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
趙信還有些好奇,千里眼的定位要如何發過來。
天宮應該不會使用凡塵的這些地圖導航。
就在趙信狐疑間。
嫦娥仙子的對話框中就多出一份文件包。
目標定位。
柳言。
千里眼出品。
還挺有品牌意識。
看著最後的千里眼出品後綴,趙信心頭低語將文件接收。
接收的瞬間。
文件包內部並非是地圖。
趙信感覺到腦海中好似多出了許多信息,這些信息的全部指向就是江南洛城的一個坐標點。
侯爵大酒店。
位置精確到房間號碼。
「你確認一下是不是這裡,千里眼說你要定位的這個坐標位置有些古怪,他也不太敢確定目標的準確性。」嫦娥仙子緊跟著發來信息。
「千里眼沒找錯。」
千里眼給出的坐標分明就是他生活的城市。
不出意外。
這份坐標就是準確的。
「那就好。」嫦娥仙子鬆了口氣。
在嫦娥仙子去定位的期間,趙信也將她需要修的圖全部修好,給她發了過去。
「這是你要的圖。」
「好的辛苦你了。」
嫦娥仙子笑著將圖片全部保存,趙信給她修的圖都完全符合她的審美,每一回他發來的圖,嫦娥仙子都很滿意。
「那個……我還有個事情想跟你說。」
想到柳言的穿著,嫦娥仙子抿了下嘴唇發去消息。
「我手裡有些要緊事需要處理,等我忙好聯繫你。」
話音落下,趙信就退出聊天框鑽到車中。
侯爵大酒店!
柳言怎麼會跑到那種地方去,難道說她現在跟陳浩凱在一塊兒?!
「陳浩凱,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要是你敢碰我姐一下,你就絕對死定了!」
侯爵大酒店套房。
粉紅色的房間本就刺激著人們的荷爾蒙分泌,再配合上那一杯杯紅酒,浪漫的燭光和玫瑰。
這一切的一切都波動著女性的心。
客廳中是凌亂的鞋子還有褪下的外套。
這些衣服一直散落到套房的臥室門口,套房內部柳言倒在床上,眼眸好似有些意亂情迷的看著面前襯衫的扣子已經解開到胸口的陳浩凱。
「柳言!」
陳浩凱的呼吸都跟著有些急促。
他儘量用著溫柔的聲音呼喚著柳言的名字,手指解著身上的扣子。
「你確定要這麼做麼?!」
突然間,躺在床上的柳言開口,那清醒的口吻讓陳浩凱的動作都跟著停滯了一分。
「怎麼了麼?!」
陳浩凱不解的問著,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床頭香薰。
「你在看什麼,在看這個香薰麼?」柳言笑著將香薰握住放在鼻前輕嗅,「還挺香的,可惜你為什麼沒調查清楚,我其實最討厭的就是茉莉花的香味。」
「你……」
「你在驚訝我為什麼會這麼清醒?」
倒在床上的柳言坐了起來,臉上縈繞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按理說在這種香薰下,配合你給我下的蠱蟲,還有你剛才的紅酒,裡面也有催動情蠱的藥,我應該意亂情迷到任你擺布才對。」
「什麼情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浩凱的眼神一僵,手卻是開始系上襯衫的紐扣。
「這是什麼?」
柳言伸手放到口袋之後攤開手掌。
要是不細心去看,可能都不會注意到,在她的掌心有一條小的也就幾毫米大小的蠕蟲。
蠕蟲還在柳言的掌心蠕動,好似想要鑽到她的手掌里。
看到這一幕的陳浩凱面容劇變。
他下意識的想要來抓,被柳言瞬間握住,蠕蟲就死在了她的掌心。
「捏死了也好。」陳浩凱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旋即就想要往門外走,「這酒店怎麼回事,不是說是五星級怎麼還會有這種爬蟲,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的客房部經理理論。」
就在陳浩凱剛剛走到臥室的門口。
背脊頓時一涼。
就聽到耳邊嗖的一聲,旋即一柄銀色的匕首咚的扎在了門框上。
匕首閃爍著寒芒。
哪怕是在這幽暗的粉紅房間下,也能感受到匕首像是釋放的寒光。
陳浩凱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想到剛剛貼著他耳邊划過破空之聲,一縷寒氣就順著他的腳底直接鑽向他的頭頂,在這滿是熱氣的房間中,他的頭頂卻是滲透出一絲冷汗。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遲疑了半晌,陳浩凱背對著柳言開口。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幽幽的低語,從陳浩凱的背後傳出,「就在你出現在健身房的那一瞬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
「我想看看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柳言的語氣很低,「就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找了位用蠱的專家來對付我,情蠱……柳擎讓你來的吧。」
提到柳擎。
陳浩凱的手掌又跟著顫抖了一下。
他猛地回頭。
這才看到,不知何時柳言的背上多出了一件碧綠色的披風,在這披風的後面還繡著一朵絢爛的荷花。
洶湧的氣息從縈繞在臥室中。
感覺到這縷氣息的瞬間,陳浩凱忍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沒有辦法!」
「我的母親在他的手裡,他的本意是想讓我給你下蠶心蠱,我沒有這樣做。」
「所以你現在還活著。」柳言垂眸看著陳浩凱,「不是麼?」
這種冰冷到沒有任何感情和情緒流露的語氣,讓陳浩凱有種如墜冰淵的感覺。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想像。
那個平日裡眼中總是流露著溫柔和善良,在他面前也是柔情蜜意的人,真正的樣子會是這般冷漠。
「說吧,為什麼今天要帶我來這裡。」柳言開口道。
「子時百荷門要舉行授業大典。」
「明白了。」
都不需要陳浩凱再解釋下去,柳言就默默的點了兩下頭。
她頭都不回的從臥室走到客廳。
從地上的包中取出一份用白布包裹。
「柳言,你不能去!」陳浩凱好似猜到了柳言要做什麼大喊著。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柳言挑眉。
「你想要去破壞授業大典,你絕對不能去那裡,去了那裡你會死的。」陳浩凱紅著眼睛喊著,柳言聞言露出笑容,「那又如何?」
「我……我捨不得你死。」
陳浩凱鎖著眉毛,「柳言,我其實是真的喜歡你的,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所以我才沒有給你下蠶心蠱,我……」
「可惜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自始至終,柳言對待陳浩凱都是那種冷漠的語氣和眼神。
陳浩凱就眼睜睜的看著柳言走到房間的門前。
「柳言!」客廳中的陳浩凱大喊,「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你是想過普通人生活的!」
「為什麼?」
站在門前的柳言嘴角流露出笑意,緩緩的吐了口氣。
白布包裹就散落在地上。
一件碧綠色的披風披在柳言的肩膀,在披風的背後還繡著一朵絢爛的荷花。
她抬手將插在門上的匕首拽了下來。
「因為你們傷了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