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比耐心是吧,來啊!

  保持微笑,嘴角上揚。

  燦爛的陽光打在臉上,內心也會被布上一抹暖陽。

  薑還是老的辣。

  趙信怎麼也沒想到他這八大伯能給他來這麼一手。

  眼看著皇卡被收回,趙信吹了一口濁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這個為老不尊的八大伯。

  這是想要逼他就範啊!

  收回皇卡的烏乎眼中也伴著狡詐的笑,失去了經濟補助的趙信已經沒有了任何經濟來源。

  他若是想要將他的私商弄起來,放在他面前的就一條路……

  「我不去了!」

  誒?!

  烏乎一臉茫然的看向趙信。

  不去了?

  這劇本不對呀!

  趙信現在應該是極缺資金,他如果想要將生意展開,是需要大量的武者去構建覆蓋網的。

  烏乎都覺得自己走了個妙手。

  直接掐住趙信的咽喉部位,讓他不得不參與到行動之中。

  「你不去了?」烏乎皺了皺眉,趙信一臉認真的點頭,「不去了,八大伯沒有你這樣的,為了脅迫我你是什麼手段都用。明明,我剛才都答應你說去了……」

  「對啊,你答應了啊!」

  烏乎正色道,「大侄兒,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丈夫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你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

  「我不是大丈夫,我也不是君子。」

  趙信混不在意的攤了攤手,道,「再說,我不去也不能怪我,我是想要跟你去的,誰讓你突然給我來這麼一出,我可不喜歡被威脅。你威脅我,那我索性就不去了,反正我不著急。」

  「你覺得我著急?」烏乎道。

  趙信就是笑著聳了聳肩。

  坐在石墩上的烏乎沉吟片刻,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

  喔!

  轉瞬間,烏乎就是心頭瞭然。

  硬撐呢!

  他的大侄兒現在心裡肯定想的是,以為自己用這種方式脅迫他就能夠讓其就範。

  稚嫩。

  這等心思他又怎會想不來。

  「不去就不去吧,本來八大伯也沒想讓你去。」烏乎眉眼中伴著慈祥的笑,「我想戴你去聖山其實是想讓長長見識,那面的靈氣也比較充盈,有靈通玉佩的你吐納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我可以去仙域。」

  趙信直接就笑了出來輕聲道。

  「八大伯的好意侄兒心領,不過在侄兒看來去仙域的話,可能吐納的效果會更好一些,您說是吧?!仙域那兒我熟,那的仙人跟我關係也都不錯,看中了哪兒的洞天福地,我去借一下應該都不成問題。」

  「也對。」烏乎笑道。

  趙信微微一笑,從茶壺中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得輕抿著看著院落中傅夏的劍舞。

  這一劍劍著實凌厲。

  哪怕是沒有任何靈元的灌輸,依舊能夠感覺到極強的銳氣。若是在劍刃中灌輸上靈氣,釋放出的劍氣必然不俗。

  涼亭下,烏乎雖也怡然品茶,眉眼卻是時不時的斜趙信一眼。

  怪哉!

  這小子好似是真的不想去了。

  他不要錢了?

  就算是他不要資金,以他那講義氣的性格,也不可能說真就不管他凡域的那些親朋好友啊。

  裝!

  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大侄兒。」

  「嗯?」

  「劍痕真是塊兒璞玉,你別看他挺老實的,天生就是干你八大伯這行的。我們倆佩服的那是天衣無縫。」

  「是嘛。」

  趙信將茶杯放下,又為自己添滿一杯茶。

  「好事兒啊,以後八大伯就跟劍痕合作,以後九大聖山沒有八大伯不能借的,侄兒就這裡恭賀了。」

  「你就算是奉承,我也不可能再給你錢的。」

  「無妨。」

  「屆時,你的生意……」

  「害,本來我也沒想做的特別大。」趙信笑著輕聲道,「如果一開始就把網撒的太大的話,掌控上會有些麻煩。還是從一個小作坊一點點擴建,這樣的財團才會更為穩定。現在我手裡有著幾百億,在洛安城應該是差不多夠了。」

