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嚇人。
看著太上老君拍桌怒喝，趙信反而不害怕了。
本來就貼著石椅邊角的他，坦然的咧嘴一笑穩穩的坐好。
「老君。」
「你就別嚇唬我了，我就是個凡人，怎麼抵的住您的仙尊之威。」
言語間，趙信從萬物空間取出一包香菸，放在石桌上咧嘴笑著推了過去。
「小子孝敬您的。」
自從上回太上老君要煙，趙信直接在超市買了好幾條，就扔在萬物空間以備不時之需。
「賄賂？！」
太上老君眉頭一沉，將香菸熟練打開彈出一根，手指冒出一縷火焰點燃。
一縷青煙吐出。
趙信被這熟練的動作都給驚住。
「說事兒吧，這回找我是為救蒼生還是為救自己。」吐著煙圈的太上老君輕語。
看來太上老君確實都知道了。
這樣也好，省去了闡述的時間。深吐了口氣，趙信抿著嘴唇道。
「救自己！」
就在這時，太上老君突兀的將「墨鏡」摘了下來，渾濁的眼眸中縈繞著睿智和犀利。
「小子，在本尊面前還想說謊麼？」
坐在他對面的趙信就感覺像是被照了X光，渾身上下就沒一點不被這老頭看的清楚。
最讓他心顫的時，那雙好似能夠看穿他靈魂的雙眼。
「我沒有。」深吐了口氣，趙信正色道，「可能我也想救世，可就算救世也是為了我的未來考慮。我不想生活在一片狼藉的世界中，救世就是救我。」
冗長的沉默在石桌前縈繞。
凝重的氣氛就猶如一座山壓在趙信的心頭，而太上老君的眼睛就是一柄利刃。
足足半分鐘。
太上老君將墨鏡重新戴好，從懷中取出一枚腰牌扔到趙信的面前。將腰牌取過，一枚古樸的腰牌上烙印和太上二字。
「以後若有人問你，便說是我的關門弟子，道號無名。」
「老君，我……」趙信被這一幕弄的有些發懵，太上老君冷哼道，「怎麼，不想要？不久前不是還跟地府的人說，我是你祖師爺麼？」
「您都知道？！」
祖師爺這可是凡塵的事情了。
「小子，別把仙家看低了。」太上老君用著好似提點的語氣低語道，「百草液可以給你，那玩意本也不是什麼稀罕藥液。原裝藥液以後你取貨10萬即可，我會跟神農氏說稀釋一部分，之後還有5萬、1萬等檔次，最低可以200靈石，藥效是稀釋為千分之一。
對你們那些凡人來說也夠用，10萬的檔次藥效溢出了。」
太上老君的低語，讓對面的趙信為之瞠目。
他……
將自己所想都說了出來。
其實在趙信準備跟太上老君商議百草液時，商量能不能做一下稀釋。
他也覺得能夠恢復仙人傷情的藥液。
給凡人用太奢侈。
而且，如果15萬靈石，價格上也不夠親民，根本沒有辦法做到大範圍的推廣和普及。
想不到太上老君竟然給出了10萬的低價。
還主動說出，會讓神農氏將藥液稀釋。
「神農氏會過問麼？」
「怎麼，你還害怕暴露你的身份麼？」太上老君笑了出來，「神農氏乃上古仙尊，儘管非三清之列，可也跟三清地位相等。他就算知道你是個凡人，也沒心情搭理你，你以為誰都像老夫這麼接地氣麼？」
接地氣！
趙信聞言偷瞄了眼太上老君的裝扮。
還真夠接地氣的。
「小子，別太放肆。」太上老君莫名的開口，趙信聽後就跟著瞪眼，「不是，老君你會讀心術麼？」
就偷偷的在心裡緋議下，就被太上老君知道了？！
「看你個凡塵小子還需要讀心，看你那眼神就不像在想好事兒。」太上老君輕哼，道，「神農氏那裡你放心就是，他也知道這些，稀釋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
趙信蠕動著嘴唇說不出話。
神農也知道了！
這天上的仙尊們，到底擁有著何等能耐，就好似這天地間沒有什麼能夠瞞得住他們的法眼。
若是如此，大聖他們如果真的有心去推演。
也會知曉自己的身份吧。
就是趙信心中還有些奇怪，為何太上老君和神農氏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他們已經是上天仙尊。
這麼給他這個小小凡人面子？
「我這樣做不是沖你。」太上老君好似看穿了趙信的心思，仰面看著天道，「是為了你們凡塵的黎民蒼生。」
瞬間打臉。
趙信好似都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
他都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某位仙王轉世，就好似唐僧似得，金蟬子轉世，神仙們都得給他面子。
如果能讓太上老君和神農氏如此交好。
怎麼的不得是個上古仙王。
至少盤古、后土娘娘那種級別的。
可惜，幻想還沒到一秒鐘就直接破滅。
「那我便替這天下蒼生謝過三請太上和神農前輩了。」趙信滿面正色的站了起來，深深的朝著老君彎腰行禮。
旋即，他又站了起來，咧嘴笑道。
「那個，反正咱們也都嘮到這了，能不能預支一批戰備資源啊？」
「臭小子，蹬鼻子上臉。」太上老君猛的抬手，趙信還以為要打人趕忙跑到數米外，便看到老君直接甩手離去。
這算是沒談攏？！
趙信撓了撓頭心中有些焦慮，在他看來當然是藥液能越早得到越好。卻在這時，外面的青牛緩緩走了過來，幻化出人形對著趙信點頭。
「師兄。」
「哦哦，你好。」
「這是師尊讓我交給您的。」青牛幻化出的是個講話瓮聲瓮氣的憨厚男人，「10萬百草液50瓶，5萬200瓶，1萬500瓶，2000靈石的2000瓶，200靈石的1萬瓶。藥效分別為正常，稀釋三分之一、二十分之一、一百五十分之一和千分之一。
瓶子顏色按照綠、藍、黃、橙、白四種。」
足足堆成一座小山的百草液，看的趙信心驚肉跳。
「請師兄收好。」青牛瓮聲瓮氣的輕語，「師尊還讓我跟您說，靈石是得還的，別想偷雞。」
「這老頭！」
趙信頓時笑嘆口氣，旋即神色鄭重。
「請回稟師尊，我會儘快將靈石轉給他。」
「如此，青牛便告退了，在此祝師兄仙運隆昌。」青牛拱手就化作一縷青煙從廣寒宮消失。
殊不知，在這期間廣寒宮的虛空上一直站著兩人。
其中之一就是拂袖而去的太上老君，在他的旁邊還有名穿著金色長袍，眉心有著一道火紋川字仙印的男人。
「你竟然給了他這麼多？」
「什麼叫我給的多，不都是你給我的麼？」太上老君撇嘴。
「不收錢就給他，不像你啊。」金袍男人輕笑，太上老君也不屑的撇嘴道，「百草液你多少年沒親自調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的那些藥液都是你昨夜連夜做出來的，也不像你啊。」
「誰讓那裡是我的故土。」金袍人低語。
「也是老夫的故土。」
「可咱們這樣做終究可是違背天數。」
「那就讓他們來找老夫便是。」太上老君冷哼，「老夫就不信了，救老夫自己的家鄉何錯之有！老夫的老君閣也不是吃素的！」
「我神農一脈，亦是！」
二人相視一笑，便踩著祥雲消失在這雲霧繚繞的彩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