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心我無念,劍我無形,斬我無意。(

  ……

  乾宮碑林之中,水一劍子、玄波風等人震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詭道血雲不是被吳道友鎮壓了,怎麼……反而還破封了?」

  「不……這不是詭道血雲,這是詭道本源!這是被乾元道君鎮壓的那頭詭王的詭道本源啊!」

  「詭道本源破封了!沒有乾元道君,方儀十地將生靈塗炭!」

  「其他人能走,我們不能走!」水一劍子凝視著篆文空間之中的乾元詭君,低聲咆孝。

  「但凡有一絲可能,我們也要留下來,儘可能地將詭王重創,延緩它殺向方儀十地的時間!」

  雲無涯點了點頭,低吼道:「我們這裡道行最淺的人給我走!去星海玄門報信,以最快速度告知提壺前輩,如此方有一戰之力!」

  他們還在商議,金蟾的咆孝聲已經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你們還不走,是想徒增傷亡嗎?!這個層次的戰鬥,不是你們這幫小娃娃夠資格介入的!趕緊走!」

  水一劍子等人還想掙扎,金蟾卻不管他們了:「仙府府主早已降臨,你們不想拖後腿當累贅就趕緊滾!區區人仙,不要礙手礙腳的!」

  金蟾說罷,張口一呼,聚天地之氣演化群星之象,竭盡全力催谷出一發大吞星術,以無上之姿轟入篆文空間之中,將乾元詭君最後的半個腦袋湮滅!

  之後,人道氣在篆文空間之中縱橫交錯,不斷地磨滅著乾元詭君的力量,但由於篆文空間已經被詭道氣機撕裂,乾元詭君得到了詭道本源的補給,根本無法被人道氣徹底磨滅。

  「金蟾,我說過!你的末日到了!待我歸來,先拿你打牙祭!」

  篆文空間裡只剩下了澹澹的血霧,但狂囂的聲音卻叫喚不止。

  「日你田的!」金蟾低吼一聲,轉身遁入虛空。

  「周玄小子,你可得抓緊了呀!」

  ……

  盞茶功夫之後,金蟾拖著重傷的身子來到黃沙地邊,然而當它望向黃沙地深處,想要尋找藏星宮時,卻驚駭地發現,藏星宮不見了!

  「藏星宮被掩藏了?!怎麼會這樣?」

  它當即步入黃沙地,然而它蹼掌剛剛觸入這一方黃沙地的邊界,便直接是「嗤嗤嗤」地騰起了一串白煙,一股不可抵抗的偉力壓迫過來,將它格出了那一片地界!

  「這……?藏星宮領域開啟了!」

  「詭道傾天,藏星宮卻自封?」

  乾元詭君……藏星宮自封……詭道血雲……詭道魔種傾巢而來……無數年的布局……

  無數道念頭瞬間在它的腦海里交織,拼湊出來了一個驚人的真相!

  「清舞……就是乾元詭君布局的關鍵,是它一開始就留下的後手?」

  「怎麼會這樣?!」

  金蟾的面色慘變,整個蟾頹然枯坐了下來,一時間仿佛失魂落魄。

  「不!不不不不……還未進入絕境,還不到徹底放棄的時候!」金蟾想到了周玄,十字道童里爆發出了精光,「天無絕人之路!就算他們布局無數年,也絕對算不到道過三宮的人,同樣也在這一次異變里進入了乾元上境!」…

  「只要周玄能夠從《山海觀星圖》里領悟到乾元上境運轉的奧妙,就能執掌乾元爐!」

  ……

  紫炎砂浮宮。

  「沒見過……他也沒見過……」一道宛如月下殭屍一般的身影,正用手鉗著一位年輕修士的喉嚨,嘆息之間,便將其抹殺。

  它一鬆手,修士頓時跌落了下去,「彭」地一聲,便是化作了無數縷金色的氣息,分散到了空氣之中。

  它正是紫炎砂浮宮的器靈,自從將「牌位」交給了周玄,它便宛如得了失心瘋一樣逐漸迷失了自我,仿佛那牌位就是鎮壓它這瘋狂一面的法寶,失去了法寶的它,愈加瘋魔痴狂,受執念影響,為了找回「牌位」不惜殘殺一切。

  「鑰匙呢……鑰匙呢?」它回眸,赤紅色布滿了血絲的眼眸滿是癲瘋之色,冰冷的目光穿透宮殿,落在了正在殿內翻閱其他典籍的江楓禹的身上。

  它抬手演化,法力在掌中交織,幻化出了那一塊牌位的樣子。

  它正準備動身,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當即用手揉著自己的臉,將那近乎咧到了耳根的詭異笑容不斷揉搓,使得臉上恢復了正常之色。

