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地下賭城。
周秉已經輸紅了眼。
如今的他可謂是真正的傾家蕩產。
原來他可謂是有房有車的小康家庭,如今早已全賣掉了。因為沒日沒夜地沉迷於賭博,連班都不去上了,自然也沒有了工作。
這還都不算什麼,老婆他都能送人!
周秉的老婆倒是頗有幾分姿色,正好有一個頗有資產的傢伙看上了他老婆,周秉便夥同那人給自己老婆下了藥,拿了錢又立刻進了賭場。
然而,這還不是這個人渣的極點。關鍵是,他把自己的孩子都賣掉了。所謂虎毒不食子,可是對自己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
然而就是這些錢,也都被他揮霍一空。
身無分文的他,被賭場的人給丟了出來。
「沒錢還敢來賭?告訴你,三天之內不把欠賭場的錢給還上,就剁掉你的一隻手!」
周秉絕望地坐在賭場門口。
他連老婆孩子都賣了,還能到哪裡弄錢?
這一刻,絕望、悔恨、憤怒、害怕,各種情緒湧出,幾乎將他吞噬。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走到了他的面前。
「是不是很絕望?是不是恨死了那些人?明明是賭場先故意給了你點甜頭,讓你一直贏,之後卻又作弊出老千讓你全部輸光。假裝好心好意借你一筆錢讓你翻本,誰知卻是利滾利欠的更多。你拋妻棄子孤注一擲地想要翻本,卻還是被賭場坑了進去,可他們現在卻還要你還錢?」
隨著這黑影每說一句話,周秉心中的怒火就增加了幾分,拳頭也越握越緊。
沒錯,他是被坑的!
可是這個人跟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對他的事情了解的那麼清楚?為什麼在他心頭插刀讓他滴血?
「你……」
「你想不想報仇?想不想讓那些人血債血償?」沒等周秉問出來,黑影就繼續用一種蠱惑人心的語氣說道。
「你應該知道,人只要有了力量,錢什麼的就都是小意思了。」
周秉目光灼灼,「你能給我力量?」
黑影發出了一陣笑聲,「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找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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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慧已經在路邊跪了兩天了。
她的面前放著一個牌子,陳述著自己父親病重無錢醫治的情況。可是面前的飯盒裡卻只有零星的幾塊錢。
歐陽慧知道,不能怪別人沒有同情心,而是現在的騙子太多,早已把人們的同情心都消耗沒了。
可是,歐陽慧已經想盡了所有籌錢的方法。除了跪在這,她再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夜已經黑了。歐陽慧知道再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人過來了,便收拾了東西,活動了活動自己已經跪得麻木的腿,開始往醫院趕去。
而當她趕到醫院時,卻出現了讓她極為氣憤的一幕。
他的父親已經被停止了各種治療。身上的各種管子都被拔除,輸液也停止了,就連病床都被推到了走廊上。
歐陽慧立刻就去找醫生了。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這樣?我們怎麼樣了?你們都拖欠醫院的錢多久了?不把費用還清,怎麼可能給你們繼續治療!讓你們出院還不出,我們還讓你爸躺在病床上就已經夠不錯的了!如今醫院病床這麼緊張,住走廊都是要收費的。我們還讓你爸待在走廊上,而不是將他趕下去,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可是……」歐陽慧急紅了眼睛,「我已經在想辦法找錢了,就不能先給我爸治療嗎?不然他會死的!」
醫生淡漠地看了歐陽慧一眼,「沒錢,本來就是會死的。就你在街邊乞討,什麼時候能把錢湊夠?限你十點前帶你爸離開醫院,我們要收回病床!」
用力掙脫了歐陽慧拉住的袖子,那醫生扭頭走了。
周圍都是冷眼旁觀的人,讓歐陽慧覺得這個世界冰冷極了。
為了避免出現被醫院趕出去的尷尬局面,歐陽慧帶著父親離開了醫院。
坐在路邊,歐陽慧無聲的哭泣著。
一個黑影不知何時走到了她面前。
「恨這個世界的無情和冷漠嗎?」
歐陽慧猛地抬起頭來,警惕地看著黑影,「你是誰?」
「一個能幫助你的人。治好你父親的病,給你報復這個世界的力量。怎麼樣,願不願意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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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鮮血從手上流過,張寶軍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興奮不已的激動。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沉迷其中啊!
張寶軍是一個於各省流竄的連環殺人犯,如今手中已經有七條人命。
第一次殺人,不過是個意外,他和同村的一個傢伙發生了爭執,動起手來,盛怒之下的他拿起一塊石頭,一下子將對方給砸死了。
當對方的鮮血從他手上流過時,張寶軍感受到的不僅僅是害怕,竟然還有一絲的……興奮。
之後,他便開始了逃亡的日子。而在逃亡的過程中,因為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被警察抓住的那一天,精神焦慮的他,竟然再次想要殺人。
當第二個人死在他手中後,張寶軍發現,在這亡命生涯的途中,唯有殺人,是能帶給他刺激,緩解他焦慮的事情。
於是,他便一邊戰戰兢兢的,提心弔膽的躲藏度日,另一邊,卻又在不斷的殺人,尋找刺激和慰藉。
反正他的命只有一條,被抓住了,就是要賠進去。既然如此,他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反正殺人能帶給他快樂,那他為什麼不多殺一些呢?
又是一個不眠夜。
張寶軍已經習慣了因為擔憂和焦慮而失眠的夜晚。每到這樣的夜晚,張寶軍便會出去,尋找他的獵殺目標。
他要像一隻幽靈一樣,在黑夜中潛伏,尋找那些只有一個人單獨外出的目標。
殺了這麼多人,他已經越來越有經驗了,如何才能儘可能少的留下作案痕跡。
只是今天他的運氣似乎不太好,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無法通過殺人來緩解他的焦慮,張寶軍的情緒已經開始越來越暴躁,越來越無法抑制。
「想要無需遮掩躲藏,就痛快的殺人嗎?」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