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德華知道有兩個基因改造人逃走了,本來對這事並不上心。閱讀這事有專門的人負責,自然會去將他們給追捕回來。
可是他拿到名單後,發現逃走的人竟然是徐露雲和慕亦霆,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他如此關注蘇凌葉和慕君曜,又如何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呢?
這兩個人一逃脫,愛德華就知道他們是要逃往哪裡去了。
所以他也顧不得等著家族的人處理這件事了,連忙自己親自趕來。
他深知基因改造人的威力有多強大,害怕蘇凌葉會因此受到傷害。
只是,沒想到,他所愛的女子果然是不同凡響,身手竟然比這些基因改造人更厲害。
他果然是……瞎操心吧。
至於慕君曜所說的,將慕亦霆和徐露雲變成了基因改造人是跟他作對,其實完全是無稽之談。
基因改造,試驗難度非常大,死亡率非常高。所以他們家族會在世界各地儘可能的收集一切實驗品。
有些是像徐露雲這樣,奄奄一息,即將死亡。用這樣的人做試驗品不用背負任何思想壓力。
再就是像慕亦霆那樣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只要用強大的力量來給予許諾,他們就會上鉤,自願成為實驗品。
所以,將這兩個人收進來也沒什麼,說不定他們就會在試驗中死掉了呢!
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命大,都熬過了試驗,成為了完美實驗品!
愛德華清楚,如果他因為這兩個基因改造人的事情而站到了蘇凌葉的面前,他們之間就再沒有了希望。
可是,他還是來了。
反正,也從來沒有希望過。
「行了,既然你不知道你家族裡事,這事我們全怪在你頭上也沒有意思。」蘇凌葉道。
愛德華看她的目光像是一把刀,讓蘇凌葉竟然覺得心中一痛。所以她連忙避開了愛德華的眼神,轉移了話題。
「不過,這兩個人既然栽到了我們手裡,我們就絕對不會再放過。」
「這就是我來的目的,你們不可以殺他們,我要將他們帶走。」愛德華說道。
「不可能。」慕君曜上前一步。
「他們是完美的實驗品,很少有人與動物基因融合如此成功的。他們的身體就是我們的實驗數據,所以我必須將他們帶回去。」愛德華道。
既然他是家族的繼承人,有的時候就不能任性,也要承擔繼承人的責任。
否則,他就順了蘇凌葉的心意,將這兩個人送給她做人情了。
「那就更不能給你了。難道讓你們龐德家族弄出更多的基因改造人來禍害這個世界嗎?」蘇凌葉義正言辭的說道。
「什麼叫禍害世界?這是科學!是基因學的進步!」愛德華連忙辯解道。
「狡辯!」蘇凌葉瞪他一眼,「明明就是反人類!」
「那我問你,如果你把他們帶走,他們再一次逃出來要害我們該怎麼辦?」蘇凌葉繼續說道。
「他們不會再逃出來了。我們是有辦法控制他們的。」愛德華說道。
他按了一下手錶上的一個按鈕,慕亦霆和徐露雲就突然像是觸電了一般,渾身抽搐,大喊大叫了起來。
「我們怎麼可能不在他們身體中留個後門,就給予他們那麼強大的力量呢。」愛德華說道。
當這一波懲治結束了之後,徐露雲朝著蘇凌葉大喊道:「殺了我!殺了我!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也不要再回那個實驗室里去!」
慕亦霆倒是咬著牙,沒有說話。不過蘇凌葉卻敏銳地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被隱藏起來的驚恐。
看來那個實驗室,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所以才讓他們寧願死也不想回去吧!
這兩人,當初一定是憑藉著心中的仇恨,才忍過了這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就是為了得到力量,向他們復仇。
可是他們卻發現,即便將自己變成了基因改造人,卻依舊不是蘇凌葉的對手,這就斷了他們最後生存的念想。
既然他們這麼害怕回實驗室里去受刑,蘇凌葉反而不想讓他們這麼容易的去死了。
比起永遠受著慘無人道的實驗折磨,一下子殺死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了?
蘇凌葉與慕君曜相視一眼,開始暗中傳音。
「不如,就給龐德家族這個面子吧。」慕君曜說道。
說起來,他也是更願意看到這兩個人受到比死還殘酷的刑罰。
蘇凌葉點點頭,「讓龐德家族欠我們一個人情也是好的。」
不過,前提是得確保,這兩個人這輩子都無法再從實驗室里踏出一步。
蘇凌葉轉身對愛德華說道:「你能確保這兩個人再也不會離開那間實驗室了嗎?我怎麼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再出現,就像那些出現在我們國家的間諜一樣。」
聽到蘇凌葉的這話,徐露雲和慕亦霆的眼中都透出了一絲絕望。
慕亦霆還勉強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可徐露雲已經再次大聲喊了起來:「不要!不要讓我回去!讓我死!」
她再也不想赤條條的躺在實驗台上,跟許多男人女人一起。他們沒有性別之分,他們只是實驗品。
沒有絲毫尊嚴可言。
每天,都有各種針頭插入身體,各種刀子在身體上划來划去,每天身體割開縫合個十幾次都是常事。
他們要忍受著各種藥物在體內的反應,為即將開展的基因融合做準備。
而基因融合的痛苦,更是仿佛地獄中的酷刑一般。
多少人是死在了藥物排斥和基因排斥中,而更多人卻是被活活疼死的。
她好不容易熬了過來。可結果呢?依舊不是蘇凌葉的對手。
她現在只想死。
愛德華聽到蘇凌葉的問話,知道這事有戲,立馬抬起頭來,對蘇凌葉堅定說道:「別的人我不敢說,但是這兩個人,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這輩子都再也離不開實驗室一步了。」
聽到了愛德華的這句話,徐露雲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哀嚎聲。
慕亦霆倒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他那如死水般平靜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臨死前再哀嚎一聲,不過是丟失了最後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