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之上,清國眾武者盡皆倒地。
看似這些武者倒地都的莫名其妙,以心眼視之,那些倒下的武者們都處在一片暗金色的領域之中。
此乃,領域。
對天地領域到一定程度時,才有可能會誕生出的某種領域能力。
處在這片領域中人。
凡是實力相差太多,都會無法抵禦霸王領域帶來壓迫,從而產生短暫的昏迷。
「領域。」
幾位君王都心頭一凜,下意識的看向了漢國昏昏欲睡的漢王。
哪怕是他們這些君王。
心境上倒是也都到了霸王之心的境界,對天地領域也都還算不錯,卻是也未曾誕生領域。在他們幾位中唯有一人,就是漢王。
他,擁有領域。
這些君王都曾經看漢王釋放過他的領域,領域的顏色是暗黑色,而趙信的領域卻是暗金。
此子絕然不俗。
光緒也感覺到了領域的存在。
就是他不清楚。
他只是感覺到有一抹漣漪穿過了他,讓他感覺到了極強的壓迫感,這份壓迫感讓短暫窒息,旋即就是如潮湧而來的壓力。
待到他回過神時,周圍的武者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怎麼都倒下了。
光緒內心的恐懼不停的滋長。
他緊緊的握著代表著他王權地位的璽印,看著周圍的那些武者心中儘是沉重。
「該死的,給本王站起來。」
光緒凝聲朝著周圍怒斥。
他憤怒的呼喊並未曾得到半分回應,那些武者都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儼然是都已經暈死過去。
「廢物,廢物!!」
恐懼的滋長讓光緒內心抓狂,他用力的踹著周圍的武者凝聲大喊。
「給本王站起來,誰讓你們倒下了。」
光緒的喊聲不止。
大羅金仙的離去已是讓他的內心沒有了底氣,他現在只能下意識的將希望寄托在這些武者的身上。
身旁空無一人,他的內心很是不安。
就好似……
他感覺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趙信的手裡。
五年前如夢魘一般籠罩在他心頭的話,又毫無徵兆的縈繞在他的腦海。
必死。
必死。
必死!
不。
緊抓著璽印的光緒搖著頭向後倒退。
他怎麼可能會死。
現在他握著的就是代表著王權的璽印,前任清王已然禪位,就算他沒有坐在那柄王座上,他也是清國的王。
擁有著清國道統傳承的真王!
「誰讓你們趴下的,都給本王站起來,殺了那個坐在本王王座上的人!」光緒聲嘶力竭的喊著,又用力用腳踹周圍的武者,「本王沒有允許你們倒下,你們怎麼可以倒在這裡,你們是要違背王的意願麼?!」
「光緒,你可是王啊。」
坐在王位上的趙信低語一聲,眉眼中儘是不屑。
「王,應該做的是保護自己的臣民,而不是讓自己的臣民去送死。你口口聲聲的說著你自己是王,可是你為什麼不想著自己來將你的王位奪回去?難道說,是你害怕了麼?」
玩味的低語聲在王山之上迴蕩。
趙信淡漠的看著光緒。
他的那份神情,就是在說著兩個字……
不屑!
他從未將光緒放在眼裡,曾經是如此,就算是現在他得到了王權,他已經成為了七國清國的就君王,在趙信的眼裡他依舊是那個沒有任何能力,只會仗勢欺人,對其他人頤指氣使,藏在後面狂吠的敗家犬。
有些對手,確實不可放任不管。
有些對手,就算是給他再多的機會,他也不可能帶給你任何壓力。
光緒就是後者。
「你住口!」緊握著璽印的光緒冷眸望著坐在本該屬於他的王位,現在卻對他冷嘲熱諷的趙信凝聲高呼,「你算什麼,就是仗著自己有些世家背景的好運的小子。我是被清國道統選中的王,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相提並論,還在我清國的王山上作亂。」
這番話未免有些太可笑。
他現在可能已經懼怕到口不擇言了。
對此,
趙信也並沒有特別在意。
他只是淡淡的笑著。
「我是在作亂,還請王將我誅殺。」趙信笑吟吟的低語,「如果,王不願親自來誅殺我,那……我今日就要弒王了。」
轟!
嗖!
說做就做。
趙信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眾人就都看到瞬間從椅前消失,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王山上卷著一陣狂風。
光緒瞪著眼睛趙信已然消失的王椅。
都還沒等他反應,他就感覺自己的面前好似吹過一道冷風,他渾身的汗毛都跟著炸了起來。
砰!
轟!!!
