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2章 就是欺負你

  縱使傅老太爺已經提前讓放出石桌。

  不想……

  依舊還是沒夠。

  自陳煜和王儻到來之後,各國各城的賓客就好似是都商量好了似的,一位接著一位,來此的賓客竟是坐到偏院落都已經快要坐不下了。

  來的賓客身份有大有小,有高有低。

  不管身份如何,就沖這些客人都是為了趙信而來就足以證明趙信身份之貴。

  趙信此時也重新回到年宴。

  當他和傅夏再從拱門中走進時,能夠感覺到所有人看他們的目光都變了。此時的趙信不再是個贅婿,而是擁有著雄厚背景和人脈關係的女婿。

  「趙公子!」

  上百位賓客齊刷刷的起身向趙信拱手。

  趙信也笑著拱手回禮。

  「真是感謝諸位能夠在這特殊的日子來坐我傅家的年宴,但是啊……希望以後你們別趕著年夜的時候來,太亂了!」

  「幸虧這回我是在宗家,要是在我和夫人的小府邸,都裝不下諸位。」

  頓時,年宴上哄堂大笑,趙信也微微抬手往下壓了壓,眾賓客也都跟著停止笑聲。

  「但是啊,你們來的也挺是時候的,我很感激你們能來!」趙信噙著笑意道,「你們可能是不知道,剛才……我被折辱了,這給我羞辱的,要是你們不來,我和我夫人估計都沒法翻身了。」

  「趙信!」

  突然間,坐在主桌的七老爺凝聲怒斥。

  「你在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您老難道不知道麼?」趙信聽後突然間眯著眼睛一笑,盯著主桌上的那位老者,「您和您的孫子做了什麼,難道您不知道麼?一口一個我是贅婿,一口一個我夫人的浣絲深衣是假的,來……請諸位賓客告訴他們,這浣絲深衣是假的麼?是贗品還是我拿二十億的真金白銀在拍賣會拍下來的!」

  「趙公子拍的!」

  「拍的!」

  「拍下來的!」

  一個接著一個的呼聲響起,趙信就這樣默默的聽著。

  他沒想過給誰留顏面!

  無用的關係留著只會徒增煩惱,哪怕是親族關係亦是如此。趙信從未曾主動去挑釁誰,來到蓬萊之後他一直都是在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偏偏,他們非要一口一口贅婿的去折辱他。

  還刻意挖苦他和他的夫人!

  小的也就算了,就算是老的也是如此,讓趙信沒有辦法再給他們留任何顏面。

  撕破臉皮。

  他也並不在乎。

  一聲聲肯定的呼聲讓傅思文和七老太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異常,趙信又輕輕抬了下手,呼聲休止。

  「你……」

  「傅思文,剛才你是說讓我把我身份說出來麼,我不需要說,我就問你,現在夠不夠嚇死你的?」

  「腿別抖,拿出你方才的硬氣出來。」

  趙信眼中噙著冷笑,俯身低下頭看著垂頭不語的傅思文。

  「到了現在了,你要說什麼麼,要不要說這些人都是我請的啊。五十一位,我請了近兩百人,嘶……也是小一萬靈石呢。」

  「我贅婿,哪兒有那麼多錢啊?」

  「我拿五十靈石請人假扮陳大老闆,再拿五十靈石請人假扮王家公子和徐家小姐,我死不死啊?!」

  「這要是讓人家原主知道了,還不得找人砍死啊!」

  「砍碎成八十八段,扔到荒野餵凶獸。」

  「讓你老實點你不老實,非要到現在這一步,丟人的是你還是我啊?!辱人者,人恆辱之,你可知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可聽聞。」

  「你一個井底之蛙,坐井觀天,看到的天就井口那麼大,你以為天就真的只有那麼大了麼?」

  「看到這些賓客你有何感想?」

  「你是不是曾經幻想過,我會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再去理睬你,就將此時作罷,開開心心的去吃個年宴,事後你來跟我道個歉,或者灰溜溜的跑回家裡去,以後碰到我就躲著我,不再招惹。」

