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讓你三招,點到為止

  全陽山,六劫觀。闌

  風定南和雲定天返回了六劫觀,他們二人都是在這六劫觀內出家修道的,如今六劫觀的觀主正是他們的師兄水定舟。

  這一次二人剛回到六劫觀山門,就看到水定舟負手立在那裡,面容嚴肅地看著他們。

  風定南、雲定天當即走上前去,朝水定舟恭身一禮道:「拜見師兄。」

  水定舟看著二人道:「二位師弟不必多禮。」

  待風定南和雲定天起身之後,水定舟問道:「二位師弟,你們又去劫奪亡魂了?」

  風定南點頭道:「回師兄,是的。」

  水定舟搖搖頭,嘆息道:「二位師弟,你我都是人間修士,不可處處與地府作對,這對我們沒有好處。」闌

  「師兄。」雲定天說道:「師兄這話我不認同,我等修士日日勤修苦練,不就是為了多行善功,普度眾生嗎?」

  水定舟詫異地看著雲定天道:「師弟你是這樣想的嗎?」

  「難道師兄你不是?」雲定天反問道。

  水定舟淡淡地道:「我修煉只為長生,不為眾生,眾生善惡、福禍生死,與我何干?」

  「師兄,你」風定南看著水定舟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憐憫那些亡魂嗎?」

  水定舟淡聲言道:「二位師弟,我等修行之人,當稟太上無情之道,不要讓一時之憐憫,成為修行路上的枷鎖。」

  「師兄之言,我不敢苟同。」風定南說道。闌

  水定舟點點頭,然後伸出手朝風定南道:「把你的九雷桃木劍給為兄看看。」

  「啊?哦」風定南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師兄為什麼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九雷桃木劍上,但還是奉命祭出了九雷桃木劍朝水定舟送去。

  而這時雲定天猛地反應過來,道:「師兄,不要給他!」

  聽到雲定天的提醒,風定南一時竟怔住了,但水定舟已經飛快反應過來,抬手一掌便打在了風定南的胸口。

  只聽『嘭』的一聲,風定南當即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而他手中的九雷桃木劍也被水定舟奪去。

  雲定天驚呼一聲,立刻上前接住風定南,而風定南此刻已經臉色蒼白暈死了過去。

  雲定天回身看向水定舟,只見他右手攝著九雷桃木劍,左手手掌之上仙光閃爍,正在一點點將九雷桃木劍上的氣機抹消。闌

  是的,這水定舟乃是真仙境的道門散仙。

  「《六劫神功》!」雲定天看著水定舟手中那隱隱泛著雷電的仙光說道。

  水定舟只用了六息便將那九雷桃木劍上的氣機完全抹消,然後直接將自己的氣機附著在了九雷桃木劍上,完全掌控了九雷桃木劍。

  「你們的道法都是師門教的,現在我就代六劫觀歷代祖師,收回你們兩個人的道行法力。」水定舟冷聲說道。

  雲定天聞言,馬上祭出自己的法寶,一柄凡品法寶青鋼劍,縱身便朝水定舟刺去。

  但水定舟只是一揮手,便放出一股浩大的力量將雲定天給震得筋骨具碎,『砰』地一聲追落在了地上。

  雲定天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沫,他雙目赤紅地看著水定舟道:「師兄,我們是一起修行長大的師兄弟,你當真如此無情。」闌

  水定舟道:「師弟,為兄早跟你們說過了,修行之人的第一要務是成仙,不是做好事,你們不聽,還去招惹陰司地府,為兄為了山門,只好廢了你們兩個了。放心,你們的養老及身後之事,為兄會料理好的。」

  說話間,水定舟已經縱步來到了暈倒的風定南面前,對著他的丹田處舉起了九雷桃木劍。

  但就在水定舟刺下九雷桃木劍的那一瞬間,一陣清風吹過,隨後一個身著玉色道袍,皓首長須,手執木杖的道人出現在水定舟面前。

  水定舟面色一滯,正要反應,那道人忽而抬起木杖便橫在了水定舟面前。

  水定舟立刻向後跳出一步,然後稽首拜道:「貧道六劫觀觀主水定舟,敢問道友何方大德?」

  「不告訴你。」方鑒笑著說道。

  「」水定舟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道友,這二人乃是我六劫觀弟子,因犯了錯,貧道正在清理門戶,請道友在一旁稍候,等貧道料理完此事,便請道友入觀飲茶小敘。」闌

