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虛空中一架碩大機械戰螺旋槳在空中盤旋不止,趙信仰面看著那架戰機從震驚到沉默到最後失聲大笑。
螺旋槳,直升機!
「相公。」
看到失聲大笑的趙信,挽著他手臂的傅夏不禁輕喚了一聲。
「夫人,這……」趙信指著虛空的直升機,傅夏輕抿嘴唇還以為趙信是在驚訝這天上的鐵疙瘩。
是了!
相公他進荒野是硬進來的,沒有去武道家協會,也就沒有經歷過那些相對系統一些的指導教學。
現在說不定他是懷疑自己出了幻覺。
「相公,這是……荒野戰機。」傅夏低語,「咱們這荒野,跟城區中是有著很大的區別,你可能有些難以理解,武者都會經歷這個階段的。」
「戰機,噗……哈哈哈……」
趙信止不住的大笑。
娘的!
明明城區裡面那建築,生活習慣,服飾穿著都是千年前的,在城外弄出來個現代化的直升機。
戰機!
這蓬萊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啊。
仙人呼呼呼的御劍而行。
他們也都是從武者一步步修行上去的,蓬萊七國成仙決然也不在少數。親眼目的了城外的現代化科技,再歸於古樸御劍而行,他們難道不覺得違和麼?
蓬萊啊,還真是個給人驚喜的地方。
趙信就納悶了。
既然蓬萊都能弄出來直升機,仙域的仙人們為何會為了些能量飲料激動不已,這裡不應該也都有麼?
真是怪哉!
親眼看到直升機的出現趙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傅夏抿著嘴唇還以為趙信是沒有反應過來勁兒。
想想也是,她剛來地窟碰到天上的鐵疙瘩還以為是敵人呢。
可惜……
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間。
「相公,他們應該是來抓你的。」傅夏壓低聲音,正大笑不已的趙信頓時愣住,抬頭看著頭頂的直升機,「抓我,他們幹嘛抓我。」
「你……」
「所有人禁言!」
沒等傅夏開口,虛空之上突然傳出宛如驚雷似的低喝聲。旋即,就看到直升機的集藏開啟,數名穿著黑甲手中拿著光劍縱身從直升機上躍下。
他們的出現,就給人一種濃重的威壓。
哪怕趙信也微微咋舌。
武尊境。
下來的這些人員竟然最差的都是武尊境的氣息,他們下來之後就拿著個像是探測器似的裝置匆匆跑向樹林的深處,還有直奔方才徐茉和劉老所在的那面荒野。
其餘人將一字排開,手中的光劍五顏六色。
好似螢光棒一般。
看到這的趙信又忍不住笑出了聲,傅夏卻是皺眉小手按了一下趙信的肩膀,想讓他稍微嚴肅一些。
「肅靜!」
黑甲下體態不是很魁梧的男人凝聲怒斥。
旋即,他臉上的黑甲褪去露出一個如他一張有些陰翳的臉。
「沃……」
看到這一幕的趙信頓時驚嘆。
鋼鐵俠!
他下意識的朝傅夏的黑甲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夫人,你的黑甲也是這種?」
「差不多吧。」雖然傅夏知道這時候不應該開口講話,趙信問了她還是下意識的會去回答,「我的黑甲級別比較低,他們監察使的黑甲要比我們的高級一些。」
「肅靜!肅靜!」
握著藍色光劍的陰臉男子,劍刃突然朝傅夏甩了出去。趙信瞬間將她抱住,而她剛剛所在在的地面留下了一條黑線。
若不是趙信將傅夏抱過來,那光劍就要砍到她。
趙信的眉眼瞬間變得不善!
