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城城郊。
即將殺入地窟王城的柳盟眾人都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
「誒?!」
紀小婉在周圍轉了兩圈茫然的看向四周。
「咱們……咱們怎麼回來了?」
「這不是雷城城郊麼?」顧冬也茫然的撓了撓頭,又抬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身上掐了一下,劇烈的痛楚差點讓他喊出來,之後就錯愕的愣住,「不是幻術,也不是在做夢,竟然真的是雷城城郊。那……難道剛才是在做夢麼?」
「顯然不是吧?」
紀小婉瞬間白了他一眼,朝著旁邊努嘴。
「喏,你看……傾顏姐和郭磊都還沒醒呢。」
「咱們被置換空間了?」顧冬皺眉,紀小婉聳肩道,「現在只有這種可能,要不然咱們怎麼突然從地窟回到人族的?」
「也沒感覺到空間波動啊。」顧冬皺眉。
「對呀。」
紀小婉用力的點頭,如果真的是空間系的話,他們應該能夠感覺到空間波動才對。
「可惜,郭磊他還沒醒,如果他醒著的話說不定能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前段時間剛掌握了空間系麼?雖說是個二流子,應該也能看出些端倪來。」
嘀咕一聲,紀小婉就跑到柳言的身旁。
「柳言姐,咱們殺回去不?」
「不了。」
站在原地的柳言搖了搖頭。
旁人不知狀況,她心裡卻是一清二楚。他們這些的人都是被拉雅送回來的,就是一個揮手間,就抹去了他們所有的努力讓他們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別讓我找到你。」
柳言眯眼心中低語,聽到回答的紀小婉歪了下頭。
「那……現在?」
「武樟,你在做什麼?」就在這時,一聲冷冷的呵斥傳來。循著聲音望去,陳知天攔在時冷凌的身旁,雙眼怒視著武樟。
「讓她滾!」
武樟眼中儘是怒色。
「我……我只是想看一眼傾顏姐,說不定我能幫上忙。」時冷凌咬著嘴唇,武樟卻是冷哼一聲,「不需要,傾顏我會照顧好,你趕快從我的眼前消失,趁著我還沒有親手宰了你。」
「武樟,你別太過分!」
陳知天一反往日的軟弱,死死的盯著足足比他高出一頭的武樟。
「冷凌她本就不是故意的,剛才那個斗笠女也說了,是冷凌的武魂影響了她。誰都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冷凌也不想。她就是想看一眼傾顏,你幹嘛這麼不依不饒。你還不是傾顏的男人,在這裡我們都是她的朋友!」
「朋友?」
武樟聽到這番話突然嗤笑一聲。
「誰跟你是朋友?」
「武樟,你這說的什麼話?」顧冬皺著眉頭走了上去,「大夥都是在試煉之地風風雨雨走過來的,生死與共了多少次,你這話太傷人了啊。讓冷凌看看,傾顏到現在都還沒醒,說不定冷凌真的有辦法讓她恢復。知天沒有亂說,斗笠女確實說了,冷凌是受到了武魂的影響。」
「與我何干?」
武樟的言辭中儘是冷漠,指著時冷凌怒斥道。
「就這個災星,從接觸到她就沒碰到過好事兒。當時要不是傾顏好心,她早就死在試煉森林中了,可是她怎麼做的,差點殺了傾顏?現在來一句,她受到了武魂的影響,就可以將她的過錯一筆勾銷是麼?你們可真是善良啊,你們都是大善人,那你們跟她做朋友吧,我沒興趣跟你們玩這種家家酒的朋友遊戲。」
「武樟,給時冷凌道歉。」陳知天瞪眼怒斥。
「嘖嘖嘖,心疼了?」
武樟噙著冷笑,看著陳知天抬手抓住他的衣領。
「老武!」顧冬一把將武樟抱住,武樟就眯眼看著陳知天,「你算個什麼東西,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你在命令誰?眼神不錯,這算是在時冷凌面前展現你男人的一面麼,可惜老子想要打死你就是一拳的事,知道麼?」
「武樟!」
紀落也忍不住出聲。
「我沒有想要表現什麼,是你說的話太難聽了。」陳知天凝聲道,「你可以打我,你當然可以。我就是個算命的,不是你武氏後人的對手。但是,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你也必須要給時冷凌道歉。她是我們的隊友,是我們生死與共的夥伴,可是你今天卻用你粗鄙的言辭傷害了她,你必須道歉!」
「我不!」
武樟冷冷的搖頭,旋即哼笑道。
「陳知天,你也別在這裝好人,知道麼?老子跟你也有筆帳沒算呢!隊員,你讓婁傾顏遇難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她也是咱們的隊員?」
「老武,你還有沒有完啊,知天他怎麼可能算的出來那些?」顧冬道。
「陳知天,你不用在這裡裝好人,在咱們這些人中你是最毒的!你平日裝出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咱們在試煉之地的時候,所有的狠招都是你想出來的,以他人性命破難,這種事情可是你的拿手好戲。」武樟就跟聽不到顧冬的勸慰似的,盯著陳知天抬眉,「我有說錯麼,你在試煉之地害死了多少無辜人,你就是一個黑心的傢伙,現在卻在這裡大義凜然的抨擊我,你配麼?」