  方鑒指著地上的風定南和雲定天道:「這兩個人貧道也有用,道友既然要清理門戶,那不妨就讓貧道帶走吧。」

  「不行。」水定舟馬上拒絕了方鑒的提議,道:「道友還是莫要插手我六劫觀的事為好。」

  方鑒笑道:「看來道友與我意見不一,那這樣吧,我讓道友三招,點到即止,若道友能傷到我,這二人我不再管,若道友不能傷到我,那這二位道友貧道就帶走了。」

  水定舟眉頭一皺,頓時有一種被看輕的感覺,他冷哼一聲道:「道友好大的口氣,不如我讓道友三招,也是點到即止,道友若能傷我,我這兩位師弟任由道友帶走。」

  方鑒聞言道:「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水定舟道:「只是道友需報上道號來。」

  方鑒微微一笑,稽首道:「好說,貧道『大方』。」闌

  「大方道人?」水定舟皺眉細思,這整個憐花州從來沒聽說過大方道人這個名號,想來應該是無名之輩,我有《六劫神功》傍身,讓他三招也無妨。

  況且說好了是『點到即止』,一般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都是想要一探對方虛實,摸摸對方老底,以決定接下來要不要撕破臉下死手。

  想到這裡,水定舟淡淡一笑,當即運轉《六劫神功》道法,霎時只見一道閃爍著雷電的仙光覆蓋在了他的肉身之上,「大方道友,來吧。」

  方鑒看著水定舟身上的仙光,猶豫了一下,然後叫道:「童兒,過來。」

  黑孩兒馬上帶著白白走了過來,拜道:「老爺。」

  方鑒指著前面的水定舟道:「童兒,你去會會這位道友,記住,三招,點到即止。」

  聽到方鑒這話,水定舟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啊!闌

  而地上的雲定天也開口說道:「道友,不可大意,我師兄的《六劫神功》並非等閒道法。」

  方鑒呵呵一笑,朝雲定天說道:「道友放心,我這童兒手下有數,不會傷到你師兄的。」

  黑孩兒也一臉正色地道:「老爺放心,我不會打死他的。」

  「大言不慚!」水定舟清喝一聲,朝黑孩兒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來,若你能傷到貧道一根汗毛,貧道便拜你為師。」

  黑孩兒臉色一變,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嚇唬人,你對一起修煉一起長大的師弟都這麼狠辣,我若收你為徒,怕是不得終老。」

  水定舟立時被氣得氣喘如牛,他大步上前,來到了黑孩兒面前道:「來,使出你的本事,讓貧道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黑孩兒見狀,抬起一拳轟出,水定舟肉身之上的護體仙光如同豆腐一般被頃刻間撕碎,又黑又胖的拳頭打在水定舟的肚子上,水定舟雙眼一突,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嗚鳴,臉上冷汗嘩啦啦滴落下來,整個人立刻彎腰伸手朝小腹捂去。闌

  但下一刻黑孩兒又抬起右腳,一腳踹在了水定舟胯下,水定舟當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仰天悲鳴,眼淚混著汗水如同決堤的江河一般流到了地上,雙手也迅速從小腹移到了胯下,瞬間從六劫觀轉投到了『捂襠派』。

  黑孩兒使得就是非常樸實無華的招式,但效果卻依舊很好。

  「還有一招。」黑孩兒說著,正想著在哪裡打出第三招的時候,水定舟卻趕緊一把抱住黑孩兒,涕淚橫流地喊道:「點到即止!點到即止!」

  方鑒也一把抓住黑孩兒笑道:「好了,剩下那一招先切記在帳上,以後有空再來討還。」

  黑孩兒應了一聲,然後一把推開水定舟,水定舟被推開後整個人蜷縮著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嘴裡還在不斷發出一陣陣嗚咽聲。

  「道友,你這兩個師弟我可帶走了啊。」方鑒朝水定舟說道。

  水定舟頭也不抬,只是伸手擺了擺,用極其虛弱的語氣道:「道友請便。」闌

  當黑孩兒將風定南和雲定天帶上金雲後,他又帶著白白來到了水定舟面前道:「喂,有沒有什麼吃的,我這小老弟有點餓了。」

  水定舟的痛苦剛剛緩解了一點點,他抬頭朝白白看了一眼,然後從儲物袋內掏出了一盒靈食,「就這些了。」

  白白接過靈食,朝水定舟道了聲謝謝,然後便跟著黑孩兒飛上金雲,金雲騰空而起,眨眼間便離開了全陽山。

  一日之後,在一座無名山峰之上的一座茅屋內,風定南和雲定天服用靈丹後已經恢復了許多。

  二人向方鑒謝過救命之恩後,方鑒便朝他二人問道:「二位道友,你們為什麼要劫奪那些亡魂?」

  「原來道友都看到了。」風定南朝方鑒說道。

  方鑒點點頭道:「昨日你們從那鬼將手中劫奪亡魂時,貧道都看在眼中。」闌

  風定南嘆了口氣,說道:「不瞞大方道友,我二人之所以劫奪那些亡魂,是在救他們。」

  「哦?」方鑒眉頭一挑,道:「人死後魂歸地府,獎善判惡,輪迴轉世,這是天道規律,你們阻擋他們進入地府,怎麼還說是在救他們?」

  「大方道友有所不知。」雲定天說道:「地府中有人欺上瞞下,私自截留從人間拘入地府的亡魂,以供其吞吃血食,修煉道法。」

  方鑒聞言面色一肅,道:「竟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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