  「你擴建的錢去哪兒弄?」烏乎道。

  「簡單啊。」趙信笑著將茶杯放下,低語,「我可以融資,等待我的私商生意弄出一些眉目後,必然會有人願意投資。上回我去萬寶樓拍賣會就認識了不少富商,他們多了拿不出來,湊個千八百億應該沒什麼問題。其實,我還可以直接聯繫萬寶樓,還多虧了八大伯給我的皇卡,讓人結交了聞人庶。我現在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謂是超然。我如果說想要讓他入股,他應該是不會推辭的。」

  「融資就要向外分利潤啊。」

  烏乎也將茶杯放下,抬眉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趙信。

  「我在凡域也待了一段時間,你的運營模式就是凡域的那種,你股權稀釋,到時候那些股東會左右你的決定,到那時候你肯定會很不舒服吧。如果你想要絕對控股,需要控股67%以上,相對控股也需要51%,你總不會想的是安全控股33%吧,那時候你的財團未必是你的。」

  「八大伯,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趙信笑道。

  「好。」

  烏乎手指輕敲著桌面沉吟片刻道。

  「你如此自信,那我也就不多說了,反正希望你能創業成功。」

  如風一般在院落中舞劍的傅夏,向外散發著折騰的熱氣,小曼還有院落中的侍者們也都遠遠的圍觀。

  看到自己小姐都這麼刻苦,小曼也握著小拳頭修煉趙信傳授的那套拳法。

  拳風獵獵作響。

  肉球一直在院落中滾啊滾。

  它好似很喜歡雪,哪兒的雪多它就會滾到哪兒去,之後坐下來小爪子拍打著雪地,發出咕咕咕開心的聲音。

  冗長的沉默在涼亭中蔓延。

  趙信和烏乎都時不時的添茶,就是在添茶時趙信添茶後就去看外面的傅夏舞劍,烏乎則是一直在看他。

  好小子,還真耐得不住性子。

  難道說他真不想要錢了?

  烏乎現在心裡其實著急的很,他是真的需要趙信跟他合作,這樣他的偉大藍圖才能夠徹底展開。

  劍痕那傻小子確實用著也還行。

  他是聖山弟子,幾座聖山的人也都認識他,行動上極為方便。但,他的買賣也就局限在了九大聖山。

  沒有辦法再進一步!

  雖然烏乎的生意不像是其他生意那樣有實體,可是他也希望能夠做大做強,最重要的是他得報仇啊。

  年輕的時候被三皇五帝山給欺負成那樣,他得把場子找回來。

  他本想的是,刻苦修煉,有朝一日直接打上山門去,就憑本事硬搶。誰成想,修煉中途碰到了一些意外。

  讓他這輩子都夠嗆能夠完成那個宏偉夙願。

  之後,他就將希望放在了趙信身上。

  沒錯!

  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其實就把趙信盯上了,想著以後讓他這個大侄兒替他報仇,不說滅了三皇五帝山,也至少得從他們山門弄出來點寶貝來。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這大侄兒盼到了蓬萊。

  他大侄兒還不答應。

  怎麼旁敲側擊,或者是主動進攻,他就是死活不去。

  烏乎絕不相信趙信真會如他表現的那麼淡然,現在趙信的心裡肯定在等著烏乎先一步認慫。

  行!

  比耐性是吧!