「我那麼做,難道不是救你們麼?」
陳知天突然紅了眼,怒斥道,「試煉之地那種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想出的所有毒辣的計策難道不是為了你們能好好活著?我陳知天不是好人,對……你說的都對,可是我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們,我難道還會拿隊員的命來破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
「沒有麼?」武樟冷笑一聲道,「那……知秋是怎麼死的?」
當眾人聽到知秋這個名字的瞬間都臉色一變,顧冬更是一把勒住了武樟的脖子將他往後拽,臉色難看的貼低語。
「武樟,你過分了!」
知秋,陳知秋。
陳知天的親妹妹。
跟紀落的妹妹紀小婉同齡,是個陽光笑容燦爛的女孩兒,她的武道實力不強,跟陳知天一樣也擅長卜卦,就是卜卦的能力跟陳知天相比稍差一些,在他們這個團隊中一直都是擔任後勤工作。
一次行動中,由於任務危險幾乎全員出動。
陳知秋做為後勤留在了家裡。
可是他們家被試煉之地中的仇人發現給端了,等他們回去的時候資源被掠奪一空,陳知秋慘死而且死前受辱。
在那之後陳知天消沉了很久,雖然最後他們為陳知秋報仇。
這件事卻也一直都是陳知天心中的結。
沒人敢提!
就連紀小婉以前很喜歡扎丸子頭,也不再繼續扎丸子頭變成了雙馬尾,因為陳知秋以前就是扎丸子頭的,她害怕陳知天看到後會想起她妹妹。
「武樟!」
「武樟哥!」
幾乎是所有人都發出低斥,武樟卻是絲毫不停,雙眼就是死死盯著陳知天繼續著他的話。
「陳知秋到底是怎麼死的,陳知天你會不知道麼?」
「別說你不知道!」
「咱們離開試煉之地,我去知秋妹妹的墳前祭拜,我看到你了,也聽到你說的話了。」
「你痛哭著說你對不起她,你說你迫不得已,沒有辦法!」
「嗯?」
「你自己親妹妹你都設計,又何況是隊員!」
「夠了!」顧冬突然一時間沒有忍住,抓住武樟的衣領拽到面前,用著憤怒到通紅的眼睛大喊,「武樟,我告訴你,這裡面最沒有資格提知秋的人是你,是你!!!」
「我?」
武樟突然冷笑一聲。
「顧冬,我知道你跟陳知天的關係好,你、郭磊、陳知天,你們仨關係其實才是最好的。當時你和郭磊跟我搭班子,只是咱們仨的武魂的緣故。其實你和郭磊都對我不太待見,因為我的武魂總是欺負你倆武魂嘛。可是我自問沒有對不起知秋的地方吧,雖然我倆平時交流也很少,我也把她當妹妹照顧啊。」
「武樟。」
一聲苦澀中有些顫抖的低語緩緩傳來,陳知天抬起頭那發紅的眼眶中儘是酸楚,他死死的盯著武樟的眼睛不停的搖頭。
「你……你根本不配讓我救你,你不配!」
陳知天咬著牙,他瞪著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重重的看了武樟一眼,從懷中拽出一個破舊木笛子。
當武樟看到這笛子時,他突然怔了一下。
旋即,陳知天一把將笛子捏碎,扔在武樟的面前。
「柳言姐,我走了。」陳知天來到柳言的身後低語,柳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有緣再見,冷凌,你跟著知天走吧。」
「好。」
時冷凌抿著嘴唇看了一眼還昏迷不醒的婁傾顏,低著頭又朝著武樟深深的鞠躬以示歉意後匆匆的追上陳知天從這黑夜中消失。
「切,捏個破笛子,一根破笛子……」
武樟冷笑著甩了甩手,可是他卻發現其他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時都伴著沉重還有壓抑著的憤怒。
「你們這樣看我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武樟,你真的不配。」紀落搖了搖頭,旋即顧冬也伸出手指指了他許久,「你他娘的就是不配,當時就該讓你死了!」
「嘿,聽你這話裡有話啊,你想說什麼你就直接說。」
武樟扭了下脖子,道,「如果你想替你兄弟揍我一頓你也可以試試,我倒是也想看看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有長進!」
「打你,我怕髒了我的手。」顧冬盯著武樟的眼睛道,「你最沒有資格對陳知天大吼大嚷,如果說柳言大姐是除了你父母給了你第一次生命,知天和知秋給了你第二次,明白麼?」
「你這麼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訴你。」
「知秋……是因為你死的!知道了麼,武樟,她……是為了你死的,你……最沒有資格提她!」
「你就是個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