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們只是想活著
2031年3月1日，大夏可控核聚變示範堆點火成功，並且發電功率超出預期，高達49GW/h，結果出現的一瞬間，舉世沸騰。
而陳凡張開雙臂歡迎的姿勢，也是第一時間，作為各類新聞封面，傳遍各大媒體。
「聚變之父陳凡，歡迎來到聚變時代……」
「聚變之父的宣言……」
「聚變來了，星辰大海還遠嗎？」
……
直播結束後，按照計劃，留下執勤小組的人員值班後，其餘人相繼撤離。一番慶祝宴會之後，陳凡拖著有點微醺的醉意回到辦公室。
泡了杯醒酒茶後，陳凡打開工作電腦：「現在時間還算早，再整理整理資料，然後進入夢境未來！」
陳凡打算道。
……
時間緩緩過去……
很快，已經是凌晨時分。
陳凡鎖定計算機屏幕後，找到椅子後面的行軍床，拉上被子，然後就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
陳凡還在迷濛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就清醒了過來。
「你醒了？」身邊響起清冷的聲音，陳凡一聽就知道是誰，葉清雪。
睜開眼，就被耳邊的轟隆聲給弄的一懵，不過，這麼多次入夢的經歷，陳凡練就了一番快速反應心態。
「這是在直升機上？」陳凡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位置所在，「應該還是大型的運輸直升機。」
還沒怎麼想，忽然，艙門被從外面拉開，寒風瘋狂的往裡灌，陳凡差點沒嚇出毛病出來。
「臥槽！」
看到機艙外站著的人，陳凡這才明白，原來已經降落了。
還好沒驚叫出聲，不然就丑大了。
解開安全帶，陳凡跳下直升機，看向四面八方。
天空陰沉沉的，北風呼嘯，刮著漫天鵝毛大雪，地面同時也布滿了積雪。白色，是這裡的主色調。
這樣的大雪，在南方很難見著，但是，換個地方很容易，算不上什麼奇景，看了兩眼之後，陳凡就失去了興趣。
轉眼，直升機上的人們都已經下了飛機，陳凡跟著隊伍離開。
可是當陳凡越是遠離直升機，越能聽到遠處傳來那如同山呼海嘯一般的嘈雜。
陳凡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眾人看了陳凡一眼，然後情緒複雜低下來頭來。
陳凡感覺眾人表情奇怪，看向葉清雪。
「應該是排隊上船的人吧。」
「排隊上船？」
陳凡一愣，前後一想，沒有說話。
幾分鐘後，眾人穿過了長長的迴廊，終於走出了廊道，站在了通道口出口上。
居高臨下，陳凡終於知道了什麼是船，同時，也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排隊上船。
廣闊的雪地之上，挺立著一艘前看不到頂，寬看不到邊，看高度需要仰頭的龐然大物。僅僅看外形，陳凡就能感受到那種合金的質感。
那種硬度和厚重，給人以濃濃的安全感。
葉清雪站了過來：「壯觀吧。」
「這就是我們大夏人未來的希望之舟，全身採用高耗能複合材料製備而成，強度高，耐高溫，耐腐蝕，隔熱散熱性能都是首屈一指。」
「有了它的存在，未來，即便地球被小行星撞擊成了一片岩漿海，我們的希望之舟，也能在上面進行航行，再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每一座希望之舟就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內置最完善的生態圈，植物，動物，微生物在船內都做了專門的保護。」
「如果不是這材料太吃能源，時間太緊，我們還能建造更多。」
葉清雪還在介紹，陳凡卻完全走了神，完全沒仔細聽葉清雪介紹，而是眼睛直勾勾看向低處那宛如生死疆場的混亂情況。
哭喊聲，咒罵聲，廝打聲，痛苦的哀求……
人世間所有的可以想像的和難以想像的場面，人性的善良和醜惡在這裡完美的演繹。
陳凡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一幕，但是卻最見不得這一幕。
「一艘船能裝多少人？」陳凡問道。
葉清雪一愣，看到了陳凡注意的對象，看到風雪中人群的瘋狂，陳凡能夠理解這一幕帶來的衝擊，不過這幾天她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一開始她也非常的不忍，可如今，她已經習慣了。
而顯眼，眼前的這個男人，心還沒有冷。
「五十萬。」葉清雪說道。
「五十萬？」陳凡聽了心裡一喜，比上次的基地容量上就擴大了十倍，技術上更別說，差距更大，這個可是能夠在岩漿上進行航行。
「那，建造有多少艘？」陳凡問道，問出這個問題，陳凡心中緊張，保存人口才是避難所真正的意義，此時，陳凡生怕聽到一個令人遺憾的數字。
葉清雪明白陳凡心中所想，頭一偏，低聲說道：「總數，應該是一百二十七艘！」
「一百二十七？」
「才一百二十七？」陳凡瞪大了眼睛，不是這個數字太多了，還是實在太少。
被陳凡這麼一問，葉清雪看向遠方排隊的混亂人群：「這已經是得益於聚變能源收攏全球資源的結果了。」
「能源我們有，技術我們有，但是，材料我們無法憑空變出來，我們更沒有足夠的時間。一百二十七艘，我們所有人都已經竭盡全力。」
「像其他各國，最多的米國，也才建了了五十三艘。」
……
希望之舟是希望，但是，希望來的沒那麼容易，聽了葉清雪的解釋，陳凡默然了。
聚變能解決一定的問題，但是，面對小行星撞擊地球的災難，卻無法解決全部的問題。
「一百二十七艘，五十萬人，也就是，總共能夠支持六千三百五十萬人。」
「十幾億人口中，挑選六百三十五萬人，差不多相當於二三十個人裡面，選了一個……」
「而在實際分配船票的過程中，為了應對文明傳承和災後重建，不可能按照平均分配的準則。」
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人群，目眺更遠方，人群似乎沒有止境。
白天因為聚變示範堆成功而喜悅的內心，此時感覺到深深的刺痛。
「人群中，有不少沒有船票的，對嗎？」陳凡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關鍵，有船票的不會混亂，唯一最迫切有求生欲望的，就是沒有被分配到票的人。
葉清雪點頭：「為了儘可能的公平，船票是官方官網按地區按身份證抽籤進行的，哪怕路上經過層層封堵，哪怕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青藏高原，但是，仍然沒法擋住。」
陳凡久久無法說話：「他們只是想活著。」
還以為要好了，終究還是掛水了，各位朋友不要大意，有低熱和咳黃痰的一定要去看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