振聾發聵的爆炸聲響起。
靈力的碰撞讓趙信和光緒那裡瞬間就捲起濃重的煙塵,其他幾位君王都在祭出一道屏障,他他們周圍的人庇護在其中。
煙塵未散。
所有人都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趙兄!」
朱治緊緊的握住拳頭替趙信捏了一把冷汗。
徐茉咬著嘴唇凝眸看著煙塵。
站在飛舟上看著底下那一幕的傅夏,也緊緊的握住小拳頭,眉目凝重的看著下面的境況。
其他人也都死死的盯著煙塵處。
待到煙塵散去,趙信的右拳向外轟出,而他的拳頭卻是被一名國字臉的中年人給握住。
光緒,被他庇護在身後。
「王山隱士出手了。」看到這一幕的唐王低語一聲,宋王也是眯著眉眼,「看來是王山的隱士已認可光緒的身份,他們如果想要出面庇護情況可變得有些糟糕了。趙信再想要殺光緒,難了啊!」
「這……」
斯琴也凝眸看著那名中年人。
「叔,他就是……」
「王山隱士。」元國君王低嘆一聲,「現在他們已經認可光緒的身份,在王山範圍內他們會絕對保證光緒的安全。」
「這麼說,趙信不是沒有機會麼?」
「未必。」
元國君王卻是搖頭。
「來的隱士就只有一人,證明其他的隱士還在考慮中。看這人的實力也就是個地仙,也算不上特別棘手。真正棘手的是王山的那些老前輩,那些人的實力才是真的可怕。但他們對王的認可也更為苛刻。」
「那您說,他們會認可光緒的身份麼?」斯琴道。
「在足夠的時間考慮下,他們是會認可的。」元國君王凝聲開口,「不管怎麼說,清王已經做出了不再理會清國任何事宜的態度。王山不可無王,眼下光緒已經拿到了璽印,他就是清國唯一的王。哪怕他品行不端,沒有王該有的氣度,王山的使者卻依舊只能認可他,清國沒有其他的儲王了。」
「您剛才不是還說,趙信他有機會麼?」
「有,確實有。」
元國君王低語一聲。
「就是相對渺茫一些吧,他的機會就是以迅雷之姿,在那些真正手眼通天的前輩們還沒有做出決策之時,他就將光緒正法。這樣的話,就算那些老者再想要反應也為時已晚,王已經死了,他們也需要考慮趙信的背景,最終也就會不了了之。到時候再由右相去提領王山的政權,等待著新王的誕生。」
得知這些斯琴微微點頭。
她已經聽明白了元國君王的話,就是……她心中卻是也很清楚,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叔,趙信的背景……」
「在光緒沒死之前,那些老傢伙是不會去在意趙信的背景的。」元國君王低聲道,「他們存在的意義是庇護王山,保護王的安全。他們頂多就是不會殺趙信,這已是他們的極限。」
https://
「我不是說這些。」
「喔?」
「我是說,您看……剛剛那個大羅金仙都被趙信三言兩語就給嚇跑了。這就代表著趙信的背景其實是非常雄厚的。」斯琴正色道,「會不會那些王山的大能們,考慮到趙信的背景,就不再出山呢?」
「不可能。」
元國君王看了一眼斯琴搖頭一笑道。
「斯琴,軟骨頭是做不了王山使的。如果王山使前怕狼後怕虎,忌憚這個人的背景,忌憚那個人的實力,那麼他們存在還有什麼意義。王山使者,就是一群願意為王山奉獻一切的人。你可以說他們是古板腐朽的愚者,卻也不可否認他們對王山一腔熱忱,那份無畏奉獻的品質。我就這樣跟你說吧,除非趙信的背景是三皇五帝,仙域巨擘,要不然……絕無可能!」
剎那間,斯琴內心的期望就跌落谷底。
沒有可能麼?
她還想著,趙信能夠憑藉他驚人的背景,讓那些王山使們息事寧人。
三皇五帝,仙域巨擘。
這種背景……
斯琴她想都不敢去想。
這種人離她實在是太過遙遠,她根本沒有資格去想這些,更不敢相信她所認識的朋友當中能夠存在這種背景的人。
……
「娘!」
徐茉也在此時壓低聲音低語。
劉藍秀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旋即俯身低語。
「漢王。」
「右相,怎麼?」漢王微微抬眉,劉藍秀低聲道,「王山使出面了,說明他們已經認可了光緒的新王身份。」
「嗯,大概吧。」
漢王睡意朦朧點了點頭。
「我……我能不能拜託漢王,在必要的時候,救下趙公子的性命。」劉藍秀微聲低語,她其實知道自己向王提這樣的要求是很過分的。
然而……
趙信對他們一家有恩,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著趙信涉險。
「喔?」漢王微微抬眉,劉藍秀也低語道,「趙公子對我們一家有大恩,臣……不忍心看到趙公子……」
「好說!」
漢王眉眼露出些許笑意。
「右相都親口說了,本王還有什麼不答應的?如果真的需要出手之時,本王會保他安全。就是,未必需要本王出手。」
「王,您這是何意?」
「你可知剛才趙信為何讓那麼多武者都瞬間倒地。」
「不知。」
劉藍秀最開始認為這應該是威壓,就是她並沒有感覺到威壓的存在。現在漢王又如此發問,她就覺得必然不會是威壓那麼膚淺的道理。
漢王不是那種喜歡問多餘廢話的性格。
「他……釋放的是霸者領域。」漢王低語一聲道,「本王看的出來,他剛剛釋放了霸者領域。能夠擁有霸者領域,代表著他的心境就已是到了霸者之心的境界。擁有霸者之心的人,怎麼可能是輕易被打敗的?」
「霸者之心。」
劉藍秀心頭一驚。
這……
不是君王才會擁有的心境麼?
