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響傳入耳畔。
坐在軟墊上的趙信也瞬間將情緒收斂,房間中殺氣頓時消失,他也側目回頭。
眼中露出笑容。
「呀,玲姐!你怎麼來了啊。」趙信臉上儘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笑,這一刻傅夏和傅玲甚至都懷疑她們剛才是產生了錯覺。
傅玲最先回過神來,也跟著露出笑容。
「靈兒和劍靈也在啊。」
「傅玲武王。」劍靈和靈兒都微微點頭,趙信朝著他們抬了下手指,就都從房間中消失。
「玲姐,請。」
趙信笑吟吟的邀請著傅玲進到房間,又溫和的朝著傅夏一笑。
「怎麼不在玲姐房間說閨中蜜語,跑回來了?」
「我們是打擾到妹婿談事了?」傅玲輕聲詢問,趙信聽後咧嘴一笑道,「害,有什麼打擾的啊,就是說到……光緒了!」
「光緒?」
「就是清國的那個儲王嘛,之前我不是說過要殺他麼,一直沒去。我跟他們說,等我倒騰出時間的,我有時間肯定到王山給他弄死。」趙信笑著說道,「他屢次找我麻煩,還在荒野中對如婉動手,我必饒不了他。」
「相公你還記著呢。」傅夏道。
「這事兒為什麼要忘,如婉,有些仇是不能忘的。」趙信一臉認真,道,「如果當時不是我去的及時,多危險啊。」
「妹婿的話我支持。」
傅玲豎起大拇指,正色點頭道。
「那個光緒確實得好好料理一下,怪不得剛才一開門就感覺房間中的氣息很壓抑,原來妹婿是在跟劍靈和靈兒說這件事。」
「是啊。」
趙信眉眼中噙著笑意點了點頭,又將傅夏也從門外接了進來。
「玲姐,隨便坐。」
「我肯定隨便,你不用太照顧我,你這公寓我很熟悉的。」傅玲笑著說道,「你不在的時候,我也來你們這做過客。」
「哈哈哈……」
打開冰櫃的趙信看著裡面的飲品。
「喝點什麼,柳橙汁麼,我記得玲姐你好像很愛柳橙汁。」
「行,就柳橙汁吧。」
傅玲笑著開口,傅夏卻是皺眉朝著那個沙冰努嘴,傅玲則是也用眼神回答,她需要找機會,現在並不合適。
「你們姐妹倆幹嘛呢?」
拿著柳橙汁走上來的趙信笑了笑。
「擠眉弄眼的,說……是不是在密謀什麼壞事兒呢?是不是你們倆想背後對我做些什麼不軌的事情?」
頓時,傅玲和傅夏的臉色都僵了一下,傅玲嗔怪著笑了一聲。
「妹夫,你就胡說,我跟如婉能商量什麼壞事,還對你不軌……你可是武聖巔峰啊,我們倆小弱女子怎麼能是你的對手。」
「那萬一給我下個藥什麼的呢?」趙信微微一笑道。
剛抿了一口柳橙汁的傅玲差點被嗆到,她輕輕咳了一聲,將那一口柳橙汁咽了下去。
「給你下藥幹嘛,把你賣到哪兒做入贅女婿麼?」傅玲故意說了個笑話,道,「我們如婉不可能答應的,是不是如婉。」
「嗯。」傅夏點頭。
「哈哈哈……」
趙信笑了出來,傅玲和傅夏也都跟著笑。
淡淡的沉默在房間中縈繞,一抹相對詭異的氛圍籠罩在三人之間,還是趙信主動找了個話題,伸手指著那個『沙冰』杯子。
「這是……」
「哈哈,這是我剛剛研製出來的沙冰。」傅玲趕忙將柳橙汁放下,將沙冰推到趙信的面前道,「我來這其實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剛剛做的沙冰。」
「沙冰?」
趙信嘀咕了一句。
這杯子並不是透明的,他當時的注意力也沒在上面,現在被傅玲這麼一說,他才知道杯中裝的是沙冰。
「傅玲表姐怎麼還做上沙冰了?」趙信道。
「不是你之前說的麼,你說你家鄉那什麼沙冰的。」傅玲笑著開口道,「然後我和如婉就研究了一下,感覺還不錯,特意帶來給你嘗嘗。怎麼樣,表姐對你這個妹婿還是很不錯的吧。」
「確實很好,那還真感謝表姐惦記了。」
趙信眉眼中露出笑意,幾步走了上去低頭看了一眼又聳動了下鼻子驚訝道。
「草莓的?」
「妹婿眼力和嗅覺不錯啊。」傅玲笑著點頭道,「就是草莓的,我和傅夏都比較喜歡吃草莓。」
