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季大忽悠再上線(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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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晟通過范楊大師那邊得到了范增的聯繫方式。

  他沒有立刻打電話過去,其主要原因是因為在琢磨怎麼才能說動對方。

  首先有一點可以肯定,范增肯定是不缺錢的。

  甚至從目前狀況來說,對方擁有的財富遠超季晟。

  這可不是說笑的。

  有人給范增統計過,其從一九八零年開始至今,捐贈的書畫價值總額高達六十億,其字畫拍賣也十分的昂貴, 部分作品高達八十萬到兩百萬一平尺,最貴的作品《八仙圖》更是在二零一一年就拍出了六千九百萬。

  這位宗師成名已經半個世紀,每年的成交額都在兩億以上,上繳稅額超過三千萬,這不是所有,是每年這麼多。

  一個人抵得上一個上市公司。

  所以想要靠砸錢讓對方賞臉來助陣基本不可能。

  另外范增一個人撐起了榮寶齋半邊天,是當之無愧的藝術巨人。

  正所謂名利雙收。

  一個人既不缺錢又不缺名,似乎怎麼看都很難邀請到。

  但季晟相信只要是個人就一定會有愛而不得的東西, 比如秦始皇這麼雄才偉略, 不也求長生不得嗎?

  當然了,季晟沒有讓人長生的本領,不過范增也不是秦始皇,愛而不得的東西肯定不可能是長生藥。

  季晟在仔細搜索了范增的個人資料之後,發現其人品不咋地,甚至如果不是國學大師、字畫巨匠等耀眼的名頭,恐怕會被人說成渣渣。

  但藝術界可不管你人品到底怎麼樣,人家只認可藝術創作水平。

  季晟一時間沒搜索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如果非要說有用的信息就是范增和他是一個地方的人,在古代能算得上同鄉之誼,至於現代啥也不是,但他又迫切地想要范增來給自己助陣, 最後還是撥通了電話,想要嘗試下能不能請來。

  嘟,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了。

  對面傳來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 「餵?」

  「是范老師嗎?」季晟態度很好地問道。

  老年男子道:「我是范增, 你是哪位?」

  「范老師您好,我叫做季晟, 是古今藝術公司老闆。」季晟自報家門道。

  范增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回憶認不認識這號人,小半晌之後,他才道:「我不認識你吧?」

  「您是不認識我。」季晟先是肯定了對方的疑問,然後道:「我是從你侄子范楊大師那邊得到的你的號碼。」

  「哦,小楊的朋友啊,有什麼事嗎?」范增問。

  季晟說明來意道:「是這樣,我和人要舉辦一場聯合拍賣,預計十月上旬舉辦拍賣會,想邀請您來給我們剪彩,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范增連價錢都沒問,直接婉言拒絕道:「哦,不好意思,十月份我有點忙,抽不出時間。」

  果然被拒絕了。

  季晟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人家國內書畫界泰山北斗,別說季晟了,哪怕是保利、嘉德這樣的天字號企業去邀請都未必能請到。

  不過他沒有放棄,「范老師, 只要您肯來幫忙剪彩, 什麼都好說。」

  范增笑吟吟道:「年紀大了,不想動,也沒什麼特別需要的,要不你找別人吧?」

  季晟捧了一句道:「本來是想找別人的,可我仔細一想,您老是咱們靜海僅次於張謇的標杆性人物,所以想請你來。」

  范增一聽,咦了一嗓子,「你也是靜海人?」

  季晟嗯道:「是的。」

  「照理說一個地方的人,我沒有理由不幫你。」范增不愧是國學大師,雖然還是想拒絕,可說話水平比剛才的推辭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只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悔悟年輕時犯的錯誤,尤其是當年對恩師不敬,現在想來後悔不已。」

  范增的恩師是李苦禪。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李苦禪到底是誰,但如果說起李苦禪的師父應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他的師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齊白石。

