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現在嚴重懷疑他真的是個路人甲的命。
要不是他爺爺留給他的雜貨間,給他逆天改命強行續了一口,他多半來這個世界上就是湊數的。
這種強烈的感覺就是來自於漫畫。
他信了左藍的話。
萬般道法講究一個「緣」字。
一本漫畫不成,他就換另外一本。在醫院這段時間,他挑燈夜戰,不分晝夜的看了幾十本。
花了一千多。
硬生生就沒有一本適合他。
以至於最後他都自暴自棄,單純就當看熱鬧的心思,看了一段那些位大師們的精彩人生。
在這期間他也一直在關注貓妖禍亂的視頻。
以他估計,這種視頻應該是放不了太久的。他可不相信,上面真的就這麼簡單粗暴的將一切都公之於眾,很有可能是網民們自發上傳。
由於獵奇的心思,將這些視頻頂到了極高的熱度。
偏偏都已數日過去。
到現在還沒有封,或者是沒有全部封光。
給了壓力。
又感覺給的壓力不徹底。
現在倒是沒有了之前剛剛曝光時,熱搜五十條全都是貓妖禍亂,可時不時的還是會蹦出來幾條來。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美女出浴圖。
想脫又不脫。
朦朦朧朧的就勾著你。
讓你覺得這一切是真的,又好像是假的!
不過貓妖禍亂的欲拒還迎,洛城還音樂館事件的第二天,發生了一件比較重大的事情。
抓捕流浪貓狗,包括家中飼養的寵物也都被帶走。
對此趙信倒是不感覺任何意外。
不管是禍亂的貓妖,亦或是在外面野性復甦,化作半妖的的狗,都是城市中的寵物。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二次發生。
對它們進行抓捕是必然事件。
若是放任不管,趙信才會感覺到有些奇怪。
就是趙信不知道,上面的人要如何辨別這些貓狗是安全亦或是危險。
他是親眼看到。
在危難關頭,拉布拉多犬捨身去救主人的畫面。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就算他想管,也沒有那種能力。他就是比較好奇,未來城市中是不是真的不會有任何動物的存在。
如果真是這樣,城市生活會少許多樂趣。
不說。
那個白撿來的小狸花貓他就蠻喜歡的,感覺很有靈性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被送回來。
借著黎明的曙光,趙信又開始他屬於他的晨練。
他估計這輩子劍修是無望。
他這種活著就是湊數的人,想用成為劍客那種稀有職業。
難!!!
沒有傘的孩子要學會奔跑。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玩命的打拳。
為什麼一定要做劍客。
劍客香麼?!
現在就算是有一本他能夠頓悟的劍術秘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決定了。
做一位拳法家也挺好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乞丐界的翹楚都能開豪車住別墅,趙信就認準拳法家這個下水道職業,他堅信只要肯努力,終有一日能夠站在世界的巔峰。
揮灑汗水的青春。
難道這不才應該是屬於我們年輕人的青春麼?
拿著柄破劍耍幾套劍法有什麼好看的。
哪天劍被人偷了,赤手空拳還不得被人打死。
啥也不是!
呸!
咱不稀罕。
趙信其實在看了幾十本劍法漫畫沒有感悟之後,就有去仔細鑽研他的拳法。
他大致估計了一下。
以他現在的狀態,《上古煉體術》他其實也才感悟了不到一成,還沒有到真正精髓的地步。
至於如何掌握精髓。
他還不知道。
可他堅信。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鍥而不捨,水滴石穿。
只要他打更多的拳,總有一天會發生質變。
哪怕他只是湊數的人!
他也可以擁有屬於他波瀾壯闊的未來。
拳風獵獵作響。
咚咚咚!
病房的房門被叩響。
正在肆意揮灑汗水的趙信收拳朝著背後看去。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他的主治醫師。
夏海棠。
被譽為骨科骨花。
當時聽到柳言說出「骨花」的時候他差點沒噴出來。
神特麼骨花。
我還骨刺呢!
為了能夠將趙信變成這位「骨花」的病人,柳言動用了不少關係,至於她這樣做的理由。
趙信就算用後腦想,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要把握住機會喲。」
直到現在,趙信都能想到柳言善意的提醒。
「不是跟你說不要亂動麼?!」
夏海棠懷中捧著巡診本,皺眉看著長拳直指黎明太陽的趙信。
「夏醫生。」
被纏成木乃伊的趙信用驚喜的語氣開口,他現在只能憑藉語氣來表達情緒,因為他沒有臉。
幾步跑到夏海棠的面前,趙信抬手將她拽住按在病床坐下。
坐下!
這點需要著重注意。
是讓醫生坐在了病床了,要不然總會有有些小朋友們想歪。
「你又要打什麼歪主意。」夏海棠抿著嘴唇皺眉。
她其實做醫生的時間不久。
從醫科大學畢業都還沒到三年的時間,要論資歷,在骨科醫生中肯定是沒有辦法比的。
趙信這位患者。
胸骨骨折。
渾身幾十處傷口。
當時急救中心的值班醫生,差點就要在醫囑上讓跟他說,想吃點什麼就吃點什麼。
以他的情況,就算是讓教授級來跟進都不為過。
柳言偏偏就要讓夏海棠主治。
當時醫院還有不少醫生勸慰,夏海棠也是其中之一。
夏海棠這種經驗欠缺的顯然不適合趙信。
柳言不答應。
按照她鬼神般的邏輯。
能不能治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誰治。
最讓她難以理解的是,柳言還曾找到她,安撫讓她不需要有太大壓力,只要時常去病房看看趙信就好。
至於他的病,能治就治,治不好就算了。
這樣的患者家屬她就從來沒見過。
當時她就想,會不會病人和家屬之間有什麼矛盾,或者是爭奪家產那些電視劇中總會出現的狗血劇情。
她都曾幻想過,柳言給她巨額的費用。
讓她把趙信給治死。
為了這一幕,她還特意想了一套絕佳的回絕的文案,為了避免臨時忘詞,她特意打了出來,現在還放在口袋裡。
她是位醫生!
不敢說懸壺救世,她也會對任何一位患者負責。
她必須要用心中的正義。
洗滌柳言的內心。
可惜等了一個多星期,想像中的畫面也沒有出現,排練了好晚的演講動作都用不上。
但這不影響,趙信在夏海棠心裡是個倒霉蛋的角色設定。
有著對柳言的懷疑。
她對趙信反而要比患者還要上心,時不時的就會到趙信的病房來做檢查詢問情況。
有時候她還會旁敲側擊的問趙信的家庭情況。
也是為了解決她心中的疑團。
久而久之,倆人都快要成朋友,趙信有事兒沒事兒就會找她,讓她跑腿去買零食。
眼看著趙信將她摁在床上,夏海棠就皺眉看著她,提前一步道。
「我跟你說,你別再想我給你跑腿了,我是個醫生!」
「我也是有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