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樓下的幾個姐妹。
聽到趙信的開門聲都朝著二樓看了過去。
不久前還信誓旦旦的要在趙信門外守著的左藍,此時也待在樓下,也不知道她們在看些什麼,臉上還殘留著笑意。
「你還敢出來!」
本來還笑意盎然的左藍,小臉頓時繃的好似冰山,小跑著就往樓上跑,對著趙信又踢又打。
「別鬧了。」
趙信一把將左藍抱住。
被抱住的左藍小臉蹭的就變得通紅,鼻息間儘是熱氣。那張牙舞爪的小手,也局促不安的捏著自己的衣角。
「姐,我得出去一趟。」
將左藍橫放到沙發,趙信就對著柳言開口。
「這麼晚了還出去幹嘛啊。」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快要凌晨,柳言皺著眉頭,「很著急麼,不能等明天再去?」
「不能。」趙信搖頭。
柳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焦慮的眼神輕輕點頭。
「路上小心。」
「好嘞。」趙信笑著咧嘴,柳言也跟著喊道,「對了,上回你的主治夏海棠剛才來電話了,說明天想見你一面。」
「知道了。」
趙信應了一聲,抓著外套就往外跑。
城郊老宅。
靜謐的夜光打在地面,讓這個夜晚倒也沒有多麼漆黑。
殷九披著外套,瞥了一眼身旁的安生。
「通知趙小友了麼?」
「已經通知了,信爺也說很快就會過來,現在差不多估計也快到了。」
還不等安生話音落下,遠處就打來兩束車燈的光。
嘟嘟!
「趙老弟,來了。」
一直站在房門外等著的殷九親自迎了上去。
「九爺,好久不見。」
剛下車的趙信也對其露出笑容。
「你還知道好久沒見啊。」殷九長嘆道,「我都以為趙老弟,把我這老哥忘了。」
「怎麼可能!」趙信頓時瞪大了雙眼,訕笑道,「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實在是沒倒出功夫,要不然我早就來了,上回我不還讓安生給你帶了茶麼?」
「你小子。」殷九笑著搖頭。
「九爺,這麼著急找我來是要做什麼啊。」趙信詢問道。
他了解殷九的性格,若是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絕對不會在快要凌晨的時候,讓他親自來一趟。
「來。」
殷九將肩上的外套緊了緊,就朝著老宅的後面走去。
宅子的後面是一片叢林。
之前趙信突破至半步武者的時候,就是在這裡修煉,對這裡也還算熟悉。
就在這時,趙信的鼻尖輕輕鬆聳動。
他好似嗅到了血腥味。
要知道這裡都是花草樹木,空氣是很清新的,當那種刺鼻的血腥味兒混入這裡的時候,會變得特別突兀。
大概又走了幾十米後,趙信就看到了一片深褐色的土地。
相對周圍棕黑的泥土。
那處深褐色的土地尤為顯眼。
血!!
很大一灘的血。
那片土地會跟周圍的土地顏色不同,是由於血滲透到地面導致。
「九爺,這是……」
殷九幹嘛要帶他來這裡,不會是譚晶和譚宇被他在這裡解決了吧?!
不能吧!
殺人這種事情,趙信還是比較牴觸的。
如果殷九做了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有必要帶他來案發現場看一眼麼?
「知道這是什麼吧?」殷九低語。
「血。」
「知道是誰的血麼?」
「不知道。」
「譚宇的!」
當殷九話音落下,趙信的心都跟著咯噔一下。
「他死了?」
「差點。」殷九歪頭看了趙信一眼,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把他殺了,趙老弟,現在是法治社會。」
這話怎麼總感覺有點耳熟?!
貌似,他自己就總對其他人說這樣的話。
「那這血是怎麼來的,你折磨他了?給他放血了?」趙信咋舌道。
「我還真想來著。」殷九倒是也不忌諱,笑著點頭道,「聽安生說那小崽子惹了你,我還真想給他放點血,讓他長點記性。」
「這麼說是沒放。」趙信道。
「還沒來得及。」
「那……譚宇這血又是怎麼來的?」
「好奇吧。」殷九咧嘴笑了出來,那模樣就有點像是老頑童似得,「特別想知道吧?」
「九爺,快說吧。」
趙信是真的好奇這血到底是怎麼來的。
看到趙信焦急的眼神,殷九也沒有再繼續吊他胃口。
「不久前那小子想帶著他妹妹跑。」
「跑?」趙信皺眉,「從你的眼皮子底下他能跑的了?」
「還別說,真讓他跑了。」殷九笑道,「我讓人把他鎖在了房間裡,還給他上了銬子。怪我屬下太粗心,這小子口袋裡有根鐵絲,讓他把鎖給打開了。」
「他還有這本事兒?」趙信愣住。
「信爺,怪我沒有調查的太詳細。譚宇混地下之前是個小偷,開鎖的本事應該就是之前學的。」安生歉意道。
「嗷,這倒也不奇怪。」
當時安生給的資料中,譚宇和譚晶很小就沒有父母。
想要養活妹妹,還不到十歲的譚宇,要麼上街乞討,要麼能幹的也就是行竊了。
也別說就算是小孩子也能有正經營生。
有確實可以有,可如果譚宇真是那樣的人,他現在也不至於是在混地下。
「跑了之後你們發現了派人去追,給他傷了?」趙信皺眉。
「呵,要真是這樣我就不會找你來了。」殷九苦笑道,「譚宇和他妹妹跑了,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他自己又跑回來了。」
趙信頓時愣住了。
他對殷九這裡還是比較熟悉的,周圍明哨暗哨有許多。想從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可不簡單。
就算是趙信,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能夠不被他們注意離開。
周沐言倒是有可能。
他存在感低啊,說不定就算走到那些暗哨的臉上,他們都看不著。
周沐言:???
就是讓趙信更驚訝的是,他明明都已經跑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咋滴?
東西落這了,回來取啊?
「他怎麼又回來了。」
「對啊,我也好奇,他怎麼又回來了。」殷九輕嘆著低語道,「之後我就派我的人出去,就看到他的右腿少了一大塊兒肉,鮮血淋漓。」
「他被野獸襲擊了!」
「不,是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