  那就來啊。

  這麼多年烏乎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當年,他為了從聖山里弄一件天劫淬鍊的法寶,他可是在聖山足足蹲了三年多,最終他還是得手了。

  要說耐心他有多是。

  小年輕,跟你八大伯比還是差太多了。

  時間流逝。

  眨眼間就是三個時辰過去,外面的天都暗了下來,在院落中舞劍的傅夏也緩緩將劍刃收回站在原地吐出一口濁氣。

  她竟然足足練了近四個時辰。

  年幼時她雖然練武勤奮,卻也從未連續煉這麼久。饒是武者的她,此時也是氣喘吁吁,小曼見狀將早早就準備好的汗巾拿了過去,傅夏抓住後擦了擦自己的汗,旋即就發現自己體內靈氣的氣流好似粗壯了許多。

  凝心內視,她就發現自己的氣脈竟然是擴增了差不多有一倍。

  「這……」

  手中抓著汗巾的傅夏呆若木雞。

  而且,

  明明沒有動用任何靈元的練劍,好似反而讓她的實力更進了一步。

  要知道,她天生氣脈就比較纖細,故而她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刻苦、更努力的修行才能夠達到跟他人相仿的效果。

  儘管氣脈狹窄纖細,她從小就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也是那種不服輸讓她修煉到了現在。

  她在兒時聽父親對她說,等到她成了仙人以後就可以擴增氣脈,她也一直再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

  然而……

  由於氣脈纖細狹窄的關係,修煉到武宗就已經讓她捉襟見肘,想要再往上提升一點都難如登天。

  她不想就此善罷甘休,為了能夠走的更遠成為仙人擴充氣脈。

  她才會日日夜夜泡在荒野區。

  奈何,氣脈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就算她一直不停的獵殺著凶獸,她的實力依舊停滯不前。

  由於氣脈的關係,她體內的靈氣儲備相對其他武者也要少上許多。

  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哪怕是她在荒野中的那幾個隊友,亦或是傅玲,她都沒有說過。

  當她們詢問時,她都會以碰到桎梏去搪塞。

  縱使如此,以桎梏為藉口還是可信度太低,而且一直被困在一個桎梏,讓人很難不去聯想是其天賦是不是就是如此,到了武宗就已她的極限。

  漸漸的也就沒有人再問了。

  也是怕她傷心。

  她也曾想過放棄,不如就這樣認命,無數次的努力卻依舊沒有任何結果,這種打擊對任何人而言都是致命的。

  卻不想,這枚玉佩竟是解開了她所面臨的困境。

  「特意為我準備的麼?」傅夏抬手摸了一下胸口前的玉佩,她記得八大伯對她說,這是趙信母親特意為她準備的。

  也就是說,趙信的母親知道她氣脈狹窄纖細,就給了她這枚玉佩做為禮物。

  「我要怎麼還啊!」

  不擴充氣脈她的武道生涯就將就此終止,一枚能夠擴充氣脈的玉佩,等同於給了她新生。

  並且,這枚玉佩她才佩戴了幾個時辰。

  就能有如此效果。

  哪怕是成了仙人,也未必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將氣脈擴充近乎一倍吧。

  這枚玉佩,怕是一件頂尖的仙器啊。

  站在府邸宅院中的府邸很是苦惱。

  這份情,她覺得真的還不清。

  「來杯茶?」耳畔溫潤如玉的低語傳來,傅夏側頭就看到趙信的笑臉手裡還拿著一盞茶,「你倒是夠刻苦的,練劍能練小四個時辰,練完劍口也渴了吧,喏。」

  該死!

  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好?

  亂我道心!

  傅夏下意識的握緊劍柄,卻不想趙信蹭的一下往後退了一大步,弓腰手臂的茶還往外舉著。

  「我就是給你杯茶,你不能砍我啊。」

  「誰要砍你。」傅夏嗔怒著將茶杯端住,輕抿了一口,再看到趙信的笑臉時心中卻是無比複雜。

  明明,在最開始的時候她想的是認命。

  她一心問仙,心無旁騖。

  不管她的夫婿如何,她會儘量的盡到妻子的義務,但不會對他有任何感情。誰又能想到,這才幾個月的時間……

  在這幾個月中,她更多的時間也是在荒野。

  他們倆有交集的時日就那麼幾天。

  「唉。」

  傅夏不禁心中喟然長嘆。

  若是……

  他心中沒有旁人該是多好,她對自己有著十足的自信可以讓他也愛上自己。

  日久生情。

  不是一直都有這麼一句話麼?