「你那是什麼眼神,低頭!」握著藍色光劍的陰臉男子怒斥,趙信眉眼卻皺的更深了,凝眸看著他,「警告也就算了,若不是我剛才將我夫人抱走,你的那破劍就要傷到她了,你哪兒來的啊!」
「監察使出面,所有人都需保持肅靜,這是基礎準則。」藍光劍陰臉男人道。
「準則你說就好了,我如果說壞了你們的規矩,你可以警告我,我可以道歉,你傷我夫人做什麼?」趙信眼中噙著怒意,「你難道不應該為你的行為道歉麼,還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你真覺得自己是個公職人員就高人一等啊?」
「你現在是在質疑王山監察使麼?」
「哈?」
趙信聽後面露驚訝。
「王山,你們竟然還是給王山做事兒的啊。我還以為你們就是哪兒座城,為城主效力的呢!王山代表著一個王國的形象,你們就這……仗勢欺人,以權壓人,拿著雞毛當令箭,你算是幹嘛的啊?」趙信眉眼頓時一凝,「小子,你少在我面前整你們那套。對別人好用,對我不好使知道麼?你應該慶幸我剛才抱住了我夫人,若不然她傷一根頭髮絲,你今天都得死在這荒野里,知道麼?」
「放肆!」藍色光劍陰臉男抬劍。
嗖!
幾乎就是在抬劍的一瞬間,卻是有著一道更快的劍嗖的一聲飛了出去,赫然是趙信的雙生劍。
此時,劍刃已經指在他的脖頸前。
其他監察人員也瞬間拔劍,趙信體內的靈元也跟著釋放。
「你在做什麼,你竟然敢拿劍指著監察員!」陰臉男子怒喝,趙信的眉眼也變得不善,嗤笑一聲,「指著你?那一劍沒直接割了你的頭,你就應該跪地感激上蒼了,你是不是不知道現在活著,是我饒了你一命啊。」
「放……」
「動?!」趙信抬起手指,雙生劍的劍鋒就直接抵在了他的脖頸上,鋒利伴著寒氣的劍鋒甚至都刺在了他的黑甲之上,「你再動一下我的劍直接就刺穿你的喉嚨,你再動一下試試。」
「這位公子。」
幾位監察員中走出名臉上很是和善的中年男人樂呵呵道。
「在下尉遲闊劍,清國巡迴監察員副組長,我的成員剛剛確實是操作失誤,險些傷到了您的夫人,這一點我替他向前和您的夫人道歉。」
「還是得年長一些的。」
趙信聽後也冷笑了一聲,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陰臉男子。
「有些人,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剛做上監察員沒幾天吧,可是給你顯擺的勁兒了。拿著把破光劍那頓甩啊,這甩一下那甩一下。還有你……」趙信又看向尉遲闊劍,道,「裝什麼好人啊,剛開始的時候你怎麼沒出聲呢,到底就都是一丘之貉。或者說,這腎虛臉小子身份不菲,你不敢說他啊?這種事兒如果是發生在我們那裡,班長一腳就踹過去,還得上軍事法庭的,明白麼?當然,我們那裡的軍人都有著崇高的軍人素質,我以為是軍人都該有,可惜……在你們這裡我並沒有看到。」
尉遲闊劍眼中閃過一抹怒意,陰臉男子更是忍不住怒斥一聲。
「你說誰?!」
「說的就是你啊,難道你還聽不出來麼,我眼睛一直看的都是你,難道我還能看著你說別人麼?」趙信凝聲道。
趙信其實不是很願意惹事兒。
問題是……
剛剛陰臉男子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他所認可的就都是他的朋友,而且傅夏跟他的關係更是相對朋友而言還有些特殊,那陰臉小子一劍甩來,差點就傷到傅夏。
趙信自然是不可能給他好臉色。
「你……老實點。」趙信抬起手凝眉輕斥,「別拿我的警告當成耳旁風,要不然我真的會宰了你。」
「嘖嘖嘖……」
一聲戲謔的低語傳來,趙信凝眉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黑甲的魁梧男人走了上來,嘴裡還叼著一根草,還戴了個墨鏡。
「組長!」
列成一排的監察員都低下頭,戴著墨鏡的男人走了上來。
「這位公子,擊殺王山體制內人員可是死罪,你覺不覺得應該收回你剛才的那句話啊?」
「我殺了麼?」趙信道。
「公子是沒有殺,可是公子剛才威脅了,按理來說我們是應該將你們抓捕回王山進行候審的。」戴著墨鏡的男人低語,「不知公子名諱。」
「問別人面前,你該自報名諱,你的那個副手尉遲闊劍做的可比你好。」趙信道。
尉遲闊劍瞬間將頭埋的更低,剛才趙信的那番話對他而言無疑是在害他,在直屬領導面前提及他這個副手做的更好,領導會很沒面子的。
墨鏡男微微挑眉,看了尉遲闊劍一眼。
「那是我教導有方。」
「未必,自己都不懂的禮數,你怎麼教導啊。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你至少得會才你能教,你不會……就說明你不行。」
「公子很能說啊。」
「沒你能說。」趙信嗤笑一聲,不陰不陽道,「那嘴就跟抹了開塞露似的,老往外面噴。」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男人的臉色微變語氣也變的重了不少。
「看來是位大族公子啊。」男人聽後微微一嘆,「在監察使面前還如此傲氣,能言善辯,巧舌如簧,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呢。」
「這句話也送給你,無知者無畏!」趙信哼道。
周圍的其他人都聽的噤若寒蟬,不管是萬寶樓的武者們,亦或是那些監察員,誰都未曾看到有人敢如此對監察員也不敬。
陰臉男子則是心中冷嗤。
找死!
