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不見棺材不落淚

  烏乎的出現局面瞬間逆轉。

  任誰都能看的出來,那個一直雲淡風輕的金仙阿福在看到烏乎出現後,已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蔑視眾生的傲氣。

  「丟人不?」

  眼看著阿福久久不語,烏乎搖頭冷嗤一聲。

  「覺得蓬萊競爭壓力太大,跑到七國來做人上人來了?你知不知道你為何遲遲突破不了大羅金仙,你會出現在清國欺負一些小輩,就是答案。」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阿福怒喝。

  「我不管,可是你剛才試圖傷我侄兒怎麼說?」烏乎微微挑眉,「我烏乎的侄兒,豈是你能碰的?」

  「你想怎樣?」

  「給我侄兒道歉!」

  「做夢,我一代金仙給一個小輩道歉,你在說什麼鬼話?」阿福凝聲怒喝,他確實是對烏乎有所忌憚,卻也沒忌憚到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地步。

  「你確定?」

  「呵……」

  「海王八,我可是為你好。」烏乎突然輕笑道,「你好好琢磨琢磨,我這侄兒喊我喊的可是八大伯啊,不是八叔,他姓趙,趙!!!我知道你背後還有個師尊,你覺得我不敢殺你。但,你覺得我侄兒他爹娘能不能殺你啊?」

  剎那間,福大海愣了一下。

  八大伯?

  喊大伯,就說明其父是沒有烏乎大的。蓬萊之中,盡人皆知烏乎他們結義兄弟是九個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結拜里的老九。

  也就是說……

  「他……」福大海瞬間神情一凝,剛伸手指向趙信卻又慌忙的將手給縮了回來。他這樣做不代表其他,代表的是他不敢指趙信。

  旋即,福大海又定睛看向趙信,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像!

  真的太像了。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趙信長的有點像是他知道的人,可是他卻並沒有想到那人是誰,現在被烏乎這樣一提醒。

  「這不可能!」

  福大海突然瞪著眼睛怒斥一聲。

  「有什麼不可能?」烏乎凝眸冷笑著,「不是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你自己心裡明明哥都已經想到了,不是麼?」

  福大海沉默不語。

  那兩位,他們應該只有一個女兒,怎麼可能會冒出來個兒子。

  「烏乎,你可別想用這種事兒唬我。」福大海怒斥一聲,烏乎聽後眯了下眼旋即回頭看向趙信道,「侄兒,侄兒媳婦兒,把你們倆的玉佩拿出來給這不爭氣的玩意看一看。」

  「玉佩?」

  趙信眨了眨眼,從脖頸拽出來個玉佩。

  「這個?」

  與此同時,傅夏也將玉佩從脖頸取出。

  轟!!!

  瞬間,福大海的頭裡就跟炸開了個一個核彈一般。

  雙魚玉佩。

  靈通玉佩。

  這兩枚玉佩一直都在一個人的手裡。

  「行了,收回去吧,他已經要嚇死了。」烏乎微微一笑道,「福大海,現在怎麼說,你覺得我在唬你麼?」

  福大海許久不語。

  他需要平復此時的內心。

  竟是真的!

  眼前的這位青年竟然是趙春秋和何歲穗的孩子。

  要道歉麼?

  福大海一直在心中躊躇。

  他是個金仙,要對一個晚輩道歉,這件事兒傳出去他是很難在蓬萊立足。可若是不說,趙春秋還好,至少他是個講理的人,何歲穗……

  她是真的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緊握著拳頭的福大海低著頭,其他人也都一直在看他。

  「公子,多有得罪!」福大海咬著牙拱手致歉。

  凡是聽到這道歉的人都不禁瞪大了眼。

  金仙給個後輩道歉!

  這……

  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這得是多強橫的背景,才能讓一個金仙放棄尊嚴,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去向一個仙人都不到的小輩道歉啊。

  此背景,讓人驚到窒息。

  「哦……」趙信面色如常,倒也沒有對福大海的致歉有什麼太大的波瀾,反而福大海卻是認真的低著頭,「還望公子海涵。」

  「嗯,行,我知道了。」

  趙信很是隨意的甩了甩手,旋即笑吟吟的看著光緒攤手。

  「光緒,你是不是懵了?」

  不久前還仗著有金仙庇護狂妄不已的光緒,此時也突然沉默了下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就算是再蠢,也能看出些端倪了!

  「都說了,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斗,你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人。」趙信低嘆道,「我認識的都是什麼人,你認識的又是什麼人?你有個金仙庇護就洋洋得意,你可知道我的叔伯阿姨都是金仙以上的高手?你又可知我結交的好友也都是金仙、大羅金仙,仙域或是蓬萊上仙?你拿什麼跟我斗啊?你還妄圖派人刺殺我夫人,你怎麼敢的啊?」

  「我沒有!」光緒凝眸道。

  「你現在可以說沒有,可是你我心裡都清楚。」趙信緩聲低語,「我也沒想過讓你認罪,你認或者不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在我的心裡,你已經是死罪了。」

  「你……難道還敢在清國殺我麼?」

  光緒突然怒斥一聲道,「我是清國儲王,我是清國未來的王,我的背後是整個清國。」

  「有意義麼?」

  面對光緒搬出清國算做籌碼時,趙信只是淡淡的低語一聲。

  「你覺得對我而言,有意義麼?」

  咕咚。

  光緒突然咽了下口水。

  這是他,第一次在面對趙信時感覺到恐懼。

  以往他都是憤怒,怨恨,恨不得將趙信生吞活剝,一心想的都是找趙信復仇,讓他跪在自己的面前。

  此刻,他怕了!