  當然,李苦禪自身也十分的牛逼,乃是華夏近代大寫意花鳥畫宗師。

  照理說有個這麼牛逼的師父,任誰都會覺得是一件幸事。

  但范增做出了人神共憤的事情,其剛開始拜在李苦禪門下的時候表現勤勤懇懇十分乖巧,然而一段時間後,范增名聲大噪,作品售賣的價格甚至一度超過了李苦禪,自此,范增開始飄飄然,認為可以和恩師平起平坐,在言語上公然挑釁李苦禪,甚至不再稱呼其為老師,而是以兄弟相稱。

  與此同時范增開始對李苦禪的作品品頭論足,儼然裝出大家模樣。

  最初李苦禪只是一笑置之,卻未預料到他寬容的態度竟然讓范增變本加厲。

  最終,李苦禪忍無可忍,一舉斬斷了與范增的師徒分。

  自此,范增也被逐出師門。

  季晟當然知道這件事,也知道範增做過的惡劣事跡遠不止如此,如果不是看在對方國學大師和書畫巨匠的名頭上,他見到這樣的人肯定會忍不住啐兩口。

  「其實我早就悔悟了,只可惜時不待我,恩師一九八三年過世,我去祭拜的時候被師母、子女以及同門師兄弟們拒之門外。」范增感嘆道:「所以我嘗嘗懷緬先師,想著能夠在去世之前重歸恩師門戶中。」

  這一聽就是推脫之言。

  且不說范增如今的名氣比李苦禪更大,就說如果對方真的想重歸門戶,當初李苦禪大師活著的時候怎麼不去認錯?

  但季晟不知道範增說這句話什麼意思,問道:「您老的意思是……」

  「哦,我恩師曾經創作過一幅《花鳥冊》,一九八九年還是一九九零年的時候被香江佳士得拍賣了,流落到了海外,我也曾多方打聽,可惜始終沒什麼眉目,如果你能替我弄到《花鳥冊》,我願意按照市場價收購,然後送還給恩師家裡了卻心中的遺憾,到時別說給你助陣,你讓我給你題字都可以。」范增隨意地說了一句。

  季晟知道對方在推脫,不然為什麼李苦禪大師的其他作品不說,非要說《花鳥冊》這幅流落海外的作品?因為這玩意現在在誰手裡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弄到。

  但季晟卻聽得樂呵了,因為他還真有能力弄到,「范老師,你這個願望包在我身上了,不就是李大師的《花鳥冊》麼,我給你弄過來。」

  范增「啊」了一嗓子,不敢相信道:「我是說流落海外的《花鳥冊》,不是《花鳥卷》,你確定真的能弄到手?」

  季晟非常肯定道:「我知道你說的《花鳥冊》,不就是當初被佳士得拍賣的那幅畫麼,你放心好了,最多三個月時間,我就給你弄來,只不過我的拍賣會就在最近了,要不你先過來給我剪彩,回頭我弄到了再給你?我知道你肯定怕我忽悠你,咱們可以簽訂合同,如果我三個月後弄不到《花鳥冊》,賠償你一百萬,你看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范增被季晟的話噎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要求是他提的,季晟答應了,他倆又是同鄉,如果這個時候還拒絕的話,給外界的人知道了,一定會大肆抨擊人品,范增早些年幹過的荒唐事太多了,所以這些年才拼命靠著捐贈東西想要在名譽上挽回一些,他可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把好不容易經營了幾十年才重新樹立的形象顛覆。

  可以說范增這回徹底被季晟拿捏住了。

  他只好捏著鼻子道:「行吧,到時我過來,不過事先說好了,要是三個月後你沒法給我弄來恩師的《花鳥冊》,我可真要履行合同的。」

  季晟堆滿笑容道:「當然,人總要言而有信的,要是我真弄不來李大師的《花鳥冊》,賠償合同寫的款項應該。」

  范增看他都說到這地步了,索性也沒再懷疑,「我相信你能做到。」

  兩人簡單地溝通了幾句,季晟輕而易舉把范增邀請到了。

  至少對於他來說是非常輕易的,畢竟剛才范增主動透露出了《花鳥冊》在哪裡,八九年或者九九年香江佳士得拍賣唄,他沒有記錯的話,一九八九年那個時空佳士得還沒有舉行春拍呢,所以他只要留心,發現不論是一九八九年佳士得春拍或者秋拍,又或者一九九零年佳士得兩季拍賣,其中哪一季有李苦禪大師的《花鳥冊》拍賣,過去參加就行了。

