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時過境遷。閱讀STO55．ＣＯＭ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幾年的時間，讓曾經的他們都已經變了個模樣，也許他們他長相併沒有變得太多，可是所處的地位、擁有的實力還有內心，都已經變了許多。

  上官千初到現在都記得她跟趙信的一切。

  一次次的經歷。

  還有，他上門去學八卦劍時的點點滴滴。

  她從未想過趙信未來會是平凡的，她一直堅信，在那偌大的江湖之中，必然會有著屬於趙信的一席之地。

  沒有想到的卻是，他竟然能夠有如此高的成就。

  億萬武者。

  百萬仙人！

  在這一刻，他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整個凡域的人族都要仰望著他的背影。這是何等的威風，又是何等的風光。

  「嘿，你說這趙信。」

  上官千荷站在虛空中微微一笑道。

  「幾年前，他還在咱家學八卦劍呢，那時候他的實力還不如你，現在就突然變成這樣了，真是讓人唏噓呀。」

  「但，當時他學八卦劍的時候，其實就看的出他的不同尋常。」

  「確實……」

  對此，上官千荷倒是也不反對。

  天賦極高。

  八卦劍，想要修行其實是極為艱難的，偏偏趙信卻是在他們府邸學習了數月之後，八卦劍雖未曾徹底掌握，倒是對八卦的領悟有著極高的理解。

  甚至，勝過了從小就學習八卦的上官千初。

  「他能擁有現在的地位和實力，靠的是他一份耕耘一份收穫得來的，他經歷了那麼多，無數次的遊走在生死的邊緣，現在所得到的都是他該得的。」上官千初凝聲低語，道，「姐，咱們也別在這看著了，走吧。」

  「去前面麼？」

  上官千荷微微一怔，道。

  「不著急吧，到現在魔族都還未曾出現，而且我估計第一批攻擊應該是由科技武器來推進，真要是到咱們人族出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回族。」

  「這樣啊，那咱們回去吧。」

  虛空中的幾道身影緩緩消失，而就在上官姐妹離去不久，邊境處的海浪突然劇烈的翻湧而起。

  站在最前面的趙信神色頓時一凝。

  海域的盡頭。

  數道身影緩緩的出現在海面之上，他們來的不算快，可是卻能夠感覺到磅礴的威壓從遠處襲來。

  「多此一舉！」

  虛空中的趙信突然輕哼一聲，長袍下的手臂一揮，便是將這洶湧而來的威壓所抵消，雙眼則是死死凝望著遠處的虛空。

  「來了？」

  注意到那幾道虛影的澹臺浦也不禁皺了下眉頭。

  「怎麼就這幾個影子。」

  「魔族那面也有著諸多未曾成仙的魔族存在，他們的出現絕對會出乎咱們的意料之外的。」趙信對此卻是沒有任何意外，旋即側目低語一聲，道，「老哥，你在這裡坐鎮，我到前面去看看。」

  「就這樣過去是不是不好？」

  澹臺浦神色中有些顧慮。

  對現在的凡域而言，趙信的存在就如同定海神針一般，要是對面的魔族突然對趙信出手，讓趙信身負重傷。

  這份打擊，人族是很難承受的。

  大戰在即，魔族那面可是任何事都做的出來。

  「無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趙信倒是混不在意的笑著，「他們就來這麼幾人，顯然是想要在戰前再跟我倒點垃圾話，我就過去會會他們。若是我一直留在此處不動，倒反而顯得咱們人族怕了他們了。」

  「帶點人過去！」澹臺浦凝眸。

  聽得此話的趙信頓時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澹臺老哥，咱們人族這裡我帶誰去能保的住我啊。難道，在咱們這些人中還有誰的實力比我更強麼？」