  偏偏,他心中已經裝下了別人。

  「真是怪了,都已經這麼晚了,怎麼綿眠還沒回來。」趙信仰面看著頭頂已經暗沉下來的天空。

  落日的餘霞,將天地都染成了橘紅色。

  緩緩的被城牆遮住。

  吱呀!

  幾乎就是趙信話音落下的瞬間,府邸的門外出現幾道身影,王儻和陳煜的夫人牽著綿眠的小手,在她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名侍者從府邸外走進。

  進門時,綿眠的臉上還伴著笑意,明顯心情很是不錯。

  「趙公子!」

  王儻和陳煜的夫人欠身,趙信笑著點頭回禮後朝著綿眠揮了揮手,綿眠也笑吟吟的噔噔噔幾步跑了過來。

  「出去一天,累不累?」

  「不累。」綿眠笑眯眯的搖頭,「徐姐姐和裴姐姐給我買了好多衣服,小曼……也給你買了。」

  綿眠伸出頭笑道。

  「真的呀!」小曼驚喜的跑了上來,抓著綿眠的小手興沖沖道,「在哪兒呢,給我看看。」

  「就在他們手裡。」

  綿眠抬起手伸向那些侍者。

  趙信也跟著抬頭眼中噙著笑容。

  「讓二位夫人破費了。」

  「趙公子您言重了,就是幾件衣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徐璐笑著搖頭,「本來我們早就該回來的,回來的途中在空間置換區那裡待了一會。」

  「置換區?那裡,有什麼熱鬧看?」

  「也談不上吧。」陳煜的夫人笑著搖頭,「就是洛安城突然來了不少人,應該是來恭賀的,不出意外是衝著黃德才去的。」

  陳煜和王儻的夫人從各自丈夫那裡都知道,黃德才跟趙信不對路。

  雖說黃德才得了仙緣,地位確實水漲船高。

  可是她們的夫婿都已經選擇了結交趙公子,她們對黃德才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好感,更不會說是像別人那樣拜訪。

  「衝著黃德才去的?」

  趙信聽後臉上笑容更勝。

  王儻和陳煜的夫人也問了一下他們夫君的情況,得知竟然依舊還沒有醒,這二位夫人都氣鼓鼓的跑到各自夫君的房間去喊人。

  傅夏抿著嘴唇走了上來。

  「相公,眾人來此恭賀,應該是黃德才辦了宴席,以他的性子……怕是要來咱們府邸邀請你過去。當時你在拍賣會跟他爭搶仙緣,他怕是要借著此機會折辱你一番。要不,咱們還是把府門關了,就當府上無人吧。」

  「這麼做,黃德才怕是更會得意忘形。」

  趙信卻是面噙笑意,聳了聳肩。

  「無妨,府門開著就是,他若是真來邀請,咱們就去恭賀一番又能如何,他得的可是仙緣啊,仙緣,嘶……真讓人羨慕,咱們也沾沾仙氣啊。」

  莫名間,傅夏突然看了一眼涼亭中的八大伯。

  又伸手摸了一下胸口上的玉佩。

  旋即心頭猛然恍然。

  她下意識的將趙信當成是凡人去看了,殊不知她的這位相公本就是個仙二代,對旁人而言仙緣是很誘人,對他來說仙緣也就可有可無了。

  想到這裡,下意識的挽住趙信的手臂。

  「好,去沾沾仙氣。」

  趙信側目看了一眼傅夏,對她微微一笑。她也會心一笑,腦海中卻是突然想起趙信曾經跟黃德才爭奪仙緣。

  明明,他不需要仙緣。

  也就是說……

  他那時候經競爭仙緣,是為了她麼?

  瞬間,傅夏的心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