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進退兩難（第三更送上，求訂閱）
「啊……」陳凡再度從噩夢之中驚醒，猛地起身坐在行軍床上，雙目失神，顧不上擦拭額頭和後背的冷汗，就這樣失神怔怔發呆。
失敗了……
他們還是失敗了……
哪怕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億萬人為之努力五年，終究還是失敗了……
陳凡清晰記得，爆破的前一刻，眾人充滿希望。
當爆破結束，觀測重新恢復的那一刻，當眾人看到只是被炸出兩個深坑的小行星，所有人都懵了，接下來就是徹底的絕望。
事實證明，最初的地質結構掃描結果沒有錯誤，那高密度影，就是實實在在的高密度影，沒有誤報，沒有誤報！
錯誤的是他們，他們誤將沒有錯誤的測量當成了誤報……
「我是罪人！」吳辰安以頭搶天，當場大口吐血而亡……
而地球，也幾乎在下一刻陷入了無盡的恐慌和混亂……
尤其是國外，因為耗費巨大修建了少量的太空飛船，有資格登船的更是少之又少，陷入絕望的人們崩潰了……
最後的審判還未到來，人類就陷入了自我毀滅的瘋狂之中……
「唯一能夠慶幸的是，大夏比上一次，修建了更多的避難船，可以拯救更多的大夏同胞……」
「可是，小行星的核心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悖論！」
「引力波測量的質量和萬有引力進行的軌道測算，不可能發生問題，可是，小行星地質結構測量的結果偏偏證明小行星的實際質量和密度比起引力波測量的要遠遠超出，那麼，有問題的，只可能是小行星有問題。」
「突然改變軌道，突然出現的引力波……」
「這顆小行星，絕對有大問題！」
陳凡深深吸氣……
「可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問題？」陳凡非常無力，找不到答案，夢境未來中，他也沒能找到答案。
唯一能夠慰藉的，是後面得到了更多的成熟的技術資料……
……
轉眼，天色逐漸亮起。
這一天，鄭明興高采烈的直奔陳凡辦公室。
「陳主任，我來了。」鄭明匆匆走了進來，看著鄭明火雲邪神般的地中海髮型，陳凡反而覺得有些不習慣。
「這是我最新整理出來的方案。」鄭明將一本方案遞給陳凡。
陳凡聽到方案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過來，一看標題，陳凡就愣住了。
這份方案不是別的，正是關於異星聚變反應堆鑽孔設備的聯合研發開題報告……
原型圖上，縮小了聚變堆，仍然有一間客廳那麼大，但是比起如今的聚變堆，可以說是非常迷你了。
鄭明不久前已經知曉了小行星撞擊地球危機，目前也加入了這項事業中，眼下的這份方案，就是鄭明日以繼夜忙碌的結果。
為了這份開題方案，鄭明的頭髮差不多已經掉光，此刻，鄭明認真盯著陳凡，心情非常緊張。
大半年前，他們還是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
那個時候的他，一些地方還能指導陳凡。
可接下來陳凡就一發不可收拾，扶搖直上。到了現在，他對陳凡心服口服，做的事情，只想得到陳凡的認可，所以才如此的緊張。
陳凡的認可，那就是業界最大的肯定和榮譽。
畢竟，這可是連接受諾貝爾獎都拒絕遠行的牛人，理由就是浪費時間，最後諾貝爾獎金組織還不得不眼巴巴專程到陳凡辦公室，遠程完成獎勵的頒發……
一個學者已經牛到了這種程度，已經是人類的天花板。
鄭明小心翼翼盯著陳凡的表情變化。
和預想中的不同，陳凡看到標題竟然是先是愣了一下，翻開之後，似沉思又是閉目，然後仿佛回憶起什麼，就是一聲長嘆。
這下把鄭明給弄懵了。
「方案出什麼問題了？」
「我反覆審核多次了……」鄭明心中分外忐忑……
「陳主任……」鄭明終於沉不住氣問道。
陳凡聽到呼喊，這才回過神，他剛剛又忍不住想起昨夜的夢境未來，腦海里，又再次浮現出王建志那燃燒生命最後一刻的奮力一躍……
然而，最終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他們依舊是失敗了……
「沒什麼……」陳凡搖了搖頭解釋說道。
這個回答明顯有些敷衍，鄭明就更加的緊張了，「陳主任，我的方案……」
「方案……」陳凡看著手中的方案，能夠感覺到這份方案中凝聚著的鄭明的心血。
單純從方案來說，方案很不錯，沒有需要大改的地方，細節需要實踐來修正，算是非常合格的方案了。
可是現在，經歷了昨天的那場夢境未來，看著眼前的這份方案，陳凡心中只有傷感，此刻更是有一種兩難的感覺。
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
小行星中存在那樣的變故，那幾乎遍布小行星內部的高密度核心，炸開，是不可能炸的開的。
既然炸不開，補天計劃，還在準備階段就已經可以宣告破產。
可是，他偏偏沒有證據，沒有能拿得出手說服所有人的證據。
這才是非常讓陳凡糾結的地方。
這正如他現在面對鄭明的窘迫。
哪怕如今他在研究界的聲望已經登頂，也不能拿毫無證據的事情去推翻如此關鍵和重要的計劃。
科學，終究要依靠科學來說話。
身份和聲望有作用，但是，存在限制，尤其是如此關鍵的大事……
鄭明看見陳凡久久沒有出聲，更加的緊張：「陳主任，我的方案……」
陳凡看向鄭明，微微吸了口氣，勉強一笑：「老鄭，不要著急，方案不是小事，還需要細看一下……」
「可是你昨天叫我來今天討論方案的……」
陳凡一僵，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對不住了，老鄭，發生了點突發狀況，你再來遲一點，我可能就已經不在辦公室了……」
鄭明臉上狐疑，又鬆了口氣。
艱難將鄭明勸離，陳凡想了想，還是拿起保密內線撥通了孫正陽的電話。
「陳凡，這麼早給我打內線電話，這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嗎？」
「昨天聽說伱視察了不少地方，怎麼樣……」隨著計劃有序進行，孫正陽每天也是忙的腳不沾地，但是，人卻越來越有精神，對未來越來越充滿希望……
「孫主任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陳凡感嘆一句：「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孫部長面談。」
「很重要？」孫正陽在品味這三個字，能在陳凡口中很重要的事情，往往是意味著非同一般，哪怕昔日的聚變示範堆問世，孫正陽都沒聽到過陳凡如此鄭重的語氣。
「沒錯，非常重要。」
聽到這樣直白的回答，孫正陽有些不安，神色也變得凝重：「我在辦公室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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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