  頓時，澹臺浦就沉默了下來。

  這倒是實話。

  秦香大統帥不在凡域，那麼趙信這個半聖確實已是凡域中實力最強者。

  澹臺浦神色一黯。

  這就是人族最為致命的劣勢。

  巔峰高手太少。

  相對魔族那裡魔祖層出不窮，再看凡域這裡，能夠獨當一面的確實有許多，可是真正能夠接觸到那種巔峰層次的，也就唯獨趙信能夠做到。

  如此，趙信肩膀上的負擔就太重了。

  澹臺浦是發自內心的替趙信感覺疲憊，如果這時候甄行能在就好了，他雖然實力不足聖人。

  他對劍道的理解卻也觸碰到了劍神的領域。

  有他在，至少能夠讓趙信的身邊不那麼孤獨，任何事都需要他自己去面對。

  「還是讓我自己去吧。」趙信笑吟吟的低語一聲，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朝著左右兩側的劍靈幾位點了點頭，就也緩緩朝著海域外涌去。

  「趙先生動了！」

  幾乎就在趙信動身的那一瞬，不管是仙境高手亦或是武者們都忍不住發出驚呼。

  「看樣子，從對面過來的幾道虛影就是魔族的人了。」

  「就這麼幾個人？」

  「你是不是傻啊，這顯然是站前兩方大佬的會面麼，一般交戰前不都是這樣，先禮後兵懂不懂？」

  「魔族還講究這些？」

  底下眾人議論紛紛，但所有人也都因為趙信的動身心跟著懸了起來。

  「你們說，趙先生會不會碰到什麼意外啊。」有民間仙人不禁皺眉，「趙先生就自己過去了，若是魔族……」

  「趕緊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都還沒等其話落，側身的仙人就狠狠的罵了一句。

  「什麼意外，趙先生實力通天，怎麼可能會有意外，你這樣的話最好別在讓我聽到，要不然就算你是人族同胞，我也絕對揍你。」

  意外？！

  這時候的趙信是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的。

  任何人都知道，趙信對這一戰到底是多麼重要，如果他這時候被擒或者受傷，那麼人族這面的士氣必然會大減。

  無數武者，仙人都開始在心中祈福。

  盼望著趙信能夠安然無恙。

  此時——

  海域虛空。

  沒有任何意外，來此的赫然是昨日才剛剛會面的廖化。

  「嗨！」

  御空而至的趙信輕輕抬了抬手，打了個招呼。旋即，他的目光就朝他周圍看了一圈，索爾魔祖站在他的左側，在他的右側站著的……

  是畢天澤！

  在看到他的時候，趙信的目光很明顯的頓了一下，袖口下的手指也輕輕顫了一下。

  老同學啊。

  尤其是在想到朗高原不久前離開的畫面，再看到畢天澤，站在廖化這裡，趙信的心中多少還是會有些酸楚。

  但，他不會有任何動搖。

  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不管碰到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必須要保證自己的的內心是絕對平靜的。

  「這回來的倒不是之前的倆魔祖了？」

  「也好，都是老熟人。」

  趙信微微笑著，看了索爾一眼。

  「你還敢出來啊，真不怕人皇一巴掌就給你拍死？話說，你倒是夠慫的，看到人皇直接就跑，呵……真是讓人意外不已啊。我這，應該是說你識時務麼？但，你的那些部下可是都死絕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碰到曾經的部下冤魂去找你啊。」

