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想不到罪魁禍首是霍磊啊！」
餐館的包廂中，趙信笑聲不止。閱讀М這倒也不怪服務員，任誰看到個失身痛哭，跪在地上滿眼絕望的人。
多半都會朝著這方面去聯想。
「估計，這時候甄行得打不少噴嚏。」端著酒杯的趙信低語，輕聲道，「真是想不到，他的那龜殼是在算自己的道侶，之前他在我們學校的時候，我去他那都能看到他在卜卦。」
恍惚間，趙信腦海中回想起當年的畫面恍如昨日。
「來，咱們碰一杯。」趙信倒了一杯酒，將酒杯舉起，「咱們就祝甄行能跟他道侶百年好合，成一對神仙眷侶。」
「乾杯！」
許雯和霍磊也湊了上來碰了一下，結束後他們倆就又到角落處拼酒。
「趙先生。」
就在這時，宋江祥輕語了一聲，趙信聞言抬頭。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宋江祥神色中伴著些許凝重，「你，知道你們凡域和蓬萊的壁壘已經破開了麼？」
「喔？」
此話，倒是讓趙信有些意外。
「我當然知道，再者，你們都已從蓬萊和仙域來此，我若是再不知曉這些，是不是就稍微有些後知後覺了。」
「在我看來這未必是好事。」
宋江祥凝聲低語，「凡域和蓬萊之間的壁壘被破，未來必然會有其他的仙人湧入到凡域中。我們來此，是心懷善意，可雖然我是蓬萊之人，但我還是得說，蓬萊並非所有都是善類。」
「這我也知曉。」
不管是何地，哪怕是仙家聖地，聖人坐下的弟子們性情也是大不相同。整個蓬萊，仙人何以億計，心懷叵測之徒必然是有的。
「所以，我就有個小建議，當然若是你覺得沒意義也可以不用太在意。」
「請講。」
「壁壘已破，想要盡數修繕已是不能。」宋江祥凝聲道，「若是可以，我倒是覺得應該在周圍留下一批仙人坐鎮，若是有外域的仙人來此，也能夠提前洞悉。我說的坐鎮其實並非是盤查或是直接交手，人心難測。他們也許在盤查者面前表現出善意，但暗中卻藏有禍心。派去的仙人可以在暗中戒備，得知有仙人來此後，再告知你們龍國的聖人，由他去處理這些仙人。」
「聖人？！」
趙信聽得此言微微抬眉。
「在我們剛剛來凡域時，是有感知到這面有聖人氣息的。」韓韻也輕聲低語，「應該是你們龍國的聖人。」
嘶！
倒吸了口涼氣的趙信心中倍感意外。
龍國，竟有聖人坐鎮。
若真是如此，對龍國而言是一件大好事。聖人之危，保一方安隅是沒有問題的，要是後方能夠得到保障，趙信接下來的大刀闊斧就都能盡數施展。
他其實一直有顧慮，就是百姓的安危。
此顧慮打消，
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好去多在意的。
「有勞宋哥能替凡域著想，敬你一杯。」趙信舉著酒杯一飲而盡，宋江祥聽後趕忙舉杯一飲而盡後笑道，「趙先生您這一聲宋哥實在是太折煞在下了，論實力我這大羅也未必能是你的敵手，現在就算你還不是聖人卻也有半步聖人之威。」
「這有什麼影響？」
趙信抬手拍了拍澹臺浦的肩膀。
「要什麼都以境界來劃分地位高低，澹臺老哥是不是還得喊我一聲前輩，可如果他真喊了我敢應麼，我應了那才是真的折煞我。外人如此也就算了，咱們都如此親近沒必要那麼生疏。」
「對啊。」韓韻也在旁應和，「趙公子可絕非是那種薄情之人。」
簡單的一頓聚餐結束。
餐中，趙信他們也閒談了許多，得知霍磊、韓韻和宋江祥他們來此的目的，趙信心中感動不已。
但，沒有不散的宴席。
相約日後有時間再聚，趙信幾人就此分開，由韓韻他們幾人照顧許雯，趙信則是跟澹臺浦同行而去。
「澹臺老哥，如何？」
途中，趙信和澹臺浦御空而行，趙信也順勢低語。
「我的這些朋友，不賴吧。」
「呵，你小子能認下來的朋友，沒有差的。」澹臺浦輕聲一笑道，「其實，在你沒來之前我邀請過他們。」
「喔，結果如何？」
趙信絲毫不意外澹臺浦會這樣做。
不管是韓韻、宋江祥亦或是霍磊，他們的實力放在凡域之中都是絕對的頂尖力量，品性上又沒有什麼問題，澹臺浦當然想要邀請他們加入到龍國，以此來增加龍國的實力。
澹臺浦黯然一嘆。
顯然，失敗了。
「老哥，你可能有些太心急了。」趙信拍著澹臺浦的肩膀道，「你閱歷豐富，見到的人看到的事兒要比我多的多，那你也更該知道，越是像宋江祥他們這樣的性格，他們就越是看重承諾。他們絕非是一口應下，到咱們龍國坐鎮幾天，覺得不適合自己就撒手不管。他們不會！若是他們答應，他們就會為了龍國而盡心竭力，那麼他們在這之前也會更為謹慎。眼下，他們才剛來凡域，對咱們龍國的了解少之又少，我們憑什麼覺得能邀請到他們呢？」
