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詭異的巧合
陳凡的回答，讓李長虹驚疑不定，重新看向壁畫時，心境已經截然不同。
「它們徹底捨棄了身體……」
「而這座繁殖工廠……」陳凡說話間，大屏的進度，已經穿過了甬道，走到工廠內部……
眼前呈現的一幕深深衝擊著每一個人的心底。
橢球內的世界，就是層層疊疊的流水線，而這流水線，還在運作。
母巢之中，不斷的產出原始卵，原始卵在培養線上，不斷成熟。
成熟的卵，需要經過大量的檢測，符合標準的繼續，而不符合的，直接被攪拌機破碎回收……
……
最終，符合要求的成熟卵，被帶到設備進行進一步孵化。
孵化，成熟，然後再次篩選，合格的通過，不合格的回收……
生命在這裡，壓根就是一件工業製品……
血淋淋，赤果果的讓人看的心驚肉跳……
「真是可怕的文明……」
「為了追求生命的延長……「
「對自己，竟然能夠殘忍到這種程度……」李長虹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感覺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陳凡看了久久不語，不狠的文明，走不長遠，但是，對自己這麼狠的文明，還真是超出了想像……
……
參觀完畢之後……
眾人都是陷入了深深的唏噓。
艦隊沒有在七號行星停留，李長虹按照作戰計劃部署部分艦船之後，主力艦隊繼續前行。
先前航行過程中，指揮中心頂多是氛圍緊張和面對戰爭的沉重，而如今，則是一種深深的沉默……
……
陳凡，蔡世宜，以及眾多隨隊科學家都坐在旗艦的會議室內。
會議室內的屏幕，還在重複播放著先前記錄的生命工廠……
「異星文明……異星文明，我看，不如稱呼生命改造文明，更加恰當……」陳凡緩緩念叨。
「生命改造……」蔡世宜緩緩念叨，也是沉默……「想過很多，但是，沒想到，這異星文明，竟然會存在這樣一段歷史……「
「無法明白，它們為什麼會決定走向這樣一條的道路……」蔡世宜無法理解。
「不知道……」陳凡沒有妄加猜測，看向蔡世宜，想了想問道：「不過，老蔡，如果有一條永生，或者說是遠遠超出現在壽命的道路擺在面前……你會怎麼選？「
「怎麼選？」蔡世宜張嘴想回答，但是發現，如果發自內心，如果只是從心，卻發現好像根本沒的選。
答案。早就已經確定了。
陳凡看著蔡世宜張嘴又閉嘴的模樣，抬頭看了看，長吐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如果只是從心，沒有人能拒絕長壽，乃至長生的誘惑……」
蔡世宜沒有反駁。
「我們人類，我們大夏文明。」
「細數過去，雄才大略的始皇帝，任人唯賢的唐太宗……在生命走到末尾的時候，依然止不住對長生的嚮往。」
「尋仙，丹藥……」
「那些只是人為編織的泡沫……」
「但是，如果說眼下這份生命改造的科技，放在他們面前……」
「你說，他們，會不會動心？」陳凡問出了這個問題。
蔡世宜設身處地，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反駁……
明明有長生路擺在面前，會因為脫離人體本來面目而放棄嗎？
不會……
崇高者或許有，但是，生死間的大恐怖，足以篩選掉所有人的人群，而極個別例外的人，根本無法反對這滔滔大勢，只能被這滔滔大勢徹底淹沒。
「而一旦統治者開始生命改造，從一種生命形式走到另外一種……」
「那麼，這一場從上而下的轉變，就已經不可逆轉……」
「它們，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會尋找更多的同類和支持者，並且不會讓異類存在……而長生的嚮往，會讓這個團體不斷膨脹……」
「最終……」
「早在生命改造科技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它們就註定走向這條路……」陳凡感覺無限唏噓，「現在，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進攻的時候，捕捉到的，僅僅只有那麼一個存在明顯意識的異星生物，其它的智能程度，明顯偏低……」
「想必，這種轉化科技，也必然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陷！」
「沒有任何一樣科技是完美的……」陳凡看著大屏中的視頻長長嘆道。
「這樣嗎……」蔡世宜跟著陳凡看向視頻，一時不知作何感想。
文明，總在一個不經意的時間點，因為一件不經意的事情，拐向了一個無法確定的未來，滔滔大勢裹挾之下，通常情況之下，沒有所謂的力挽狂瀾，要麼光芒萬丈，要麼萬丈深淵……
「我們未來，會不會踏上同樣的後塵？」蔡世宜忍不住問道。
陳凡看了看蔡世宜，沒有給出自己的答案。
……
討論會還在繼續。
而陳凡，一直怔怔看著大屏上反覆播放的畫面出神，反覆看著，一個文明從懵懂走向成熟，從母星走向太空，然後戰勝異星文明，最後邁入最巔峰，然後在如今，又被他們親手畫上了休止符。
良久，這才緩緩出了一口長氣……
「老蔡。」陳凡輕輕喚道。
蔡世宜看向陳凡。
「你說，伱有沒有察覺到一些奇怪的地方……」陳凡問道。
「奇怪的地方？」蔡世宜有些不解。
陳凡點點頭：「沒錯，就是奇怪的地方。」
「你說，這生命改造文明，為什麼不早不改造，晚不改造，偏偏在戰勝了那時星門對面的文明後，就研究出了生命改造科技？」
「這個時間點，是不是有些奇怪？」陳凡問道。
「這奇怪嗎？」蔡世宜不解：「或許，剛剛就是那個時候……」
陳凡不知道怎麼描述，想了想再問道：「可是，這不是這樣的，老蔡，你再想想……」
「這裡，他們戰勝的當時的那個異星文明，是不是太容易了，完全沒有反抗？」陳凡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
蔡世宜並不覺得如何，「或許，也是一個巧合。」
「像我們先前，科技剛剛邁出母星，那個時候迷霧圓盤就已經打開了，後面星門也跟著打開，這樣的時候，星門打開，被摧枯拉朽摧毀，應該也正常吧。」蔡世宜想了想說道。
「你說的，可能性也存在，可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巧合，而且是這樣的關鍵節點，是不是有點過於巧合了！」
「不論怎樣，我想，我們有必要去捕捉更多的信息，深入了解……」陳凡想了想，只能如此說道，想著出現異常的智能戰鬥系統，心中不由更加有些不安……
大規模模塊解放限制，是有可能出現意外，可是，那也僅僅是可能，而且，安全機制估算出來的概率，是小數點後十二個零，機率低的可怕，否則，極易出現故障的武器，也不可能釋放出來作戰。
但是現在……偏偏就是那那麼低的概率，也觸發了。
這無法不讓陳凡進一步的懷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