  「本祖，不需睡覺！」索爾魔祖低哼一聲。

  「噢？」

  趙信故作意外的抬眉。

  「看來你是很害怕，要不然也不會不休息，看你眼睛的血絲那麼嚴重，不會是這幾日都沒有休息好吧。」

  「趙信，你話可真多啊！」索爾魔祖用力的咬著牙齒咯吱作響。

  看他的神色，顯然是恨不得就在趙信將趙信斬殺。

  「嘿，你說你那麼大的火氣做什麼，我就是在闡述一件實事，不信你問問廖化，你眼睛裡的血絲多不多？」趙信笑吟吟道。

  「你可真擅長說垃圾話。」

  站在中間的廖化也笑了出來。

  「還是有點用的嘛，以前跟在你周圍的魔祖沒來，看樣子他們是很懷疑你啊。」趙信笑吟吟道，「再說了，戰前會面不就是要互倒垃圾話，以此來影響對方的心情麼？」

  「那，你不準備跟你的老熟人打個招呼。」

  「誰啊？」

  趙信故作不解，道。

  「你們這幾個不都是我的老熟人麼，還是說你指的是畢天澤，那我確實該跟他打個招呼。」趙信朝著畢天澤抬了抬手，「老同學，好室友，在廖化這生活的怎麼樣，看樣子應該是混的不錯，境界都快要趕上我了。」

  「好久不見。」

  畢天澤的神色很冷漠，幾乎看不到什麼感情的流露。

  「還真是夠冷淡的，正好看到你，也跟你說個事兒吧，朗高原死了。」趙信凝聲低語道，「為了我死的。」

  言語間，趙信的目光就微微黯了下來。

  「知道。」

  畢天澤的眉眼依舊沒有任何動容。

  「這麼多年，為了你而犧牲的人難道還少麼？就是因為如此，我對你才會有那麼大的意見，趙信……你從始至終想的就只是你自己而已，你從來就不會真正的去考慮，你身邊的人需要的到底是什麼。」

  不由得，趙信長長的吐了口氣。

  眉眼中伴著一絲感嘆。

  「也許吧。」

  他對畢天澤的話沒有什麼好反駁的，剛剛他也就是通知畢天澤一聲，好歹互相之間也是幾年的同窗還是室友。

  有些事，趙信覺得他應該知曉。

  「如果你們覺得，是我的存在害了你們，那我其實是可以對你們所有人都說上一聲抱歉的。」趙信輕聲低語，旋即側目看向廖化，道，「你給我室友洗腦了麼，他現在竟然願意心甘情願的跟著你？」

  「呵，明眼人，都會知道誰才是對的。」

  「這麼說倒沒錯。」

  趙信也並沒有再多說其他，深深吐了口氣道。

  「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這回你們魔族對我凡域總攻，準備了多少人手啊。你說都要決戰了，你還在這裡藏著掖著的，是不是不太好啊。」趙信眼中伴著狐疑，「你看看我，該有的都亮出來給你打，我這才是局氣。」

  「局氣，你是沒得選吧？」

  廖化直接就拆穿了趙信的話，「你不這樣做，如果我直接大軍壓境，到時候你如何應對，你能做的就是將所有的牌都打出來，再等待著我的進攻而已，局氣，如果我是防守方，你肯定比我還陰。」

  「嘖嘖嘖，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多壞似的。」趙信忍不住咋舌。

  換做是誰都無法想像。

  明明都已大戰在即，會面的趙信和廖化卻是誰都沒有動肝火的樣子，互相之間你一言我一語，談不上多融洽卻是也沒有劍拔弩張的那種感覺。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難道他們不是？

  不！

  不管是趙信看待廖化，亦或是廖化看到趙信，他們互相之間都將對方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

  恨不得對方能夠趕緊死在自己的面前。

  但——

  他們也都知道，想要取得對方的性命都沒有那麼簡單。

  曾經，他們都有著能夠解決掉對方的可能，卻是都未曾抓住。如此，也就造成了現在的這一幕。

  廖化輕輕抬眸。

  凝望著虛空中傲立的仙人，還有底下的那眾多武者。

  看上去確實還挺駭人的。

  「還真是難以置信，你們凡域也能擁有這種力量。」廖化神色平靜的低語一聲，道，「不出意外，蓬萊那面也有支援吧，還有地府……」

  「有，當然有！」

  趙信不置可否的笑著，也沒有任何掩飾。

  「你都要決戰了，那我還能就用凡域跟你打麼？我既然敢跟你打，那我就是做到了萬無一失的準備。你可要小心點，說不定蓬萊中藏著某位大帝，一巴掌就把你給拍死了。就你身邊的索爾還有畢天澤，他們倆可護不住你。」