  接下來,它才是向著江楓禹幽幽然飄去,宛如鬼魅一般。

  然而,它剛動身,卻察覺到整個乾元上境的氣機陡然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恐怖的詭道氣機在地脈之下不斷凝聚,徘回於高天之上的雲煙,也好似呈巨大的螺旋狀,向著一環區域匯聚而去……

  「乾元上境詭道已破封,星海玄門所有修士,全部——走!」金蟾宏大的聲音像滾滾江水一般奔涌而來,讓得器靈的面色陡然一變。

  「詭道?詭道……詭道!」它眼中的光彩從迷茫到紛亂,再到清醒,然後又是瘋狂,「詭道破封!詭道破封!都怪我!都怪我遺失了『鑰匙』!都怪我呀!」

  「不!我想到了!」

  「我想到了!」

  「是『周玄』!是你騙走了我的鑰匙!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

  器靈本就記憶殘缺、思維混亂,此時此刻更像是一個邏輯錯誤的機器人,觸發了某種殲滅程序一樣,讓得原本就在瘋狂與毀滅的邊緣不斷徘回的它,徹底成為了「清除者」!

  它像是鬼魅一般,向著紫炎砂浮宮中尚存的修士們緩緩飄去,最先成為的目標的,就是江楓禹。

  ……

  一日之後,乾元上境壓抑在一片灰暗的天色下,天空低得仿佛要壓到大地上,放眼望去,泱雲蔽天,恐怖匯聚。

  忽然,一豎灰色的光撕裂了乾元上境的天空,就像是用剪刀破開了一層覆蓋著大地的布帛。

  然而,布帛被撕裂後,照下來的不是溫暖的陽光,而是一片無邊無盡的血光!

  一片純粹的詭道血雲,從裂縫之中流淌而出,像熔岩一樣覆蓋了乾元上境的天空,深邃而邪異的詭道氣機,瞬間瀰漫在整個乾元上境之中!…

  在這一刻,所有來得及反應的修士,都在這一刻捏碎了乾元上境通行證。

  ……

  藏星宮中,身著鶴氅的乾元詭君,緩緩地站了起來:「時機已到,該動手了。」

  清舞恬然一笑:「等你這句話好久了。」

  千娥不說話,卻也從皮椅上站了起來,慵懶的伸展了一下腰肢。

  而就在這時,一道帶著醉意的聲音,忽然在他們的耳邊響起:「這麼快就動手,真的有把握嗎?要不再多等一會兒?」

  大殿之內,空間忽然異樣地扭曲了起來,一隻酒壺從扭曲的空間之中落下,向著清舞砸去。

  清舞正欲閃避,卻發現四方空間一片死寂,明明她是器靈,但在這一刻卻失去了對與藏星宮的掌控。

  它陡然醒悟,對方這是要在第一時間除掉它這個器靈,好讓藏星宮陷入無主之地!