難道說,趙信是真的有成為王的潛質!
「所以,其實真的未必需要本王出手,眼下的問題他自己都可以很好的處理。就是個小地仙而已,如果他都解決不了,他從何而來霸者之心?」漢王睡眼朦朧的低語一聲,「而且,本王能感覺到,這虛空之上在注意他的人不在少數,那些人……也會保證他的安全的。」
「虛空!」
劉藍秀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頭頂。
仙人麼?
此時在王山虛空的都是蓬萊的大能,漢王的意思也就是說虛空之上有大能在保護著趙信?
得知這些劉藍秀也就放心,又給了徐茉一個安心的眼神。
……
拳頭被掌心握住。
趙信眯著看著面前的國字臉。
仙人。
儘管對方沒有釋放什麼氣息,能夠如此看似輕鬆握住他一拳的,必然是仙人以上的境界。
怎麼也得地仙境以上吧。
「這位公子,弒王……不允許。」
國字臉緩緩將手掌鬆開,旋即向後退出兩步。
眼看到這名國字臉出現的瞬間,光緒的臉上就迸發出喜色。
「王山使,你是王山使是不是?」光緒興奮的大笑著,就好似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似的,眼中儘是獰笑的看著趙信,「王山使,本王現在命令你,給我殺了他!」
「清王,你還未坐上王位,現在的你只能算是半王。」
「你說什麼?!」
「您還沒有資格調動王山使為您所用,現在的我們只能保證您的安全。待到您真的坐上王位時,王山使才會真正意義上聽候您的調遣。」
「放肆!」
光緒突然凝聲怒斥。
「我乃清國正王,手拿璽印。前王已離開王山,現在整個王山只有我一個王,你現在竟然跟本王,本王就是半王?」
王山使垂眸不語,光緒緊咬著牙好似都要崩碎了一般。
深深的看了王山使一眼。
「好,那就不殺他。」
在短暫的沉默後,光緒將心中的怒火給壓了下去。現在他還需要王山使庇護,若是真的說了太重的話,對方真的撂挑子不做,到時候反而遭殃的是他。
不就是坐上王位麼?
待到他坐上了王位,他就是真正的王,現在他就先不殺趙信,只要保證自己的性命即可。
「趙信,你再狂啊!」
光緒咧嘴一笑,看著幾米外的趙信凝聲低語。
「本王的身份已得到了王山使的認可,你還想殺本王,哈哈哈……你做夢吧!
「靠,這樣的人竟然能做王,我真的好想宰了他。」斯琴咬著貝齒,元國君王也不置可否的點頭,「如果說是王的話,他確實資質太差,很費解為何清國的道統會抉擇他。」
「該死,讓這樣的人做王,以後有七國受的。」斯琴道。
「光緒不配做王啊。」唐王微微低語,「這種小人得志的嘴臉,怎麼能夠出在王的身上,太有損王威。」
「一方水養百樣人,這也不稀奇。」宋王道。
明王微微皺眉,漢王則是滿面不屑。
他們現在根本就懶得去多在意光緒分毫,他們的注意力更多都是匯聚在趙信的身上。
趙信和光緒就是兩種極端。
霸氣、氣魄、心性,他們倆都是一個天一個地。
天差地別。
現在他們就是想看看趙信要如何解決眼前之事,是息事寧人就此作罷,亦或是說……
「呵!」
一聲不屑的冷笑從趙信的口中響起,看到這笑容時光緒瞬間瞪大了眼。
「你還敢笑!」
「這話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還敢笑?」趙信眉眼中噙著笑容,「現在的你在我的眼裡就是一灘死肉,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活吧。記得我說的話麼,你成王之日,就是你喪命之時,我必殺你!」
「殺我?」光緒滿面不屑道,「你還想殺我?你如何殺我!」
眼下他有王山使庇護,他根本就毫無畏懼。
殺他!
就得從王山使屍體上踏過來。
「你不就是依仗著這位王山使麼?」趙信微微一笑,抬頭看向那名國字臉王山使,「我知道咱們之間沒有恩怨,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我理解你的工作。可是,今天光緒必須死,三皇來了都救不了他,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