  ……

  打完電話。

  季晟又第一時間找到了陸正清等人。

  他剛一進屋子裡就對著眾人說道:「范增答應過來助陣了。」

  「啊?」

  「他答應了?」

  「哎喲,真的假的?」

  「季先生牛逼啊!」

  陸正清、鄒清秋和吳弘毅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全都差點興奮地暈過去。

  牛元忠更是伸出大拇指道:「季先生你這辦事效率簡直沒誰了,這可是書畫界泰山北斗范增啊,你居然出去一小會兒時間就搞定了?別人哪怕花一個億都未必能把范宗師給請來呢!」

  田良平迫不及待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對啊,范宗師可不是那麼好請的,你是如何做到的?」陸正清也問道。

  鄒清秋和吳弘毅一臉好奇地朝著季晟看。

  季晟哈哈大笑,「也沒你們說的那麼難,范宗師只給我提了一個要求,然後就答應來了。」

  鄒清秋眨眼道:「什麼要求能讓他答應的這麼利索?」

  季晟嗨道:「也沒什麼要求,他要求我給他弄來李苦禪大師的《花鳥冊》,我答應他三個月之內弄到,還願意簽下合同,如果弄不到賠償他一百萬,這不,他就答應來了。」

  陸正清呃了一嗓子,「李苦禪大師的《花鳥冊》不是早年被外國人買去了嗎?你去哪裡弄?」

  「就是,要是你回頭弄不到怎麼交代啊?」牛元忠也一臉擔憂道。

  我怎麼可能弄不到?

  季晟壓根沒去解釋這問題,他只是笑著問道:「范增答應過來助陣,那咱們是不是不用改日期了?和蘇富比打擂!」

  「你都把范增宗師請來助陣了,我們哪還有理由拒絕你這提議啊?」陸正清咂咂嘴道:「我覺得有范增助陣,再加上成化鬥彩雞缸杯,可以和蘇富比斗一場。」

  牛元忠興奮地摩拳擦掌道:「有范增宗師和雞缸杯這兩張王牌在,說不定咱們真能打贏。」

  「沒意見。」

  「那就和蘇富比斗上一場吧!」

  鄒清秋、田良平和吳弘毅也全都答應了下來。

  呼,終於說服你們了。

  季晟的心中也十分興奮,一想到要和蘇富比這樣的巨頭打擂台,他整個人忍不住一陣激動,不論這場擂台賽打輸打贏,對他而言都好處連連,當然,最好能打贏,那時就真的名揚天下了。

  就在他期待萬分的時候,陸正清又擔憂地問了一句,「季先生,你真的能弄到《花鳥冊》吧?不然不好交代。」

  季晟笑了笑沒回答。

  且不說他有把握弄到。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他弄不到李苦禪大師的《花鳥冊》又怎麼樣?無非就是賠償一百萬。

  和邀請到范增前來助陣帶來的正面影響相比,這點錢根本不值一提。

  嗯,季晟就是打了個范增的一個思維盲區,他說願意和范增簽合同,給對方感覺自己好像一定能弄到《花鳥冊》,實際上賠償金才一百萬,也就是說,他隨時做好了違約的準備。

  要是換成其他范增這個級別的人,季晟肯定不會這麼做,但誰讓對方的人品實在不敢讓人恭維,又是不尊師重道了,又是搶另外一位老師的老婆,還有過叛國行為,要不是對方是大宗師,季晟見到這種人都恨不得跑上去狠狠踹兩腳。

  自然,如果真的違約,他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季晟就是在忽悠范增,他心情好就去弄《花鳥冊》,心情不好愛誰誰,大不了賠償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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