛不顯,秘宗其他人不過大貓小貓三兩隻罷了。」
「傳聞秘宗不是出了一位秘密主的聖行者嗎?此事曾還引起了殿下關注。」
「他已自斬神道修為,去追求武道第四境了。」
「聖行者,那可是必能入得靈將,媲美陽神真君啊。」
「竟是拋棄了此通天大道,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武道。」
謝缺心念一動,沒想到當初師叔口中所言的聖行者竟是能夠直指靈將。
也知曉他們所言的便是大順,也不知養父如今卻是如何了。
而且這靈將,既是能夠媲美陽神?
當時以為這靈將最多不過高階入道。
謝缺想起給予自己「武道奇才」詞條的落英童子,也是不由感慨,怪不得當時就連師祖都出動了。
要知曉即便是祁山真人,也不過就出動了一位南廣師叔。
說到此,眾真人不由哈哈大笑,其中一人繼而言道:
「若是能將這些真人都宰了,那真是……嘖嘖。」
「謙璇,你可別亂來,殿下可是有要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