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嘹亮的雞啼將洛安城喚醒,趙信也早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洗漱。來蓬萊這段時間,倒是將趙信的作息調整的絕佳,良好的作息讓趙信不由得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健康了許多,氣色也是好的出奇。
至於是不是心理影響,他就不從得知了。
按照趙信的習慣,洗漱後總會到院落中打一套拳,酣暢淋漓的打了一通之後,倍感神清氣爽。
在趙信擦汗時,傅夏的房門也被拽開。
這段時間有趙信提供的方子,睡眠質量好了許多。慵懶的伸著懶腰走出房門,剛準備洗漱就看到趙信在樓下在抬頭看她。
「海日特迷你。」
腦海中又傳來那聲低語,傅夏也狠狠的咬住嘴唇咚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站在樓下還想著打個招呼的趙信一臉茫然。
什麼情況?!
這姑娘是得了什麼病了。
也沒惹她啊?
特意在萬寶樓給她拍下來件浣絲深衣,又給她買了儲物戒指,還提供給她修煉藥液,竟然對他這態度。
「奇奇怪怪。」
又在院落中活動筋骨,小曼也從後廚跑了出來。
「姑爺,飯菜備好了。」
沒有任何意外,趙信是自己用餐。他對此倒是沒有特別在意,用餐用他就到石亭教導綿眠學習。
也談不上是教,就是讓靈兒在網上弄一套題。
趙信記下後給綿眠做。
其實,這些題對擁有最強大腦的綿眠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差不多快要到晌午時,緊閉著房門傅夏出了,還沒等趙信打招呼就被傅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
這姑娘是不是真的病了。
哪兒問題麼?
他也沒覺得到底哪兒惹到她了啊。
不知所以的趙信喟然長嘆一聲,就看到她的手裡拿著好多個紅色的布袋,石亭中的小曼一個激靈就鑽了出去。
傅夏也分給了小曼一個紅色布袋。
「嘻嘻,謝謝小姐!」
小曼握著個紅色的布袋笑吟吟的作揖,府上其他的下人也都收到了紅色的布袋。
「姑爺,你看,紅包。」
一臉雀躍的小曼跑了過來想要跟趙信和綿眠分享喜悅。
「你們這裡還有發紅包的習俗啊。」趙信有些驚訝,「這原來是紅包,裡面裝著多少靈石啊。」
「不知道。」
小曼笑嘻嘻的搖頭道。
「往年小姐都會在裡面放個幾百靈石的樣子,應該今年的話也差不多。」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看你這個布袋很重啊。」趙信笑著眨眼,小曼卻是一臉認真的搖頭,「不行的,紅包不能直接就打開的,要等到第二天才能開。紅包是主家在年尾分給我們下人的一把福氣,如果現在開福氣就散了,明天開才能一年都有好兆頭。」
「嚯,這說法還真封建迷信的啊。」趙信咧嘴笑了笑道。
做題的綿眠也抬頭盯著小曼的紅包看個不停,站在院落中的傅夏突然輕喚了一聲。
「綿眠,來……」
坐在石亭中的綿眠抬頭,看到傅夏手裡正拿著紅包朝她招手。
「去吧。」
趙信輕笑了一聲,綿眠就從石亭中走了出去。
「年年歲歲,歲歲平安,喏……」傅夏雙手紅包奉上,綿眠驚喜的將紅包接住,「謝謝。」
「不客氣。」
傅夏輕輕揉了揉綿眠的頭。
卻在此時,一直在院落里打著滾的肉團也滾了過來,小爪子抓著傅夏的腿。哪怕肉團已經在府上有段時日,突然看到傅夏還是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以為這是貊獸。被嚇的心頭一顫時,她也不由自主的就將這份仇記在了趙信的身上。
豎子,亂我道心!
