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子不正常？
趙信聽後眉頭輕鎖，等待廖明媚接下來的話。
「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他，可是我去找何仙姑姐姐的時候，他都會在。平時的他不會那樣講話的，你說……他是不是著魔了。」廖明媚突然咬了下嘴唇抬頭，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霧氣。
「啊？」
「就是咱們在八仙鎮的時候啊，他不是突然間變得很狂躁麼？」
「嗯。」
趙信對此當然有印象。
當時韓湘子的態度確實很奇怪，對八仙們態度惡劣，而且還凶廖明媚絲毫沒有顧忌趙信的面子。
要說怪，確實是有點奇怪。
著魔？！
這……
貌似有點太離譜了。
「他這麼狂躁肯定有問題啊。」廖明媚咬了下嘴唇，「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覺得他有可能是被魔物附體了，或者是被操縱了神智。」
「哈？！」
趙信啞然一怔。
怎麼感覺廖明媚越說越玄。
附體。
操縱神智。
不管怎麼說韓湘子也是仙域上仙，有玄仙境界。想要控制他的神智，或者是附體應該很難吧。
但考慮了一下，趙信也沒有打擊廖明媚的想法詢問道。
「為什麼這麼想？」
「你想啊。」廖明媚蹙眉道，「地窟封印被破，肯定是要有目的性的吧。如果他們是為了入侵仙域，他們的計較並沒有成功。而且，如果地窟妖魔真的想要入侵，他們應該是那種不顧生死的向外沖開封印，對麼？」
「對！」
「可是那些地窟妖魔在途中放棄了。」
「那不是因為呂洞賓和哪吒到了麼？」趙信低語，「哪吒還殺了他們的統帥，那些妖魔自然不敢再造次。」
「不不不，你的想法不對。」
廖明媚搖晃著小腦袋，緊鎖著眉頭。
「趙信我們換位思考一下，魔族鎮壓我們人類千萬歲月。總算有一天，我們破開了魔族的封印，看到了希望。這時候，我們的主帥死了，我們會退縮麼？明知道如果退縮封印就會被重新修繕，我們會放棄這機會麼？」
趙信聞言沉默了下來。
會麼？！
如果是他，未必會放棄。
雖然他沒有被封印千萬年，無法感同身受在地窟生活到底是怎樣的感覺，但他也能夠大致去臆想。
漆黑的地窟，千萬年的壓迫。
絞盡腦汁才破開的封印，這時候如果退縮絕對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死……
他也要死在光明之中。
如此想來，廖明媚顧慮的確實沒有什麼問題啊。
地窟妖魔為什麼退了？
「明媚，你接著說。」趙信神情一凜，廖明媚也低語道，「唯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地窟的目的達成了。它們破開封印，為的就是放出一縷魔念，附體在八仙某位身上，亦或者是控制住誰的心魂。從當時八仙們的狀態來感覺，唯有韓湘子是最奇怪的，不是麼？」
嘶！
趙信倒吸了一口涼氣，深深的看了廖明媚一眼。
怪不得。
趙信好似突然找到廖化要殺了廖明媚的理由了，她實在是聰明的有些過了頭。不管是她心思的縝密，亦或者是觀察的細緻入微，對廖化來說都是一種威脅。如果讓廖明媚一直活下去，廖化的身份肯定要在廖明媚的眼底暴露。
「明媚，你死的不冤啊。」趙信低語。
「啊？」
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廖明媚聽後愣住，一臉困惑不解。
「你一直都這麼聰明麼？」趙信道。
「我……我當然一直這麼聰明了。」廖明媚眨了眨眼，「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可聰明著呢。你剛才幹嘛說我死的不冤，嘶……難道你是想說，廖化是害怕在我面前暴露，所以才故意殺了我的？」
瞧瞧……
這女人的心智到底多麼駭人。
趙信就隨口說的一句，她就能夠琢磨出來趙信心中的想法，
「明媚，有句話我得提醒你。」趙信凝眸低語，廖明媚也正色看著他的雙眼，「聰明不是壞事，可是你得學會藏著。」
「為什麼？」
「太聰明，會讓人忌憚的。在咱們家當然沒關係，可是咱們暗中的敵人呢？他們會不會忌憚你的才智而對你下黑手？」
「我明白了。」
廖明媚拍了下小手，「曹沖就是這麼死的對吧，他就是太聰明還不藏著，才在那么小的年紀就死了。我記住了，在外面我會裝傻充愣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小機靈鬼。」
抬手颳了下廖明媚的小鼻子笑了笑後，趙信的眼眸就跟著一沉。
「你剛才說的不無道理，聯繫何仙姑了麼？」
「沒有。」廖明媚搖頭道，「這些就是我的猜測，而且我不像你，在仙域有那麼高的地位。我說的話他們未必會聽，所以我就想跟你說說，讓你判斷一下再去跟他們講。」
「你做的對。」
趙信摸了摸廖明媚的小腦袋。
如果韓湘子真的著魔，廖明媚說給何仙姑，說不定何仙姑關心則亂，會直接去檢查韓湘子的情況打草驚蛇。
此事，要隱蔽一些去做才行。
八仙感情深厚。
聯絡任何一位都可能會適得其反，唯有一人，是最合適的。
此人，就是呂洞賓。
根據趙信這段時間對八仙的觀察，呂洞賓在八仙中相對理智的多。點開虛擬聊天頁面，找到呂洞賓的聊天框，趙信就發了條消息過去。
趙信：劍神。
「你聯繫他們了麼？」廖明媚低語道。
「嗯。」
趙信輕聲點頭，看著聊天框，消息剛發出，呂洞賓的聊天框上就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
呂洞賓：嗯。
呂洞賓：何事？
若是旁人這麼回復，趙信絕對就一個問號扔過去，但呂洞賓嘛，趙信可以接受。而且，他性格不就是這樣。
騷包！
故作深沉。
還沒等趙信回復，呂洞賓就又發來消息。
呂洞賓：聽說哪吒又去凡域了，你找過去的麼？
趙信：對。
趙信：哪吒衝破凡域和地窟的封印，導致凡域埋下了諸多地行獸，他埋下來的禍根總要他親自來解決。
呂洞賓：也對。
呂洞賓：那你找我做什麼？
趙信：我是為韓湘子而來。
呂洞賓：哦？
呂洞賓：仙尊應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我聽藍采和他們說了，韓湘子衝撞了您，但我估計您應該不會太過計較。
趙信：那是當然。
趙信：我找劍神是為了其他的事兒。
呂洞賓：何事。
趙信：我懷疑韓湘子著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