  「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我……錙銖必較,睚眥必報!」

  垂眸低語的趙信,聲音落在傅思文的耳中就如一聲聲利刃,在折磨他的靈魂,他沉默的垂著頭,就等待著……

  「趙信!!!」

  這一回,桌上的七老爺直接拍桌站了起來。

  「這是宗族年宴,你這個後輩到底要鬧到什麼地步才算完,思文做錯的事,讓他給你道個歉不就是了,你還想怎樣?!」

  「喔!」

  趙信聽後抿了下嘴唇點頭,旋即神情一凜。

  「你早怎麼不這樣說呢?」

  「老爺子,敢問你孫子剛才揪著我夫人的浣絲深衣真假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裡是年宴呢?」

  「挺好的氛圍,是您孫子給攪和壞了。」

  「在您孫子信誓旦旦的指責我,折辱我時,您在做什麼?」

  「看戲!」

  「現在您說這些,如果我給我夫人穿的真實一件贗品的浣絲深衣,您還不得讓您孫子把我們夫妻倆給辱到此生都抬不起頭啊!」

  「我是個贅婿,就不配買二十億的浣絲深衣給夫人?」

  「什麼道理啊?!」

  「贅婿就都是下等人對麼?」

  「敢問,這裡還有贅婿麼!」

  話音剛落,王儻直接就站了起來高舉著手。

  「我!」

  「王儻,贅婿。」趙信笑吟吟的低語,「王儻,我問你,你現在手裡能拿出二十億來麼?」

  砰!

  王儻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拍在桌上一枚晶卡。

  「卡中,三十億!」

  「敢問你這卡里的三十億,可是女家給你的?」趙信低語,王儻聽後笑道,「我雖入贅,卻也家底殷實。我族所涉獵生意包括煉器、丹藥、戰備,也是個小私商,雖然跟陳兄相比差上一些,卻也還算能夠維持生活。我妻是為望月樓徐氏獨女,但我們家跟我妻也是門當戶對。」

  「那你為何要入贅?」

  「我妻不願離開家族,我真心愛我妻子心甘情願入贅。」

  「好,請坐。」

  趙信微微一笑,讓王儻坐下後旋即眯眼看著七老爺還有年宴的所有宗族、旁系族人。

  「諸位都聽到了吧,王儻……誰若是覺得剛才他說的是假的,大可去南山城去問上一問!」

  旋即,趙信就又抬頭看向七老爺。

  「老爺子,您應該跟我家老爺子年齡相仿,論資歷,論閱歷,您不該說出之前您說的那種話。」

  「你能說像王儻這樣的人,在這七國之中少麼?」

  「未必吧!」

  「估計,您也碰到過許多吧?」

  「可是您卻一口咬定我是個贅婿,我給夫人穿的是贗品,助長此氣焰。您是德高望重啊,您一開口整個年宴的族人口風都變了,您……很想看到我夫人出糗吧。」

  「我知道,您應該不是針對我。」

  「我是傅家宗族的贅婿跟你一個旁系沒關係,我到底是如何影響不到你們什麼。但,傅夏是宗族的直系,你想看到傅夏丟人,好讓我們家老太爺也沒面子,是吧?!」

  「老朽何時說過!」七老爺怒斥。

  「你沒有說,但是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趙信噙著微笑道,「我只是替你說出了,你想說卻不敢說的話。做了很多年旁系,心裡肯定是很不滿吧。」

  「豎子,你心裡還有綱常禮教麼!」

  「誰啊,竟然說我趙兄弟不懂綱常禮教?」突然間,拱門外走進來名男子,男人身後就跟著一位扈從,「是你這老頭麼,你知道我趙兄弟是什麼人麼,出口就是聖理名言,到你這成了心裡沒有綱常禮教,你是我趙兄弟的長輩麼,嘶……一聲豎子,還有您現在這神態,我從您的身上看不到半點懂綱常禮教的樣子啊!」

  「你是何人?!」

  七老爺凝聲怒斥道,「這裡是傅家的宗族年宴,你也是外客……那就好好去你該坐的位置做好,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

  「放肆,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

  「不管是誰,來了這都得守規矩,外客就好好做好外客的樣子,你們來找趙信傅家能留你們……」

  「我家公子乃是明國儲王,朱治!」

  一聲如驚雷般的怒喝聲喊出,幾乎是瞬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哪怕是陳煜和王儻都瞪大了眼睛。

  「朱公子,是明國儲王?!」

  陳煜和王儻對望著目瞪口呆。

  雖然他們認識朱治,當晚還喝了不少酒,卻是真沒想到朱治是儲王。

  「儲王。」

  「明國儲王!」

  「儲王都來傅家了,這……」

  年宴中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就連傅老太爺也都站了起來,傅夏也驚訝的側目看著身旁的趙信。

  她的相公,竟然認識儲王!