心中雖是惱怒,傅夏卻還是笑吟吟的蹲下將貊獸抱住。實在是這小傢伙太可愛人了,肉乎乎的很呆萌。
「小肉團,比以前更重了啊。」
傅夏將肉團舉到自己的眼前,輕聲細語道。肉團不停的伸著抓著抓來抓去,傅夏眨了眨眼。
「你也要紅包麼,我怎麼給你呀?」
「給我就行。」一聲低語從耳畔傳來,傅夏聽到這聲音頓時臉上沒了笑容,側目望去赫然是趙信的臉,「你不是願意在石亭坐著麼,去坐著啊!天天在石亭里坐著,就好像這院子是你的似的!」
此時,綿眠和小曼正坐在石亭里笑嘻嘻的說著話。
都是小曼在說,綿眠默默的聽。
眼看著傅夏眼神的變化,趙信回頭看了她們倆一眼,一臉茫然。
「夫人,我……哪兒惹你了?」
「你沒惹我。」傅夏將小肉團放下,趙信也訕笑一聲道,「夫人,雖然我不知道咱倆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可是你該出來就出來,沒必要非把自己憋在屋子裡。你瞧瞧這外面的天,多好啊。」
「切……」
傅夏給了趙信個白眼,上下打量了趙信一眼道。
「換身衣服,跟我去宗族。」
「我這就是新衣啊。」趙信張開手臂轉了一圈,等他停下來時就看到傅夏已經回二樓了。
輕吐了口氣,趙信跑到石亭。
「小曼。」
「嘻嘻,過年有可多好玩的了,到時候我帶你去玩。」小曼還在跟綿眠說著話,聽到趙信的聲音也眨了眨眼,「姑爺,怎麼了?」
「你家小姐是不是流紅了啊?」
「啊?」
「這兩天她脾氣怎麼這麼怪啊?」趙信一臉無語的盯著傅夏二樓的房間,「我好像沒惹她吧。」
「不知道呀。」
「那天晚上你們倆到底說什麼,從咱們回來的那天晚上之後,你家小姐就好像得了什麼病,要不然你跟你家小姐說說,我給她把個脈吧。」
「你才得病了,呸呸呸!」
從二樓傳來一聲怒斥,石亭中的眾人循著聲音望去,此時傅夏正在下樓,穿的23赫然是趙信為她拍下的浣絲深衣。
「哇!小姐!」
小曼眼中迸發出光,盯著正在下樓的傅夏臉上都笑出了花。
「小姐,這浣絲深衣你穿著可真好看,是不是……姑爺?!」小曼還側臉看向石亭下中的趙信。
對此,趙信不置可否的點頭一笑。
不得不說,這浣絲深衣就好似是為她量身打造。
襯的其氣質更是清塵脫俗。
趙信也想著去稱讚一番,得到的卻是狠狠的一記白眼。
「……」
到嘴邊的恭維讓趙信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小曼,去宗族。」傅夏輕聲低語,趙信也跟著低聲道,「綿眠,你也跟著一起過去吧。」
「我……」
綿眠抿著嘴唇有些忐忑。
她很早就聽小曼說了關於過年去宗族年夜飯的事情,也知道會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她現在雖然開始能夠接受其他人,卻也不太敢見太多人。
「你還真要綿眠去啊?」傅夏皺眉。
「有問題?」
「相公,你來一下。」傅夏皺了下眉,趙信就個跟著她走了過去,「有什麼問題麼,綿眠去宗族。小曼都可以去,綿眠為何不行?」
「你,覺得宗族的人會都給你面子麼?」傅夏低語道,「這一回來的不光是宗族,還有不少旁系的,差不多得有一兩百人,人多口雜,萬一他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你覺得綿眠能承受的了麼?她現在可是剛稍微建立起一點信心來,而且……我在旁族中人緣不是特別好,以前新年的時候打了幾個旁族的外戚,他們這回也會來,說不定會刻意挖苦。他們不敢說我,但是敢說你和綿眠。」
趙信聽後眉頭輕鎖。
這確實是個問題。
綿眠才剛剛有的那麼一些自信,萬一要是被宗族的那些人說上幾句,讓綿眠又退回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難道你要讓綿眠待在府上?」趙信道。
「是啊,府上的下人們會湊在一起過個新年,就讓綿眠跟著他們一起嘛,沒有必要非得無時無刻的跟在你身邊吧。」
「那……小曼也別去了。」
「可以。」
傅夏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雖說回族的時候身旁不跟著幾個丫鬟是比較沒面子,但她向來對這種事情也不是特別在意。
「小曼,你留下來在府中陪綿眠吧,好麼?」
「好呀!」小曼笑嘻嘻道,「就是……小姐,你和姑爺去宗族不帶幾個人回去,是不是不太好看啊。」
「排場是留給那些沒本事的人裝的,我不需要。」
「還是帶上幾個吧。」趙信沉吟片刻後開口道,「小翠,小絹,你們倆跟我和夫人去宗族。」
「是,姑爺!」
「好,我就留下來下跟綿眠在府上過年。」小曼笑嘻嘻的抓住綿眠的小手,湊到她耳畔嘀咕了一句,旋即又回頭道,「小姐,如果您需要我過去,就喊我呀。」
「嗯。」
輕應了一聲,傅夏就將手挽住趙信的手臂,趙信看到她並沒有佩戴那枚戒指就問了一嘴。
「戒指咋沒帶呢?」
傅夏頓時瞪大了眼睛,噔噔噔的跑回房中抓著一把劍沖了下來,給趙信嚇的都往後退了兩步。
「夫人,我就說句話,你總不能砍我吧!」
卻不想,跑到樓下的傅夏直接拿就開始舞劍,招招凌厲。
「咕咚。」
看著這一幕的趙信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心中嘀咕,這姑娘絕對是病了,必須得給她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