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府中小哪吒有些扭捏。
讓他親口說出自己犯的事兒，他多多少少還真有點不太好意思。
偏偏……
趙局又非要他說。
「你可千萬不能跟別人講。」沉吟了半晌，哪吒又凝眸盯了趙信良久，「如果這些事兒說出去，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毀了。」
哦嚯？！
這麼嚴重麼？
趙信心頭大喜。
哪吒犯的事兒越嚴重，他手中掌握的把柄就越重要。
「上仙你說。」趙信眼神中滿是真誠，「您就放心吧，小仙就是想從此來替您判斷一下，無極仙尊剛才說的那話的意思。」
「那……我說！」
哪吒咬了咬牙道，「一些小事兒我就不說了，那些小事兒就算是無極仙尊知道，去玉帝那告狀我也不怕。我就說點，可能會出問題的。」
「好。」
這還真是，夠配合啊。
趙信想要的就是乾貨，本想著要從中篩選出一些來，沒想到哪吒直接主動就把乾貨往外倒。
果然，好兄弟，講義氣！
「我前段時間把凌霄寶殿的夜明珠給拿走了。」沉吟良久的哪吒低語。
「啊？！」還沒等趙信開口，韓湘子就已經瞪著眼睛嚷了出來，「哪吒天王，那顆夜明珠是你給偷走的啊？」
「噓！」
哪吒一臉緊張，道。
「你別嚷，這事兒現在玉帝還不知道呢，我也從來沒跟別人說過，現在仙域一直在派人調查這件事，還沒查出來呢。」
「那能查出來麼？」韓湘子撇嘴道，「玉帝不是在派你查麼？」
「對啊。」
哪吒點頭道，「所以說啊，這件事兒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尋思著再等一段時間，說不定玉帝就忘了這事兒了。」
「上仙，您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
韓湘子的神情中滿是驚恐，朝著哪吒止不住的搖頭，「聖池夜明珠，那枚夜明珠三萬年才凝聚一枚，而且放在凌霄寶殿中的還是極品中的極品。當年，女媧娘娘想要將夜明珠取走，玉帝都沒讓。您竟然覺得，玉帝會把這事兒忘了麼？」
「那還能怎樣？」
哪吒儼然是破罐子破摔。
「事情由我調查，我查不出來，玉帝頂多就是判我個辦事不利，還能咋地？就算找其他人去調查，就算查出來誰敢說是我拿的？」
頓時，韓湘子幾位仙人都沉默下來。
瞧瞧這理直氣壯的語氣。
害！
難道說這就是仙二代的底氣麼？
在這期間，趙信一直在聽韓湘子和哪吒之間的對話，從他們倆的交談中，雖然他不知道聖池夜明珠到底是何物，但也能夠感覺到這應該是一件相當重要的至寶。
「上仙，你偷夜明珠幹嘛？」趙信低語。
「誰偷了？」哪吒頓時反駁道，「你們可不要亂說話，我哪吒從來都不做那種偷竊之事。就是上回，我去凌霄寶殿的時候，那枚夜明珠自己滾到了我口袋。我尋思著，這應該是夜明珠跟我有緣，我就拿走了。」
「……」
其他人根本說不出話，趙信微微點頭。
「那還有其他麼？」
「嗯……有！」哪吒咬了下嘴唇道，「去年吧，我去地母娘娘那裡拜年，走的時候被小樹杈給颳了一下，我一怒之下就把那樹杈給掰了。」
？？？
趙信聽後皺眉。
這件事兒好像聽上去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啊。
偏偏……
韓湘子、藍采和、何仙姑還有呂洞賓，全都一臉驚恐的看著哪吒。
「哪吒天王，您掰斷的那樹杈可是地母娘娘養了數十萬年的大地神樹？」韓湘子涌動著喉嚨道。
「後來我才知道……是！」哪吒點頭。
頓時，八仙眼中的驚恐更勝。
趙信被他們的神情弄的有些不知所以，就輕聲開口道。
「這樹怎麼了？」
「仙……趙局，您不知道。」韓湘子差點就將仙尊脫口而出，趕忙又改口回答，「傳言，地母娘娘從天地初開時就跟一顆古樹一同出現，名為大地神樹。有傳說說，這顆樹是地母娘娘的父母。這顆樹的年紀，要比仙域九成九以上的仙人年紀都大，去年的時候突然聽聞神樹被人掰斷了一個樹杈，地母娘娘勃然大怒啊……那也是地母娘娘這麼多年頭一回發那麼大的火，整個仙域那段時間都沒人敢大喘氣。」
嘶！
父母？！
這……
那假如將大地神樹當成是一個人，那根樹杈就是它的一條手臂。哪吒把人地母娘娘父母的胳膊給掰斷了，換做是誰誰都生氣啊。
我的小哪吒呀，你還真是不讓人失望。
「嘶，不對呀。」趙信微微蹙眉道，「地母娘娘乃是六御之一，她已是帝尊之軀了吧。如果她想查，難道還需要派其他人查麼，直接窺探天道不就好了？」
「不會的。」韓湘子搖頭。
「是的，絕對不會的。」呂洞賓也跟著點頭。
「為何？」
「越是修為高深，與天道之間的接觸也就越多，沾染的因果也就越多。」韓湘子凝眸低語，「沒有哪位仙人願意沾染上太多的因果，因為因果沾染的越多，對自己的仙道影響也就越深。尤其是到了地母娘娘那個地位，她如果真的窺探天道去查看，未來需要面的的因果反噬不知道會多兇險，所以地母娘娘不會親自去查。」
「哦？竟然是這樣……」趙信眨眼點頭，「還有別的麼？」
「還不夠麼？」哪吒聽到趙信竟然還在問他，不禁皺了皺眉毛，「我說的已經夠多了，這兩件事兒足夠要我挨一頓毒打了。」
「上仙，說就要說全，不然小仙如何為您出謀劃策。」趙信道。
滿心遲疑的哪吒看了趙信良久，他不停的抓頭最終心中發狠的咬了下下嘴唇。
「行，我說！」哪吒用力的握住拳頭，而後死死的盯著八仙還有趙信，「我跟你們講，這件事兒……是最後一件了。但，也是我最沒底的。我說出來，是我信任你們。你們如果敢說出去，我一定會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的。」
此話一出，眾人心頭大驚。
不管是之前拿夜明珠，亦或是掰斷地母娘娘神樹的樹杈，哪吒都沒有說的如此嚴重，可是此時哪吒竟然出言威脅，這就足以見得這件事到底多麼嚴重。
「這麼嚴重麼？」趙信低語。
「其實相對其他事情情節而言，這件事應該算不上多大的事情，但……我還是不想你們對任何仙人說。」哪吒道。
「那……上仙您講。」
旋即，眾人就看著哪吒握著拳頭，皺眉沉默了良久，臉頰上縈繞出一縷紅潤。
「我喜歡上了個一個凡塵的女孩子。」
「……」
石桌周圍的仙人們面面相覷，互相對望著足足愣了得有三五分鐘的時間，而後又都齊刷刷的瞪眼看著哪吒發出一聲驚呼。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