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浩凱將資料接住。
端詳之後，眼眉下壓臉上就沒有任何動容。
面對他的這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變。
趙信其實還是挺佩服的。
當然他也很清楚，陳浩凱的這種鎮定來自於他對自己手段的自信。
「很詳細的資料。」
「趙先生的這份要比我之前碰到的那些大總裁們，整理的還要完善。」
看到資料之後，陳浩凱對趙信的稱謂也有了變化。
都是明白人。
他很清楚到了這個時候，一切的偽裝都已不作數。
從趙信查他的那一瞬間開始，就說明他說的一切，都不會被信任。
狡辯是最沒用途的廢話。
「也耗費了一些精力。」趙信噙著笑意，「不管怎麼說，柳言姐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我也不妨跟你說的直白一些，我不能忍受任何人傷害她，哪怕就傷害她一根頭髮。」
「這是肯定的。」
陳浩凱端著咖啡輕抿了一口，輕輕的放在桌上。他抬頭瞄了一眼趙信放在桌上的手機，翻看了兩眼又重新放在桌上。
「你放心，我還不會做那麼低級的事情。」
趙信知道陳浩凱是想檢查有沒有錄音。
如果他真的想錄音，也絕對不會用手機去錄。更何況，他很清楚，以陳浩凱的手段，別說是錄音了……
就算是視頻放在柳言的面前，又能有什麼作用？！
「我想也是。」陳浩凱笑著點頭，雙手交叉眼中流露著自信，「那趙先生這回將我找到這裡，是想跟我說些什麼？」
「說個數吧。」
趙信也懶得去說多餘的話。
莫名間，陳浩凱嘴角上揚，他摩挲著咖啡杯，眼眸中伴著有笑容。
「我以為趙先生會跟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解決的方式跟那些渾身銅臭的商人們沒有什麼區別。」
「我們就是抓住了你需要的而已。」趙信道。
「可惜，如果是前幾年我可能真就說數了。」陳浩凱慵懶的伸展著腰肢，「就是這麼多年奔波，我也感覺有些倦了。」
「你不準備放手了？」趙信開口。
「趙先生，其實做我們這行的，在尋找目標前是會做很完善的準備的。」陳浩凱扭著脖子，眼中流露的都是笑，「你儘管是個學生，卻對方家、蘇家、徐家都有恩情，以你現在的實力，一句話讓整個江南商圈震盪都是輕而易舉。」
「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趙信笑道。
「趙先生過謙了。」陳浩凱雙手交叉，「在我看來，只要柳言離不開我，那麼其實就代表我得到了整個江南商圈的支持，憑藉著這手資源我是絕對可以成功的，為什麼還要東奔西跑？」
「你說了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趙信道。
「也是屬於柳言的，因為你是屬於柳言的。」
陳浩凱自信的笑著，那是發自肺腑的自信，看的出來他真的做了不少的功夫，對柳言和趙信之間的感情看的很清楚。
「恰巧柳言屬於我。」
那種得意滿滿的模樣，讓趙信數次想要一拳打上去。
他一直在忍。
忍著陳浩凱像是挑釁的笑。
「查的這麼詳細，你應該也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吧。」趙信語氣有些低沉。
「當然清楚，趙先生年輕氣盛，喜歡用拳頭去解決問題。可是當趙先生將我找到這裡，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聊，不就證明我贏了麼？」陳浩凱眼中的笑容被無限的放大，他伸出手指點著自己的胸口，「也不妨跟你說，柳言我吃定了！」
以趙信現在的實力，他想要捏死陳浩凱就像是捏死螞蟻那麼簡單。
如果他不計後果。
他可以讓陳浩凱現在就永遠的跟這個世界道別。
就是他知道柳言會傷心欲絕。
陳浩凱就是抓住了這一點，他吃定了趙信不敢動他。
「你認為你的感情能夠勝過我和我姐？」
「趙先生跟其他商人不同，發現的及時，柳言的確還沒有到彌足深陷的地步，可是她也絕對離不開我。」陳浩凱依舊是自信的模樣。
「你還真是有備而來呢！」
趙信雙手撐著桌面，下巴頂在手背看著陳浩凱的臉。
「我欣賞你的自信。」
「感謝趙先生的賞識。」陳浩凱面不變色道。
「好，你贏了。」趙信笑著攤手點頭，「我承認我姐是對你不可自拔，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找個折中的方法。」
「請說。」
「你想要成功，想要在商業上有地位，我可以為你提供資源。」趙信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我會安排人跟你進行商業上的接洽，將你抬到江南的這個商圈當中。」
「我需要做什麼？」陳浩凱道。
「你要做的就是對我姐好，就足夠了。」趙信眯著眼睛，「只要你能夠一直對我姐好，那麼你要的我都給你。如果你對我姐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讓我覺得不滿的地方，哪怕我讓我姐恨我，我也絕對會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趙先生說的是真的？！」陳浩凱有些不太相信。
「我從來不會用我姐來做賭注。」趙信看了眼咖啡廳外的門，「你現在可以走了，其實我看到你還是蠻討厭的。」
「我等趙先生的好消息。」
提著咖啡輕抿了一口，陳浩凱就拎著包從咖啡廳離開。
走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去再看一眼桌上的資料。
這就是他的自信。
哪怕這份資料放在柳言的面前，他也自信柳言不會離開他。
「這背後站著的是誰啊，讓他這麼自信。」
趙信看著陳浩凱的位置自言自語的搖頭輕笑，旋即從懷中取出電話。
「幫我重新查陳浩凱。」
「這個人有問題，他絕對不可能就是職業女獵人這麼簡單。」
「實在挖不出來，我建議往江湖入手。」
「上回你們不是說，有江湖的人想要動我姐，可以試著兩者聯繫一下，看看中間有沒有關係。」
得到安生的答覆，趙信就又撥通了一通電話。
「左藍。」
「找我幹嘛？！」還在為電影票的事情生氣的左藍語氣也不是特別友善。
「麻煩你幫我查兩個人，柳言和陳浩凱，看看他們跟江湖中什麼人有聯繫。」趙信開口，左藍頓時皺眉，「我幹嘛要幫你。」
「請你吃冰激凌，拜託了。」
電話另一頭的左藍俏臉泛紅，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
「那好吧。」
「一會你將名字發給我，最好能有照片，這樣查輕鬆一些。」
「沒問題。」
話音落下，趙信就將柳言和陳浩凱的照片全部發了出去，旋即手指又落在通訊錄徐夢瑤的上面。
「徐總，有時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