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怒喝聲從冷峻男人的口中傳出。
他是左寰宇。
也是當時在緝妖行動時碰到的那個黑袍人。
在得知小喃半死,可是他竟然沒有察覺時,他有些入魔了。
發現的他的那個幕後之人,以蠱蟲控制其心。
蠱蟲控心。
並不是說完全控制他的一切,他還保留著自己的記憶和意識,在以完成主人授予命令的前提下,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活著。
也就是說,不管是左寰欒,亦或是左氏的其他人他都記得很清楚。
但他依舊沒有任何留情。
沒有別的理由,就是他們都該死。
「左寰欒!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左寰宇的眼眸中縈繞著冷漠,「我的那一劍已經毀了你的心脈,你活不了久了。你我實力相仿,你入宗級,我也是宗級。我的劍法本就克你,若你全盛時期,可能跟我有一戰之力,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剛才跟我說,這個老傢伙他不該死。那你告訴我,小喃和雲姐,她們該死麼?
你跟X先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幸虧,你說了那句,妖……遠沒有人心毒。
不然,那一劍我砍的就是你的腦袋。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我還是要殺了你麼,因為你說,雲姐是你親手殺的。為此,你就不配再繼續活下去了。」
清寡的低語從左寰宇的口中傳出,他的語氣很低很暖。
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就好似是在淡漠的闡述著不值一提的小事。
「她們怎麼不該死,她們是妖!」有族老站了出來怒斥,「非我族人必有異心,殺她們有錯麼?」
「她們是妖,可她們可曾傷害過任何人!」
左寰宇提著斷劍指著前方的族老怒斥,「一句,她們是妖,你們就要她們死!妖,就該死麼!」
左氏族人情不自禁的沉默。
其實從多數人的眼中,能夠看的出來他們是不服的。
哪怕到現在,他們也未曾有任何後悔。
他們現在選擇不說話,單純就是左寰宇的實力讓他們感覺到了畏懼。
「非我族人,必有異心。」左寰宇不屑的笑道,「好啊,好一句非我族人必有異心,就沖你這句話,你可以死了。」
劍影一閃,人頭落地。
左寰宇的劍快的讓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看著又一個倒在地上的族老,左氏族人都噤若寒蟬。
「寰宇,當年的事情可能我們處理上確實有問題。」
左氏族老中走出一位頭鬢斑白的老者,他也是全族中年歲最長,哪怕是老道士都要尊稱一聲叔伯。
「那個決定是我做的,跟寰欒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你心懷怨氣,我可以死在你的面前,只求你能放了寰欒還有左氏的其他族人。」
「我知道是你,左昇,你不需要在這裡假仁假義的,你今天必死!」左寰宇冷嗤道,「你想殺身成仁,別做夢了,這裡的所有人,都得死。別說誰無辜,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責任,你說他們無辜,那我問你……
當時你們決定殺……不說小喃了,就說雲姐。
你們這裡的所有人誰沒有受過雲姐的恩惠?
可是在你們決定要殺雲姐的時候,你們誰替她說情了?
站出來,
只要你說,當時你為雲姐說過情,我讓你走。
沒有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你們決定殺了雲姐的時候,就一條狗撲上去咬了左寰欒一口,還被你們給打死了,不是麼?」
所有人都默默的垂下頭,他們當時確實沒有任何人站出來,說一句話。
「看到了麼,哥,左寰欒,這就是咱們左家的族人。」左寰宇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我都為生在這個家感覺到羞恥,一堆自私自利的傢伙。你們啊,都不如那一條狗啊,那條狗,雲姐也就是餵了兩回而已。」
左寰宇說的這些都是實情。
雖然在小喃死後他離開了左家,可是他其實一直都很在意小喃的姐姐,他一直會有意的去了解雲姐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雲姐也死了的消息後……
他對這個家族徹底失望了。
對他哥,也徹底失望了。
「今天我來這,就是來討債的。如果你們誰想求生,那就試著跑吧。」左寰宇輕聲低語道,「說不定,我沒有照顧到,就讓你活下來了呢。」
「夠了,左寰宇!」
左寰欒突然凝聲怒斥,胸口還插著斷刃的他蹙眉看著他面前的親弟弟,元素能量涌動。
「怎麼,我都這樣說了,難道還沒有讓你開化麼?」左寰宇搖頭道,「左寰欒,真的,你太迂腐了。你這是要幹嘛,用你殘餘的燭火,給這些本該死的人爭奪生機麼?省省吧,這些人不配活著。」
「我是左氏一族的族長!」
「好!」左寰宇聲音突然高昂了幾分,手中的斷刃平抬,「那我就給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
山林中……
小蘿莉左藍靈巧的穿梭在山林中。
莫名的空氣中的怪味兒讓左藍停了下來,小鼻子輕輕的聳動著。
血腥氣。
明明此時天上還在下著大雪,可是卻依舊蓋不住這血腥的氣味。
頓時,想到某種可能的她小臉被恐慌取締,腳下跑的更快朝著左氏族地趕去。越是朝著宗族的方向趕路,那種血腥味兒就越發濃重。
沒過多久,左藍就跑到了山谷中。
谷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這裡住著的每一戶都是左氏的族人、門生或者是左氏家族的客卿們。
家家戶戶都懸著紅燈籠,貼著喜氣洋洋的對聯。
這裡的每一戶,左藍都認識。
這裡就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可是,偏偏那血腥的氣息就是從她家的方向傳來的。
「啊!」
跑在大雪中的左藍突然被絆倒,等她回過頭的時候就看到,雪中埋著一個死人。她惶恐的瞪著眼睛,小手將對方臉上的霜抹去。
「王叔……」
左藍哽咽著蠕動著嘴唇,用力的推著雪中男人的胳膊。
「王叔,你醒醒啊,王叔,你躺在這做什麼啊。」
她吃力的將男人從雪中拽了出來,旋即就看到男人的腹部已經被咬爛了。
「怎麼會這樣,不會的,不會的!」眼眶中淚頓時流了下來,她抬起袖子將眼淚擦乾,看著地上男人的屍體到這往後跑了數步後回頭,「不會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拼盡全力跑到了村口的那戶人家前,趴在窗戶上朝著裡面眺望。
沒人!
再去其他家,也沒有人。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大家都去我過年了。剛才那個人不是王叔,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左藍一直抓著自己的衣角,呼吸急促的碎碎念著,直到她來到自家莊園的大門前。
門上貼著兩個大大的福字,左右兩邊還有對聯。
濃稠的血腥氣從宅院中傳了出來。
「是我嗅覺出問題了。」
「怎麼可能嘛,這裡可是太阿山左家!」
「一定是我爹知道我要回來再嚇唬我,一定都是假的,一定是的……只要我推開門,我爹還有族人一定都在院子裡面等著我!」
左藍用力的咬著嘴唇,狠狠的將推開。
「爸,我回來了!」
推開門的左藍臉上堆滿了笑容,可就在她睜開眼睛那一瞬間……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