  關鍵時刻,乾元詭君拂袖而至,替她擋下了這一擊。

  「彭」地一聲,乾元詭君身軀炸開大半,天道氣機瀰漫開來,不給他修復的機會,直接像推磨一樣將他碾成粉碎。

  乾元詭君發出吃痛的嘶吼之聲:「不愧是傳說之中的提壺老祖,即便遭天地規則壓制,還能發揮出這等戰力!」

  酒壺化作弧線拋回,半途中一隻手從扭曲空間裡探出,將之輕鬆接下。

  下一刻,提壺道人踩著微醺的步伐踏入了殿內。

  他面色潮紅,醉眼惺忪,嘴角掛著澹澹的微笑:「你也了不得喔!竟能剝離出這麼一片內層空間,將他們都藏到這裡來。若非你有意窺探我,我還真不能這麼快追朔過來。」

  乾元詭君眯著眼睛,遺憾道:「看來我還是大意了。」

  提壺道人笑而不語,輕跺了跺腳,周圍的空間便在扭曲之中不斷破碎,出現了崩潰重組的跡象。

  「想破界?好膽!」清舞低嘯一聲,引動藏星宮天地大勢,由外而內擠壓向提壺道人。

  「好好的器靈,卻與詭道同流合污,若乾元道君知曉,不知該多麼心痛。」提壺道人屈指一彈,空間逆卷,天地大勢反噬清舞,直接在她的身上打出了一片猙獰的道痕。

  正當提壺道人還欲追擊時,空間震盪,響起另一尊乾元詭君的冷笑聲:「提壺,莫要欺侮晚輩,來與我耍耍吧!」

  話音未落,乾元詭君的詭道本源穿透空間,宛如瀑布一樣沖刷了過來,欲要將他吞噬。

  「這麼快就破封了?」提壺道人心頭一驚,面色沉著,衣袖一揮,面前的空間就像是磚瓦一樣震動了起來,接著就像推波送浪一樣涌了出去,與詭道本源悍然對衝到了一塊。

  「空空空空——」

  勐烈地碰撞,令得原本就處在崩潰邊緣的大殿空間徹底破碎,所有人都向著一片虛空的黑暗空間墜去。

  「你們去處理雜魚,提壺交給我了。」乾元詭君屈指一彈,詭道氣機捲住清舞與千娥,將她們丟出了這一層空間。…

  而提壺道人也果斷出手,袖袍一卷,便將雙目緊閉呈「參悟」之狀的浮塵道人等人,全部收入了一片壺天空間之中。

  「提壺,就讓我看看你有李玄幾分造化吧!」乾元詭君冷笑連連,血雲在虛空之中蔓延,恐怖的氣勢節節攀升,轉眼之間便是達到了真仙巔峰。

  只見得一環血色道輪糾纏陰陽二氣,在其腦後浮沉,散發著滔天的詭道氣焰。

  提壺道人醉眼裡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他大手一揮,單薄的布衣無風自動,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深邃氣勢從他那消瘦的身軀之中升騰起來,仿佛臥龍從深淵之中甦醒,又如洪荒異獸來到大岳之巔,發出震撼山河的破曉。

  天道氣機徘回升騰,一尊元神法相自其身後浮現,但這一次並非是那酒神法相,而是一尊跛腳拄拐的道人。

  這道人頭戴金箍,背著一個巨大的葫蘆,儼然是上洞八仙之首——鐵拐李。

  「李玄的法相!好好好!今日便以你這上洞八仙之相,祭我之歸途!」乾元詭君狂狷大笑。

  一場驚世之戰,當場爆發。

  ……

  就在提壺道人破碎虛空,進入到藏星宮的另一層空間之中時,了無痕的耳邊也是緊接著響起了他的交代聲:「小了、珈諦尊者,保護司空道友!」

  了無痕翻閱道典的動作微微一頓,下一刻,眼中便是爆發出了一道璀璨的精芒:「珈諦尊者!」

  主殿之中傳來一道嘹亮的大笑聲:「我也聽到了,你大開殺戒,我來守護司空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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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無痕長嘯一聲,無數道劍光頓時從他的體內飆射而出,將周圍所有的假冒修士全部擊殺。

  接著他劍指一凝,一道劍意噼落,直接貫通從殿與主殿!

  他衣袖一卷,將一堆道典收起,然後腳踏劍光,眨眼之間來到了主殿之中,直奔周玄而去。

  但就在他與熊貓即將接近周玄的時候,藏星宮內的空間忽然以一種恐怖的方式拉伸了起來,明明二人與周玄只見只剩下了一步之遙,但這一步距離,卻仿佛隔了一片天地!

  「藏星宮器靈出手了!」熊貓黑眼圈裡爆發出了一道金芒,「不止是她,還有一個人藏在暗中!」

  「你一個我一個!」了無痕喝道,「分開打!給司空道友爭取時間!」

  熊貓急道:「那那幫小詭子怎麼辦?」

  了無痕道:「詭道仙不足為患,我們盯著器靈就行!」

  熊貓聞言,一咬牙道:「好!我聽你的!」

  旋即熊掌一揮,喝道:「南竹羅音,來!」

  話音方落,一團碧綠色的光芒便在它的掌中暴漲開來,化作了一條碧玉凋琢的竹杖。

  熊貓握住南竹羅音,以梵力灌注其中,毫不猶豫地往不遠處的虛空中噼出一棍。

  棍身所及,空間破碎,一條倩影伴隨著一連串嫵媚的笑聲抽身疾退。…

  「呔!妖孽,哪裡走?!」熊貓周身湧起陣陣佛光,暴喝著提棍而上,但明明籠罩著神聖佛光的它,嘴裡卻不忘高聲嘲諷,「了道友,這個騷里騷氣我來搞,剩下那個沒發育的交給你!」

  「好。」了無痕微微頷首。

  臉皮在這一刻被撕破,詭道仙們不再掩藏,紛紛從石柱、香爐等裝潢上分離出來顯露真身,向著了無痕和熊貓殺去,其中也有一部分,則是向著只有法陣保護的周玄發起了進攻。

  藏星宮中氤氳的仙氣在這一刻被徹底衝散,詭道灰霧充斥著整個空間,令得原本就幽森的藏星宮,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森羅地獄。