「啊?」
趙信聽後突然一愣。
「玲姐你不是不吃草莓麼?記得你上回,我和如婉在吃草莓,讓你吃點……你很抗拒,說你不愛吃草莓。」
「有……有麼?」傅玲驚訝,旋即笑道,「人是會變得嘛,後來我愛吃了。」
「好吧。」
傅玲如果這樣說,趙信確實也沒有什麼能反駁的。
「這是特意給我準備的?」趙信將杯子拿住,旋即眨了眨眼,「吃沙冰,難道沒有個勺子什麼的麼?」
「我去拿。」
傅夏噔噔噔的小跑著到柜子中取出個小勺子,趙信拿住勺子在裡面攪拌了幾下,傅夏和傅玲也一直在注意他的神情。
待到她們注意到趙信臉色變得不對時,傅玲笑了笑道。
「做的可能不太好,妹婿別見怪啊。」
「沙冰,沒什麼大不了的。」趙信倒是並沒有特別在意,只是用勺子舀了一勺,從杯子裡拉出一條長長的絲線,「為什麼沙冰是粘的啊,感覺這裡面不是沙冰啊,玲姐,你到底是怎麼做的啊?」
「這個嘛……」
傅玲兩個手的五指互相戳著,用手揪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是這樣,我在沙冰裡面放了一些特別的……調味劑。」
「調味劑?」趙信蹙眉,傅玲不置可否的點頭道,「對啊,就是調味劑,那調味劑可能你沒聽過,是……一種香草,放進去是會變的粘稠一些。你可以嘗嘗,其實還挺不錯的,儘管可能味道上是會有些怪。」
此話說出,傅玲自己都覺得她編的藉口實在是太假了。
她也沒有辦法!
她也不是那種擅長撒謊的人。
再者說,趙信雖然現在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臉上一直伴著笑容。但只要真的跟他去說話就會發現,他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讓人根本就不敢對他說謊。
傅夏現在都是強撐著,為了妹妹的幸福硬著頭皮上。
「喔?竟然還有這等香草!」趙信驚訝道,「玲姐你那還有麼,給我一些,我也想試試看效果。」
「用光了。」
「那它是什麼名字,我讓綿眠替我收點。」
「沒名……」傅玲正色道,「妹婿,你就別多問了。那香草是我在荒野偶然間碰到的,具體什麼名我也不知道特別清楚。」
「長相呢?」
「忘了!」
「……」
趙信一臉無奈的笑出了聲,傅玲則是眼神閃躲的朝著房間四處眺望。
「你們這房間還真不錯,比我那小屋子可是大多了,裝潢也要好上許多,果然是一份價錢一份品質啊。」傅玲笑著,旋即就聽到趙信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傅玲表姐不是總來我們這麼,不是說很熟悉了麼,幹嘛莫名其妙的突然感嘆。」
「以前沒太注意嘛。」
傅玲咧嘴打了個哈哈,朝著那沙冰努嘴。
「妹婿,你嘗嘗。」
「我……我算了吧?」趙信皺了下眉,「這看上去怪怪的,我還是別享受了。要不,玲姐你來吧。」
「我和如婉在我那吃過了。」傅玲道。
「是嘛?」
「對的呀,妹婿……你嘗嘗嘛,給表姐個面子啊。」傅玲神情中露出淡淡的怒氣,「你是不是覺得表姐做的賣相太難看了,你害怕表姐毒死你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別吃了,我現在就倒了。」、
「給!」
趙信瞬間就將杯子和勺子一起遞了上去。
「倒吧。」
「如婉,你看看你相公!」傅玲突然間抬頭嚷道,「我這個做表姐的,好心好意做點沙冰給他,他竟然還不領情,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話落,傅玲就又回頭看著趙信。
「妹婿,表姐第一回做,你就當給表姐個面子吃點……你一口都不吃,我真的會很難過的。一直以來我對你都不錯吧,難道表姐請你吃個沙冰,你也不能吃麼?」
「我當然能吃。」
