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9章 你再唱個我聽聽

  磨人!

  最初對傅夏的印象,是屬於那種冷山,可惜就這麼幾句話下來就是個……不能說磨人的妖精,絕對是個磨人精。

  根本無法摸清她的心思。

  「相公,你……為什麼沉默?」

  這麼一瞬間她竟然有變得如此溫婉,與之前的霸道大相逕庭。

  「我渴。」

  趙信拿著茶壺就給自己倒茶,對面傅夏聽後露出如賢妻般的溫柔笑容。

  「小曼。」

  一聲輕喚,候在門外的小曼就推門而入。

  「姑爺口渴,去多泡幾壺茶,將咱們家的茶壺都泡滿,讓姑爺好好解解渴。」溫柔的笑容中卻是伴著濃重的殺意,趙信一耳朵就聽的出來,鬼知道這府上到底有多少茶壺,都讓他喝光還不得喝死他,一想到此趙信趕忙抬手,「小曼,我這一壺茶就夠了,出去吧。」

  「聽姑爺的。」

  依舊是傅夏的一聲低語,小曼又默默的退出房去。就是這一回她不在是那種像是磕到了小姐和姑爺的糖的那種笑,她的眼中有些疑惑。

  雖然她年紀很小,卻也感覺到這房間中不對勁。

  「相公,如果口渴你可要跟妾身說啊。」傅夏那嬌滴滴的話音,聽的趙信總是有點感覺瘮得慌。

  「傅姑娘。」

  「喊我夫人,我可是跟你拜了堂成了親的,你是我八抬大轎娶來的。」

  「哈?」

  這話聽的很是古怪。

  「你娶我?」

  「別忘了你可是入贅呀。」傅夏柔聲道,「入贅,自然是我娶你。你是坐著花轎到的咱家,邁了火盆的。」

  「……」

  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痛苦的回憶。

  然而,不重要!

  這些其實真的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入贅也好,進了花轎也好,趙信可以不去在意這些。

  他就想能跟傅夏將事情說清楚。

  「傅……夫人。」趙信在臨口時硬生生的別了回來,輕嘆一聲,「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如此執著,我覺得咱們倆真的不能……你就不能放了我麼?」

  「相公,我也請你放了我。」

  傅夏也好似開始好說好商量了一般。

  「我跟你成了婚,拜了堂。咱們倆剛成婚不到兩個月就離婚,不說我秦國從未有婚配之後再離的先例,你讓我以後如何做人?」

  「秦國不能離婚麼?」趙信一驚。

  「小曼跟我說你日日在家中念書,你都看什麼了?」傅夏眉眼輕鎖,道,「秦國之中何時有離婚之說,蓬萊之內都沒有這種說法。成婚,就是一輩子的事,不瞞你說,我也確實是任命了。」

  「我有喜歡的人。」

  「忘了她。」

  傅夏雙眸凝望著趙信的眼眸。

  「我自認為,我不差。雖然我常年在荒野之中,卻也是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女紅刺繡,我都通曉。」

  「呃……我都不怎麼樣。」趙信道。

  「我從沒想過要你如何優異,如果你以後能有成就自然好,若沒成就我也會跟你長相廝守。你說我霸道,誰不想自己的夫婿心中只有自己一人?」傅夏輕嘆一聲,「我會對你忠貞一生,此生無論你我成就到底有多大的差距,我都不會嫌棄你。」

  感人肺腑。

  傅夏這一番話說出來,趙信真的感覺到有些感動了。

  願得一人心,白首莫相離。

  在婚禮司儀總會問上一句,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在對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願意不離不棄終身不離開直到永遠嗎。

  所有的回答都是,願意。

  最後真的能做到這一步的又能有幾個。

  從傅夏的言語中,趙信感受到了她的真摯,她是發自內心,是真情實意。

  「我不能忘了她,我心中已經被她填滿了。」趙信皺了皺眉,傅夏聽後道,「就是你昨天唱的曲兒里的人?」

  「什麼曲?」

  「穿越千年的眼淚,只有夢裡看的見。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面?」

  「嘶!」

  趙信驚訝的聽著傅夏乾巴巴的將這些詞兒給念了出來。

  「你念的還挺好。」

  「我唱的好麼,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能為了故意貶低而貶低我吧?」傅夏突然有些惱怒。

  納尼?!

  剛剛傅夏明明是念出來的。

  嘶!

  不會是那稍微的些許起伏就是唱了吧?

  他以為是詩朗誦。

  「你再唱一下我聽聽?」

  傅夏當著就唱了一回,跟剛才沒有任何區別。

  這,就是詩書禮樂。

  樂?!

  眨眼許久,從傅夏的眼中趙信看到了認真,在她的心裡是真的覺得剛才是再唱,而不是朗誦。

  「雖然是跟你唱的有些區別,卻也相仿吧。」傅夏認真道。

  了解了。

  這姑娘應該是個有著極端自信,且蜜汁自信的性格。

  就像剛才她覺得趙信不想跟她生娃,回答的不假思索時會惱火,她應該是認為自己的魅力受到了趙信的貶低。

  平心而論,傅夏長相出眾。

  她確實應該有著這份自信,可是總感覺有點自信的過了頭。

  「確實確實,夫人唱的極佳。」趙信奉承一番,果不其然傅夏臉上就有了笑臉,「我詩書禮樂可是拿手,小手小曲對我來說信手拈來。」

  「確是如此啊。」

  「所以說,你心中的那人是曲中人?」

  「沒……曲子裡的,是我妹妹。」趙信蠕動了下嘴唇,莫名的心底有著酸楚的情緒湧出。

  抬手捏了捏鼻頭,又眨了眨眼趙信笑道。

  「不說這些吧。」

  「既非你心中人,那你到底在抗拒什麼,白撿我這樣的夫人,得是祖上福澤至你,你為何要跟我和離?」傅夏不依不饒。

  「我……」

  「這樣,咱們倆婚事的問題以後再談吧,現在談也不會有結果。至少,在我爺爺還在的時候咱們倆是不能離的,這點你認同麼?」

  「可以。」

  眼看著傅夏都已鬆口,趙信自然是滿口應允。

  他不想態度太強硬的解決,就是不想讓雙方激化出太大的矛盾。對成婚這件事,他們倆都是受害者。

  或者說,傅夏才是最終的受害者。

  她莫名其妙的背負上了個婚事,又是個在這種生長環境下的女子。她未必就對趙信有什麼好感,也可以說是根本沒有。

  在開始的時候,她也說的很明確,她對趙信沒有興趣。

  她對趙信現在所說的一切,說是縱容也好,說是刻薄磨人也好,說是霸道也好,都是建立在他們倆拜了堂,成了婚,入了洞房。

  雖然最終他們沒有圓房!

  卻也是被所有親朋友好祝福,也是高朋滿座吃了喜宴。

  古時女子不就是如此,太多女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成婚的年紀,找個家世不錯,門當戶對的嫁了,這一生也就相伴在其左右。

  感情,後天再慢慢培養嘛。

  日久生情。

  想到這一點趙信也就釋然了,不能說是傅夏在折磨她,是她生活的環境讓她骨子也是如此。

  她是武者又能如何?

  大環境就是這樣,難道她還能擁有著太跳脫,像趙信所生活的凡域,能過就過,過不了就離婚。

  這裡是沒有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依她,以後再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