在他看來趙信的行為就是在自尋死路,監察組的組長在王山中也算是個領導,就算他是七國城中再大的家族,碰到王山監察組長也要禮讓三分。
戴著墨鏡的男人也是眉眼低垂,透過墨色的鏡片審視著趙信。
敢如此跋扈,必然是有底氣。
七國之內誰不知道監察使是不能招惹的,監察使不管是監察荒野,也可以管理城內,只是監察使懶得去管城中瑣事而已。如果他們真的去看了,就算是城主看到也要給足面子。
此子竟敢如此……
「鄙人,衛檢。」
就等著監察組長去教訓趙信的陰臉男子,萬萬也沒有想到衛檢竟然對趙信放下了架子。
「不知公子……」
「你不配知道我的姓名,你級別太低了。」趙信淡淡的嗤笑一聲,衛檢聽後眼中惱火心中卻是更為忌憚。
從趙信的口吻中,能感覺出來這不是在虛張聲勢。
他是真有底氣!
能在七國中敢對他這麼說話的家族,幾乎是看不到啊,難道說他是來自王山某位高幹家族或者是來自內島?
衛檢的隱忍不發,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唯獨認識趙信的心中清楚。
他沒有發作是多麼明治的決定。
聞人庶在心中更是覺得這人還算是有點腦子,能做上組長之位不是白做的。他要是真敢動趙公子,就趙公子背後的背景,想要捏死他實在是太簡單了。
「呼,好,那在下不問就是。」
衛檢在隱忍,越是到他那個層次就是知道一個擁有著頂尖背景的可怕性。就像他自己說的無知者無畏,知道的越多對這個世界的畏懼就越深。
卻不想,那個陰臉男子卻是不幹了。
「衛組長,他如此蔑視我們監察使,更是不將您放在眼裡,您竟然不管?」陰臉男子凝眸怒斥,「他是在踐踏監察使的尊嚴,如果傳出去監察使還如何立足。」
衛檢不禁心頭低語。
到底是誰在踐踏監察使的尊嚴啊。
明明沒有人說這些,偏偏你蹦出來說踐踏尊嚴、踐踏尊嚴,要真說丟臉反而是從你嚷嚷出來的時候開始丟臉的。
偏偏衛檢又無可奈何!
陰臉男子名為洛南,跟清國的儲王有些關係,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撞大運,竟然攀附上了儲王。
在監察組裡也沒人願意招惹他。
「別嚷了,再嚷你們監察組的臉就真的被你丟光了。」趙信一臉無奈道,「心照不宣的事情為什麼要嚷嚷出來,你嚷嚷才更丟人。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雖然你比較腦癱,但你在做你自己,我也為你感到開心。」
「你……」
「還敢動?」
雙生劍就懸在半空,洛南看到這一幕瞬間咬著牙將心中的火咽了下去。
「小子,你別在這裡囂張,我們是收到了檢舉,此地有武者殺害武者同胞,等會我們找到武者屍體有你好看的。」
「原來你們剛才分出去的人是撿屍了啊。」趙信道。
「怕了?」
「我有什麼還怕的,我就是想說……你們不用找了,林子裡的那些武者就是我殺的。」趙信渾不在意的笑著,「我認了,都不需要你調查,不需要你取證,我現在就在這裡告訴你,林中的武者都是我殺的,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