  「有意義麼？」廖化不屑。

  他就是想告知趙信，現在對他倒這種垃圾話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到他的可能性。

  大帝？！

  現在的大帝們早就已經前往仙域，留在凡域人族他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有啊！」

  趙信微微攤手，道。

  「你之前的魔祖就不跟你了啊，這難道不就是意義麼？而且，我跟你說，畢天澤是我的好兄弟，你可小心點他背後給你一刀。」

  「呵，我信他。」廖化不屑一顧。

  能夠讓廖化如此信任，哪怕是趙信都有些意外的看了畢天澤一眼。

  怎麼做到的？

  像廖化這種習慣性疑神疑鬼，對任何人都無法給予信任的人，竟然會說出他相信畢天澤的話。

  倒是有點讓人意外。

  「看來，他是想讓你對付我。」趙信側目看向畢天澤低語，「注意到了麼，你的價值還是體現在我存在的基礎上。」

  「差不多得了趙信，現在說這些話真沒有任何意義。」畢天澤冷哼。

  不管是廖化和畢天澤都已經失去了想要聽趙信倒垃圾的想法，趙信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側的索爾。

  在看了他幾眼後，趙信卻是忽然黯然的搖了搖頭沒有理他。

  「你搖頭什麼意思！！！」

  「沒，就是覺得你不配聽我說垃圾話，你的級別太低了。」趙信嗤笑一聲，索爾緊握住拳頭，廖化將他攔住凝聲低語，「秦香都已經不在凡域人族，你還這麼狂啊。趙信，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麼？」

  「願聞其詳。」

  「就是，死鴨子嘴硬！」廖化凝聲低語，「不管什麼時候，你就一定要裝出自己很牛的樣子，你們整個凡域還算是有點能耐的就你自己了。你，還就只是個半聖，你拿什麼跟我斗啊。索爾、畢天澤，他們都是魔祖和聖人之境，你們人族的仙人看上去確實不少，可惜實力都太差啊。」

  「你可真敢說，你一個金仙都不到的人，你說那些仙人實力差？」

  趙信噗嗤笑了出來，「你還真是豬鼻子插大蔥，楞是在那跟我裝相。得了，咱這戰前會面就到此為止吧，互相看對方都挺不順眼的，該說的話也都說了，該見的人也都見了，咱就不如直接戰場上見真章。」

  「好啊，正合我意！」

  廖化也凝眸低語一聲，道。

  「希望你能堅持的久一些，要不然太輕鬆就把你們人族殲滅，我還真覺得挺沒意思的。」

  「你也是，別輸的太慘了，魔族對你意見那麼多，你可沒資格輸。」

  「哼~」

  冷哼一聲，廖化拂袖離開。

  趙信凝望著他們的背影朝著他輕輕揮手，旋即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後，就御空回到人族陣營。

  看到趙信歸來，無數人都振臂高呼，雀躍不已。

  虛空中的趙信感受到這劇烈的呼聲，想了想也側身運轉著仙元高呼。

  「各位人族同胞們，魔族即將襲來，這一戰也將是我們人族生死存亡的一戰，你們怕麼？」

  嘹亮的高呼聲，響徹所有人族的耳畔。

  眾人族都振臂高呼。

  「不怕！！！」

  「好，我相信你們！」趙信凝眸望著眼前的眾人族，「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在我的們身後就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有著億萬萬的同胞需要我們去保護。站在這裡的你們有武者、有仙境，有來自民間、有來自體制，但……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是人族聯盟，人族，必勝！」

  趙信猛地高舉手臂，剎那間嘹亮的呼聲響徹雲霄。

  無數武者高舉著手臂。

  「人族，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