  福大海就是他最大的仰仗,有福大海坐鎮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是在福大海對趙信低下頭的那一刻。

  他,好像是也跟著低下了頭。

  他沒有辦法再跟趙信爭了。

  「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腦子。」趙信輕笑了一聲道,「你怕了吧,對吧?其實害怕不可笑,可笑的是你無知。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考慮,我為什麼敢這樣?難道是我蠢麼,我想我應該比你精明的多。」

  光緒沉默著沒有言語,趙信又看向趴在地上的洛南。

  注意到趙信的目光,洛南就像是感覺在被深淵凝視一般,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將臉都埋在了土地上不敢跟他對視。

  「那陰臉小子。」

  可惜,趙信還是喊上了他。

  洛南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他已經恐懼到了麻木,緩緩抬頭看向趙信時眼中儘是顫抖。

  他到現在還記得趙信曾對他說過。

  要殺他!

  「趙公子。」

  洛南不安的抬頭。

  「你得道歉啊。」趙信輕聲低語,洛南頓時砰砰砰的磕頭,「趙公子,是我有眼無珠,是我不識泰山……」

  「不是我!」

  趙信嘆了口氣,朝著劉藍秀、徐道、徐茉還有他身旁的傅夏努嘴。

  「是他們和我的夫人。」

  「是我有眼無珠,是我不識泰山,是我不對……」洛南用力的磕頭,頭都磕破了還一直在磕。

  所有人此時看向他的目光都是一種可憐。在這可憐之餘,那些監察人員還有著濃濃的後怕。

  如果……

  他們當時真的幫了洛南,說不定現在也是這樣的結果。

  「現在知道道歉了,你說,人啊,為什麼都要不見棺材不落淚呢?」趙信的聲音很輕,還伴著淡淡的無奈。他的這句話不光是說給洛南聽,還有一直低著頭不敢言語的光緒。

  曾經的他們不都是如此,現在……

  都怕了!

  然而,到了這時候再害怕就已經什麼都晚了啊!

  「是我……」洛南不安的低語。

  「噓!」趙信抬手讓他閉嘴,旋即將充能槍抬起,手中扣住扳機,「你應該還記得我說的吧,你必死!」

  「不,不不!!儲王,儲王,救……」

  砰!

  充能槍的能量光束直接將他的頭打的爆開,鮮血和腦漿都炸了出來,甚至還有一部分濺落了光緒的身上。

  光緒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看都不敢看一樣。

  更不敢發作。

  「你的奴才,我當著你的面殺了,你能奈我何?」趙信抬頭看著光緒,低語道,「別低著頭,抬頭。」

  光緒就跟沒聽到似的,趙信卻是突然抬手舉著充能槍。

  砰!

  光束瞬間穿過光緒的頭頂,將他的長髮打亂。

  一時間,光緒的眼中瞬間露出濃重的恐懼之色,驚恐的捂住自己的頭。

  「我讓你抬頭。」趙信冷冷的低語,光緒渾身戰慄不止,緩緩抬頭看向趙信眼神中儘是懼怕。

  「我殺了你的奴才,你能奈我何?」

  「我……」

  「我在你的荒野殺了武者,你能奈我何?」

  「……」

  「我毀了你城門,你能奈我何?」

  「……」

  趙信的三聲發問,光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敢!

  「光緒,你是不是覺得我挺仗勢欺人的?」趙信抬眉低語,「就算是咱倆把背景都扔了,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這一點,在秦城的時候你已經感受過了。你看看你頭頂的飛舟,看看你周圍的那些武者,你帶著這麼多人來殺我,你現在敢說一句讓他們下來殺我麼?」

  光緒依舊沉默。

  「喂,你別不說話啊,拿出你當時有金仙為庇時的愉悅神態來啊?」趙信眉眼噙著冷笑,旋即走到光緒的面前。

  愣是沒有任何人敢動。

  趙信抬手就給了光緒一巴掌,這巴掌聲音清脆,卻依舊沒有任何人敢動,而且還都深深的埋下了頭。

  這一巴掌,打的不光是趙信,還打在了他們整個清國人的臉上。

  「這一巴掌,算是我找你討的利息。」趙信眯著眼眸冷笑,「記住了,清國……是我的,你當不上王!你若做王,我必殺你。你不做王,我也會殺你。好好珍惜你最後的這段時間吧,已經在開始倒計時了。」

  趙信重重的拍了拍光緒的肩膀,而後向後退了兩步露出笑容。

  「儲王,你現在還要抓我麼,如果你不抓我,那……我就帶著我夫人,還有我這邊的這些人離開了。」

  「我……」

  「給句話啊。」趙信冷冷開口道,「到底行還是不行,我時間很寶貴的,不能一直在你這裡浪費。」

  低著頭的光緒顫抖的嘴唇有些發白,他捏著自己的衣角輕輕點頭。

  「可以!」

  「那真的感謝清王的仁慈。」趙信眉眼噙笑,回到傅夏的身旁,「夫人,咱們走吧,清國儲王允許咱們走了。」

  傅夏挽著趙信的手臂,哪怕到現在她的眼裡都堆滿了震撼。

  在震撼之餘,更是有著一種深深崇拜。

  一個女人……

  在崇拜一個男人時,就是她徹底淪陷的開始,而且……她甚至無法掙脫。

  「對了。」還沒走幾步,趙信突然停了下來道,「杜城你別要了,讓都城的百姓到我秦國生活吧,那座大門……等一下我會全毀了的。」

  「為什麼?」

  聽到這句話的光緒突然抬頭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因為……」趙信笑著將聳了聳肩,旋即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它擋住了我去救我夫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