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觀眾席前面發出嗤笑聲。
「面具大俠，你也配！」
「這種冒名頂替都敢做，趙信，你也真夠出息的了。」
這種公鴨嗓聽著還挺耳熟。
故意來找茬，顯然跟趙信有私人恩怨。對待這種人，趙信從來就不客氣。
「哪位鼠輩在那裡嘰嘰歪歪，轉過來讓爸爸認識認識。」
「就是……」
前排一位穿著皮衣的人就要轉身，在途中又硬生生僵住轉了回去。
儘管如此，趙信還是看到了對方的長相。
「乖兒子，怎麼轉到一半不轉了，什麼時候出院的，也不跟爸爸說一聲，爸爸好開車去接你啊。」
「有種你在說一遍！」
穿著黑皮衣的人瞪眼怒喝。
此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趙信決鬥，被趙信一腳解決，又被劉劍三補上一腳，差點被下了病危通知書的龐偉。
沒想到這傢伙恢復能力還不錯。
被打成那個熊樣，現在還能來參加武道發布會。
「真是笑話，哪兒有老子聽兒子的道理。你讓我說我就說，我這個當爹的豈不是很沒面子。」趙信咧嘴笑了。
「趙信！你找死！」龐偉用力的握住拳頭。
「快把你那棉花拳頭收回去吧。」趙信有恃無恐的抱著手臂坐在座位，看著龐偉怒火中燒的臉，「死不死我不知道，我就挺想採訪一下龐團長，住院的滋味好受麼？」
「你還真是越來越囂張了。」龐偉冷哼道。
「沒有你囂張啊，手下敗將，還敢如此叫囂。」趙信長嘆，「看來你是被醫院的保潔阿姨迷住了，想重新回去跟阿姨再續前緣啊。如果你現在喊我一聲父親大人，我可以滿足你的夙願。」
聽著趙信的一番唇槍舌劍，龐偉就感覺身體氣血上涌。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腦袋都憋大了。
脖子血管也爆了出來，臉都快變成了紫紅色。
「你冷靜啊，看你這樣別在腦血管爆裂猝死，你才二十歲，你要是就這麼死了，我怕我半夜偷笑笑醒。」趙信趕忙寬慰著。
周圍不少耳朵關注這邊情況的學生都差點被嗆到。
有你這麼勸人冷靜的麼？
不管怎麼聽，都像是在添油加醋，在烈火添乾柴吧。
偏偏龐偉就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冷靜了下來。
「呀，好了？」低頭看手機的趙信，抬頭看到龐偉恢復如常輕嘆道，「可惜，我花圈都訂好了，這下還得給人退了。」
「你也還是那麼欠啊。」
冷靜下來的龐偉就好似身上穿上了一層鎧甲，直接無視趙信的垃圾話。
「我也得恭喜你，被衾馨甩了，真是可喜可賀。」
「你瞧瞧你這人，玩不過就揚沙子了是不是？說不過我來扎我心！」趙信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可是我心靈上的創傷啊。」
蘇衾馨跟趙信分手的事情全校都知道。
上了論壇嘛。
龐偉這種明戀了蘇衾馨多年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不關注這些消息。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正在醫院中療養。
當時他就想立刻辦理出院手續，到趙信面前好好嘲諷一下他。
「闡述事實而已嘛。」龐偉臉上噙著笑容。
「你說的對，這的確是事實，可惜你扎不到我呀。」趙信也咧嘴笑道，「我跟衾馨的確是分手了，但至少我曾經擁有，不像某位團長，明戀數年而不得，也挺悲情的啊。」
「你特麼說誰！」龐偉大怒。
「就說你，怎麼了？」抱著手臂看著面前怒火中燒的龐偉，趙信的眼神中縈繞著戲謔，「幹嘛這麼大火氣，難道說被我說中痛處，開始氣急敗壞了？龐團長，你嫉妒別人的樣子可真醜。」
「你！！！」
深吐了數口氣，龐偉眼中怒火消，又縈繞著嘲弄。
「曾經擁有值得炫耀麼？」
「對外人不值得，對龐團長應該還是蠻值得的吧。」趙信笑著聳肩，「要不要給你看看，我手機還有和衾馨的合影，親我的哦。」
「少在這裡跟我陰陽怪氣！」龐偉怒斥。
趙信倒也不置可否的聳肩，旋即就聽到龐偉冷笑道。
「考一分和考九十九分都是不及格，第二名和最後一名都是失敗者，曾經有位球星說過，第二名是最大的失敗者。」
「舉例不錯。」
趙信知道龐偉是想用這段話影，他之前說曾經擁有的事情。
曾經擁有。
現在不在擁有，就是最大的失敗者。
「呵。」龐偉冷笑。
「就是你貌似弄錯了一些根本性的問題，人家說第二名是最大的失敗者，至少他得到過第二名，那句話是他對自己的自嘲。為什麼到你們這些純粹的失敗者面前，倒成了一份心靈雞湯？」趙信笑著攤手，「自我麻痹的人生快樂麼？」
話音落下，趙信都懶得再搭理他。
要是想憑這三言兩語，就想撼動到趙信如磐石般的內心，真就大錯特錯了。
至少曾經擁有！
那些連擁有都不曾擁有的人，有什麼資格來嘲笑。
就用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在班級中考試，倒數第一指著正數第二名說，你也是個失敗者。
你沒有考第一名，咱們倆都是一樣的。
不說別的同學。
你看他回家爹媽揍不揍他就完事兒了！
「諸位同學請安靜一下！」握著麥的秋雲生輕語。
音樂廳又跟著恢復安靜，秋雲生這才繼續開口道。
「音樂館貓妖禍亂，影響極大。」
「如果讓貓妖們從中逃脫，整個江南都將處在水深火熱當中，在這裡我由衷的感謝那位為了解決貓妖禍亂而揮灑熱血的同學。」
「我代表江南緝妖大隊，還有江南全體人民，對其表示感謝。」
秋雲生對著觀眾席深深鞠躬。
不知是不是趙信的錯覺，他感覺台上的秋雲生是在對他鞠躬。足足持續了半分鐘，秋雲生才站直身軀，目光看向的赫然是趙信的位置。
趙信神色泰然。
這這份感謝他受之無愧。
「這位英雄他就是……」
秋雲生的言語頓了一下，又朝著趙信這裡看了一眼。
坐在觀眾席的趙信神色坦然，校方和緝妖大隊都沒有提前通知，他很清楚上台的人絕對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還是江南大學的學生，那豈不就是。
「傳媒學院播音主持系一年級生周沐言！」
「請同學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英雄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