  「老爺子,您應該就是傅家的家主吧。」朱治從位置認出傅老太爺的身份拱手道,「在下朱治,來自明國,特此來尋趙兄。我跟趙兄在秦城一見如故,方才聽人說趙兄不識綱常禮教,心有不忿,還望見諒。」

  「朱……朱公子無妨無妨。」

  哪怕是面對陳煜、王儻、徐璐這種家族龐大的,傅老爺子也未曾像現在這般驚訝,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明國,儲王!

  儲王啊!

  傅老太爺忍不住朝趙信看了過去,雖然他知道八爺身份不凡,小夏若是能夠做趙信的妻室是她的福分,卻也沒想到……

  在這年夜中,竟還能有儲王親臨。

  「趙兄,抱歉啊,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朱治訕笑一聲道,「剛才我是實在沒忍住。」

  「又喝酒了啊?」趙信嗅著他身上的酒味。

  「哈哈哈……」朱治突然大笑一聲,「一點點,我這一會不喝渾身不自在,但是為了來找趙兄,我已經竭力克制了。」

  「別怕啊。」

  趙信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鞭屍了無數次的傅思文。

  「這是我用兩百靈石請來假扮的明國儲王,你可以拿著這消息到明國去說一聲,讓明國儲王來砍死我。」

  「趙兄,你這話是何意啊?」朱治不解。

  「害,這傢伙是我夫人的堂哥,我夫人穿了我拍的浣絲深衣來參加年宴,他上來就說是贗品,還說真品在他朋友那裡。諷刺我,說我如果是拍下浣絲深衣的,怎麼會沒有人來傅家拜訪。他話音剛落,陳煜就來了,他又說陳煜是我五十靈石買來假扮的,你說……我這堂哥挺有意思吧。」

  「哈哈哈,自取其辱。」朱治大笑。

  「趙信!」

  不知是不就是承受不住那種羞辱,傅思文突然紅著眼睛抬頭。

  「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啊,我就是想羞辱你們爺孫倆。」趙信言語中沒有半點掩飾,「你們辱我一分,我可以不去搭理你們。你們辱我夫人,那我就要千倍萬倍的償還。傅思文,你不是說浣絲深衣在你朋友那麼,你說說你朋友是誰,這裡的賓客七國盡有,你說出來個名號,讓我們聽聽。」

  「趙信,夠了!!!」七老爺怒斥。

  「你說夠了就夠了,憑什麼夠啊?!」趙信回頭眯眼看著那老頭,「老爺子,你最好別對我頤指氣使的說話,在這族中我需要在意的就是我夫人還有傅老太爺,你再跟我大呼小叫,我未必還能恪守一個晚輩的身份,明白麼?」

  「你到底想怎樣,趙公子……是我們思文錯了還不行麼?」傅思文的父親也握著拳頭起身。

  「不行。」

  趙信的眼中儘是冷漠道。

  「我今天,要讓他說出來,他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誰!」

  「你這不是在強人所難麼?」

  「我今兒,還就強人所難了!」趙信眼中伴著凶光,道,「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夫人身上這件浣絲深衣是假的,來拜訪我的所有人都是我花錢請的,他說真品在他的朋友手裡,今天……他必須給我說出來,要是說不出來,這事兒就沒完!」

  「趙信,你別欺人太甚。」傅思文紅著雙眼道。

  「我就欺你了,怎麼的?」趙信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今天,我……趙信,就欺負你了,你告訴我,你能怎麼樣?!我話就放在這,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你出不去這麼門!」

  在話音落下不久,趙信沉吟片刻後又鬆開了他的衣襟低聲道。

  「要不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趙信眼眸中噙著笑容,道,「如果你願意說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後讓他這樣做的,他們團體裡面都有誰,我也可以放你一馬,你……自己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