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長臉將官去處才是趙信的重點。
奉茶?
看家庭倫理?
趙信對這些真沒興趣,若是他現在是在世俗中,看看這鬧劇做個吃瓜群眾也還不做,看好熱鬧就跟夫人離開。
現在他得辦正事!
「孫女婿難道不知道?」傅老太爺下意識的愣了一下,旋即微微點頭道,「八爺到底去了何處老夫也是不知曉,向來是神出鬼沒。」
「一點信號都沒留下?」
趙信琢磨著按照正常套路,長臉應該留下點什麼信號,讓趙信去找他。在找到他的時候開啟一些列的後續推進。
人生如遊戲!
這……
如果一點信號都不留,趙信該怎麼推進?
總不能真就把他扔在這蓬萊之地,讓他自生自滅吧,至少給點新手指導啊。
「未有。」
傅老太爺搖頭。
「嘶,那行吧。」趙信悻悻拱手,給了傅夏一個眼神後,傅夏也輕聲道,「爺爺,我們回去了。」
「小夏,等一下。」
傅老太爺微微抬了下手,傅夏和趙信也相繼停住。
「你和孫女婿就在宗族住有何不好,你們倆的房間爺爺到現在都給你們留著,為何要分出去住?你是宗家,又非旁系。」
「爹,小夏她是出了閣的姑娘。」
傅家大伯低聲道,「雖侄婿是入贅咱們傅家,卻也當住在外面。不然,出閣姑娘還住在宗府,姑爺在府上走動,外人難免是要說閒話的。」
秦國這地界,入贅就很容易討人嫌話。
這話傅大伯也沒說錯。
姑娘出閣就該住在夫君那。
「什麼閒話,趙信是老夫半個孫兒,他是貴婿!」傅老太爺眼中伴著怒氣,「誰敢說他是贅婿?他的八大伯,你們知道那是何等人物麼?」
「貴婿他也……」
傅家大伯欲言又止,此時三叔也跟著幫腔。
「爹,大哥其實說的也對,咱們雖知是貴婿,外人他不知啊。小夏跟侄婿住在外面,也沒有相隔多遠,互相之間照應很方便,也省的惹人閒話。爹您知道的,人言可畏啊。」
「老夫不在乎什麼人言可畏,小夏,你和孫女婿今日就搬回來住。」
「爹!」
大伯和三叔幾乎同時出言相勸,傅夏輕吐了口氣凝聲道。
「爺爺,我和相公住在外面挺好的,住在外面也自在些。我對宗族掌權也沒有興趣,還是不留在族中的好,省的被念叨。」
頓時,大伯和三叔的臉色都有變。
這話就有點挑明了點他們了!
聽到傅夏的話,一直在力爭的傅老太公黯然一嘆,也沒有再特別強求。
「小夏,那……你住外面也可以,能不能算爺爺跟你商量,咱以後不去荒野區了行?咱家在城中不是沒有產業,你跟孫女婿經營一些產業,一生衣食無憂難道不好麼?你又何必非要去那荒野區,那地方不是你這女孩子亂跑的地方啊。爺爺早年也在荒野區闖蕩,深知那裡到底多危險。」
「不好。」
傅夏眼中沒有絲毫退讓。
「小夏,你其實是在怪爺爺是麼?」傅老太爺突然神情一黯,「你……是怪爺爺當時沒有……」
「沒有!」傅夏搖頭。
「當年你父母……」
「爺爺,奉茶已罷,我和相公該回去了,我是出閣的姑娘,在宗族留的太久不好,大伯和三叔都說了,會被人說閒話的。」傅夏直接將傅老太爺的話音打斷,挽著趙信的手臂就離開。
趙信咧嘴笑著朝傅老太爺點了點頭,小曼也端著茶向宗族各家行禮後也跑了出去。
「爹,小夏願意住外面,就讓她住吧。」傅大伯又開這當和事老,卻是被傅老太爺冷眼瞪的低下了頭,旋即就聽到傅老太爺低語,「老夫現在還硬朗著呢,你們幾家就為了掌權在這裡勾心鬥角,這族長之位本該是給老二的!你們也不用費盡心思的想將小夏往外趕,她就算住的太遠那也是老夫的孫女。族長給誰,是老夫說的算!」
「爹爹爹,爹您息怒,您消消氣,誰要掌權了,您做族長我們才安心啊。」
「呵,你們……老大、老三,你們兩家做的那些把戲最好都藏好了,可千萬別露出來。」傅老太爺突然從高位上起身,目光犀利如劍,「別讓老夫看出來什麼問題,記住了。」
攝人的壓力從傅老太爺的身上散發而出。
哪怕是傅老太爺走了許久,前堂中的那些人都大氣不敢喘一下,抬手摸一下自己的頭才發現頭上滿是汗水,後背都濕透了。
「老三,藏好了!」
長吐了口氣,傅大伯抬手點了傅三叔幾下。
「你讓誰藏好呢,還是你藏好吧,我的好大哥,我們三房本就沒想過掌權,倒是你……按理來說應該是你掌權,可是你卻沒得到那權柄,心生嫉恨。大哥,你心可真狠啊。」傅三叔冷嗤道,「二哥對你我不薄,知道咱倆沒什麼武道天賦,哪回去荒野碰到天材地寶不給咱們倆送一些。我可一直都記著這份情,大哥……你想掌權沒關係,你害了二哥二嫂也可以,可是小夏是底線,你若是敢再動她,別怪咱們倆幾十年的兄弟情誼恩斷義絕,就算是死我也會為小夏跟你玩命。」
「你放屁!」傅大伯怒斥。
「到底是或者不是,一看便知。小夏雖是女子,可是咱爹最疼她,姑爺雖是入贅,卻也是貴婿。這全族權柄,我看還是得到小夏的手裡,大哥……你,可藏住了。」三叔冷笑一聲,其家眷就跟著他從前堂離去。
傅大伯高呼幾聲讓他站住,三叔家的人也沒有停下半步。
「還想給老子潑髒水,呵……自己吃裡扒外,忘恩負義。我看啊,就是你老三搞的鬼,老三……咱老爺子還清醒著呢,你早晚得讓老爺子看出來。你就等著吧,到時候看你怎麼辯!」傅大伯就像故意的似的,特意留在前堂冷嗤一聲,才憤憤不平的回頭看向家眷,「咱們走。」
轉眼間,本還算熱鬧的前堂瞬間再無人影,唯有幾個侍者匆匆跑來。
卻不想根本並沒有什麼可以打掃的。
唯有一片,枯黃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