不管是仙人亦或是武者，或是任何人。
只要是對自己負責者，都不會對外輕易的許下諾言，而是會進行多方面的考慮。這種慎重，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旁人。
凡域，相較蓬萊和仙域競爭力本就很小。
這裡沒有那麼多的仙草仙果，也沒有能夠入仙人法眼的曠世奇珍，這本該在仙域最基本的，凡域都沒有。
為何，他們要加入？
就算他們來到凡域，他們得到的也儘是繁重的責任。
這就好似一個高材生，他擁有著傑出的能力，不管是在任何公司企業都能夠得到重用，那麼他憑什麼放棄高薪高待遇，去到一個創業公司去受苦。
耗費青春，還要承擔風險。
「你其實可以試試讓他了解我們龍國的文化、歷史，從一些能夠打動人心，或是能夠契合到他們心中所想的方面去入手。」趙信輕聲建議，旋即又神色微變，「但，你可千萬別用我來拴他們啊，這種綁架的事兒咱可不做。若是他們加入，就一定讓他們真心實意的加入，而不是由於某種顧慮來到咱們龍國。」
澹臺浦一直未曾作聲，就默默的看著趙信。
感受到這目光，
趙信也微微側目笑了笑。
「看我幹嘛？」
「沒。」澹臺浦突然扭過頭長嘆著笑道，「就是突然想到了曾經的你，在跟現在的你相較，你好像成熟了許多，變了許多，又有許多沒變。」
「害！」
頓時，趙信就甩了甩手無語道。
「那你說的這不是廢話麼，你想想我都多大了。我呀，也是要三十的人了，到了這年紀我還不成熟，還像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那樣，這可能麼？人啊，總是會變得，時間也許未必會給我們留下什麼，可是會吹拂著我們的心，吹散我們心中的絨毛，蛻變成能夠獨當一面的雄鷹。」
「那你很成功。」
澹臺浦儘是滿意的點頭一笑。
「現在的你，都未必是雄鷹能夠形容，你更像是無數雄鷹的首領，你的羽翼長的要比其他雄鷹結實鋒利的多。也恰恰是你們這些雄鷹的出現，我們這些禿毛的老鷹，也該退伍嘍。」
「你，你想退休了？」
「有這想法。」
澹臺浦微微點頭，也跟趙信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現在的我確實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的腳步了，你剛剛說，時間未必會給我們留下什麼，可時間卻會淘汰一些人。跟不上時代的步伐總是要被淘汰，這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曾經我也淘汰了一批人，而現在的你們淘汰了我，這說明咱們人族是一直在向前走的。我被淘汰，總比我一直不被淘汰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可沒有人能頂替您的位置。」趙信正色道。
「會有的。」
澹臺浦眼中縈繞著笑意。
「現在看似沒有，是還沒有空出那個位置。當我離開後，那些青年一代們，必然會展現他們的鋒芒。到時候，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會比我更適合，他們也將讓統帥部，讓龍國更昌盛強大。」
「那您不如將位置交給明鏡。」
「他？」
想到自己那個兒子，澹臺浦搖頭。
「我之前真有那個想法，但就在不久前我的想法改變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甄行還有你的那幾位朋友會困在那，其實一切的開始就是明鏡那小子做的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還年輕，你可以帶他歷練。」趙信道。
「我當然可以繼續教他，但統帥的位置等不了他。」澹臺浦搖頭，「他沒有資格坐在統帥的位置上，雖然他是我的親兒子我也必須要這樣說。其實你知道麼，在我放棄將位置讓給明鏡後，我一度想將位置給你，我覺得你絕對能夠勝任。但現在，我卻覺得你不適合，簡單一個統帥的位置根本配不上現在的你。你能做更大的事，不該被體系所束縛。」
「你，應該做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