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戰略大轉移
絕望，不甘。
文明崩塌，縱橫黃昏星域不知道多少萬年的斯帕特文明，就此畫上一個句號。
所有的逃亡，在高層空間中，就仿佛是一個笑話。
所有的速度，在亞空間飛船面前，都是螞蟻爬。
一掃而滅，科技的差距，帶來的，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橫掃，橫掃！
當最後一顆斯帕特文明的星系被徹底清掃，陳凡心中忽然感覺空蕩蕩的，然後忽然又感覺曾經壓迫胸口喘不過氣的仇恨，終於卸了下來。
人死債消，敵人徹底滅掉，曾經遭遇的一切，也終於可以放下。
陳凡看著正常時空空蕩蕩的星空。
那明明什麼也沒有的星空，此時，仿佛無數時空匯聚的戰友，都在那裡露出了笑容。
「你們，看到了嗎？」
「我為你們報仇了！」陳凡雙拳僅僅握住，眼角不由間濕潤，幾百歲的人了，這一刻，仍然忍不住有些傷感，「放心，很快了，眼下只剩下銀河主宰！」
時間緊迫。
掃蕩之後，戰艦根本沒時間進行絲毫的停留，按照預定方向，直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直接沖了過去。
星圖之上，如果說智械文明的兩個襲擊方向，構成了一條直線，那麼，大夏的行動方向，剛好和這條連線垂直。
逃亡！
無盡的逃亡，亞空間飛船加速，加速，持續的加速……
一顆顆恆星，質量被快速的分解，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提煉反物質，無窮無盡的反物質，驅動著亞空間飛船以一個難以企及的速度快速跨越銀河系。
穿梭，穿梭。
疾馳，疾馳，疾馳！
空間之中沒有風，但是，這急速的穿梭，在正常時空都帶出了漣漪。
無窮的速度，無限的狂飆。
幾個小時後……
當前方只剩下一片虛無的時候。
所有人忍不住回首。
亞空間飛船內的全景投射中，扁平的銀河系圓盤，終於窺得了全貌，它璀璨，寧靜，炫目動人，然而，卻充滿了黑暗，血腥，殺戮……
「衝出來了！」
「我們衝出來了！」
「我們真的衝出來了。」
周圍，再也沒有了銀河系內無處不在的迷霧圓盤，那無盡的囚籠，他們，衝出來了。
一日脫去窠臼，從此我命不由天！
作戰指揮中心。
所有人此時無一不露著笑容。
大仇得報，逃出魔窟。
整個文明，即將走向自由。
此時，戰艦越來越遠離銀河系。
不過，此時，卻是有些變得困難。
「果然如此。」陳凡感嘆說道。
「這是什麼現象，陳總，感覺，我們好像變慢了。」陳新河凝重說道。
陳凡搖頭：「這不是我們變慢了。」
「而是空間變稀薄了……」陳凡看著快速刷新的數據說道。
「空間變稀薄？空間也能變稀薄？」陳新河不可思議。
「自然是。」
「這是最前沿的空間理論。」
「曾經我們學到的，在物質界裡，最小的物質組成方式是原子，原子內分中子，電子，質子，再細分，到夸克……」
「而最終分到底，由質能方程就能得出，物質分解到最後，就成了能量，也就是電磁波。」
「電磁波有波粒二象性，既是一種波，也是一種粒子。」
「那麼，這個粒子，還能繼續往下分嗎？」陳凡問道。
對於前沿科技，陳新河自然是感興趣的，即便在專業科技上很菜，但是並不妨礙他人菜癮大。
這個年頭，就沒有人不愛前沿科技。
每個人都知道，科技，才是大夏如今安身立命的根本。
「能？」陳新河試探問道。
陳凡看著他微微一笑。
「那不能？」陳新河修改答案。
陳凡再次一笑，這把陳新河給搞蒙了。
「我……」
「陳總你就直說吧，大家都看著呢。」陳新河不好意思說道。
「呵呵。」陳凡搖搖頭：「好，那我就直說了。」
「答案是能。」陳凡緩緩說道。
陳新河臉色一垮，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我……」
陳凡笑了，「別急著喘氣，別不服氣，你知道，它為什麼還能細分嗎？」
陳新河感覺全身都不好了，想生氣，但是感覺陳凡說的很有道理。
「答不出來吧，我再問你，電磁波，還能繼續細分，那它能細分成什麼？」
「還有，電磁波為什麼能夠以光速運行？」
「並且，為什麼光速不可超越？」
陳新河面色一垮，這次感覺臉都被拉長了，「陳總，您就別考我了，如果我連這個都知道，那我，也不只是來當個參謀長了。」
「那我起碼也是大夏科學院內鼎鼎有名的科學家。」
「哈哈哈……」眾人都笑了。
生存的壓力，驟然的變輕，眾人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
「行吧，那我就直說了。」陳凡目光再次看向投影的數據。
「為什麼光速不可超越？」
「因為光，在真空之中航行，其實，我們可以打上一個比方，比說說，我們有一桶水，這桶水，就是我們如今生存的空間。」
「然後，我們往這桶水裡面，倒上一瓶藍色染料。」
「可以理解，染料是不是在水裡面，就會自由擴散？」
「那染料擴散的速度，受什麼影響最大？」陳凡提出問題。
「有的人說，重力，有的說普朗克熱運動等等，其實答案大家也猜測到了，怎麼讓它擴散最大？」
「我們使勁搖晃水桶，染料就會最快擴散。」
「那這個比方，說明了什麼？」陳凡問道。
這個時候，有顧問團隊的學者忽然舉手，陳凡示意點頭。
「陳總，您的意思是，電磁波，還能繼續細分，而繼續細分下去，就是空間粒子？」說話的學者有些不太自信。
「空間，也是一種粒子？」
陳凡欣慰點點頭：「自信點，把問號去掉，答案就是。」
「從最開始，時空受重力影響發生捲曲，到後面的曲速航行理論，再到如今的亞空間理論。」
「空間，才是整個宇宙最基礎粒子的理論，已經逐步完善。」
「為什麼光速不可超越？答案已經非常清楚，因為，富集空間粒子組成的能量粒子，在空間粒子中穿梭，空間裡粒子，阻力，就決定了它不可能超過質量無限小的值，而同樣，質量越大，代表空間粒子越加富集，密度更高，所以，也導致極限速度會越慢。」
「而眼下，我們遭遇的，就是這樣的情況，銀河的邊緣，空間粒子，比我們想像的要稀薄，我們的速度，越來越慢。」
「看上去可以跨越，但是，可能我們根本無法從這裡橫渡到其它星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