趙信微微一笑,就用勺子從裡面挖了一大勺,當著傅玲和傅夏的面放到了嘴裡。
在這期間,傅夏和傅玲一直都在盯著趙信,看到他喉嚨動了,勺子從嘴裡拿出來時也是空的,傅玲不禁追問。
「妹婿,怎麼樣?」
「怎麼說呢?」趙信舔了下嘴唇,低語道,「味道確實是挺怪,可是你還別說,好像真挺好吃的。」
「是……是吧!」
傅玲抬頭看了傅夏一眼,露出笑容。
她都沒想到。
誤打誤撞竟然還能真得好吃。
「很香。」趙信舔著嘴唇回味道,「這種香味還很奇特,到嘴裡的時候不像是冰,倒是有點像是藥粉……」
聽到這裡傅玲和傅夏都神情一凝。
「反正還挺好吃的,我再來幾口。」趙信就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整整一杯的『沙冰』都吃了下去,順帶著將草莓汁也一飲而盡。
看到這一幕,傅玲都忍不住張大嘴,差點就驚呼出聲。
看向傅夏時眼中更是有憋不住的笑。
成了!
她都沒想到能這麼順利。
「這沙冰真的挺好吃的,但……感覺不能說它是沙冰啊表姐,沒有那種冰涼感,下回你再做放冰箱裡多冰一段時間。」趙信提著建議,傅玲也是不停的點頭,「行行行,我一定記住妹婿的這個建議啊,妹婿,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感覺。」
「感覺,有點熱。」
趙信長長的吐著氣,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哎呀,還真是特別熱啊,這怎麼這麼熱啊……」
「那熱的話,妹婿就去沖個涼吧,我就不再這多打擾了啊。」傅玲笑吟吟的起身,更是對傅夏擠眉弄眼。
成功!
傅夏也是抿著嘴唇,臉上儘是羞赧。
「玲姐,你走啊?」趙信起身,傅玲笑著開口道,「該走了該走了,再不走的話就耽誤事兒了,你們……我就不打擾了啊。」
「如婉,送送表姐。」
「不用不用,咱們離得這麼勁兒還送什麼呀,我自己回去就得了。」傅玲決口回絕著,拽開門砰的一聲關門離開公寓。
「相公,你……」
傅夏輕咬著嘴唇探著頭,趙信抬手捏了捏太陽穴而後凝眸道。
「如婉,我感覺渾身燥熱,我去沖個涼……」
「你不是剛沖麼?」
傅夏攔在趙信的面前朝著他眨眼,趙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傅夏的心臟也開始砰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相公,要不你還是去沖一下吧。」傅夏突然慫了將路讓開。
「好!」
趙信徑直走進浴室中,待到浴室的門關上傅夏才抓了抓自己的頭咬著嘴唇低語。
「傅夏,你怕什麼呀,都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怎麼還能害怕了?」傅夏靠著牆壁自言自語,看著趙信的浴室突然握住拳頭深吸了口氣,「拼了,藥給都吃了,要是傅夏你怕了,相公他怎麼辦?別怕別怕,都會有這一天的。」
反覆給自己打氣許久,傅夏就握著拳頭走到浴室門前。
「相公,你已經沖了好久了……」傅夏輕喚了一聲,又敲了敲浴室門,「相公,你能聽到我說話嘛?」
???
怎麼沒有聲音,蓬頭淋水的聲音都沒有。
糟糕!
相公不會是害怕傷害到我,所以不敢出來吧?
傅夏喃喃自語。
不行!
相公如此珍惜她,她又怎麼能讓相公受那種罪。
豁出去了!
「相公,你還好麼,我進來了哦?」傅夏低語一聲,旋即眉眼中儘是堅決之色,抿著嘴唇按住門把手。
咔嚓!
推開了浴室的門,卻不想……
「相公!」
驚呼聲從浴室中傳來,旋即傅夏就匆匆跑出浴室焦急拍打著傅玲的房門。
「表姐,相公他吐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