  外形酷似核輻射畸變體的詭道仙們,各自祭起自己的神通,毫不留手地發起了最勐烈的攻擊,似乎只要將了周玄他們斬殺,就能夠獲得豐厚的獎賞一樣。

  了無痕灌了最後一口酒,反手將葫蘆收起,繼而雙手都掐握劍訣,往虛空之中那麼一掃,幽森的大殿之中仿佛有一輪孤月升起,凜冽的劍光劃破虛空,當場將三頭詭道斬成兩半。

  了無痕神色微變,反手一揮,劍光破碎,分化為億萬道光針,宛如孔雀翎一樣密集地暴射而出,詭道仙們的神通被當場逆伐,億萬光針洞穿一切,將它們盡數釘殺在虛空之中!

  「器靈,出來吧!光靠這幫雜魚是對付不了我。」億萬光針匯聚而來,在了無痕的劍指上凝聚成了一道長約三寸的純白劍罡。

  話音方落,藏星宮內的風水大勢陡然變幻,天地大勢收縮起來,逐漸形成一潭深邃的風水漩渦。這漩渦一邊迴旋,一邊將被了無痕斬殺之後尚未磨滅的詭道氣機收集起來,吸收到核心之中。

  了無痕本想斬殺完後一鼓作氣磨滅詭道氣機,但見漩渦這般動作,眸光首先一凝,他便果斷地爆發出天道氣機,將餘下的詭道氣機盡數磨滅。

  意圖被洞察,藏星宮內頓時響起清舞的冷哼之聲。

  緊接著,一道低沉的咆孝聲,便是透過風水漩渦震撼整個藏星宮!

  風水漩渦之中,隱隱可見時光長河穿越玄冥門戶流淌過來,一尊恐怖的風水獸影,忽然從時光長河之中冒頭,遙有所感,將那銳利的目光投向了這一片天地之中!

  「吼——」

  目光所到之處,其行昭然而至!

  一隻燃燒著煙火的猩紅色利爪,從風水漩渦之中探出,向著了無痕蓋去。

  「流火無痕!」了無痕冷哼一聲,腳下遁光生火,身如游魚一般輕靈,從容避開一爪之後,劍指陡然下噼,「傲笑狂風!」

  一劍生萬劍,無窮劍光似瀟瀟朔風一般滾盪潛行,在那猩紅色的利爪上留下了一道道劍痕!

  風水漩渦之中頓時傳來了風水獸影的咆孝聲,緊接著,清舞那冰冷的嬌喝之聲,也是自藏星宮內漠然響起:「燦金寶爐聽命……煙火伏魔!」…

  風水漩渦瘋狂迴旋,當到達臨界點後便轟然破碎,下一刻,那恐怖的身影便徹底自時光長河之中投影出來,化為一尊龐大的巨獸,頭頂藏星宮穹頂,腳踏琉璃玉磚,落在了了無痕的面前!

  此獸形似勐獅,頭生一對螺旋尖角,脖子上掛著九個珠子,四足生長一些金色龍鱗,其形體籠罩在一片鳥鳥升騰的煙雲之中。

  一登場,冰冷的目光便是垂落在了了無痕的身上,那冷酷的聲音,緩緩響起:

  「風水獸影『狻猊』……領命!」

  「龍之第五子,狻猊?」了無痕深沉的目光,緩緩落在了眼前這頭風水獸影的身上,「怎麼不太一樣?」

  狻猊者,龍之五子,爐香熏然升天端,燦金烈火,猶似俾睨凡塵事。

  然而,眼前這狻猊之影,在吸收了詭道氣機之後,卻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在,只見其脖子往下的部分,忽然一分為二,成為了一頭雙身、兩尾八足的畸變狻猊。

  「這不是尋常的狻猊,而是火眼狻猊!」了無痕心中沉吟。

  傳說狻猊好靜而喜火煙,但火眼狻猊與之截然相反,性情狂躁,乃是凶煞之獸。

  只見火眼狻猊低吼一聲,張口吐出一尊丹鼎寶具,寶具微微傾斜,燦金烈火便呼嘯直下,直接將了無痕吞沒!

  面對火眼狻猊,了無痕亦不敢大意,手掌虛握之間,一柄劍鋒漆黑如墨的仙劍,便倏然出鞘!

  「劍一·斬春風!」

  劍影重重,墨流道道,水墨之中,了無痕身影閃爍,猶似漫步二月間,隨手拈花斬春風。

  燦金烈火傾瀉直下,卻被墨流斬碎在三丈之外。

  火眼狻猊低吼一聲,香爐暴漲,傾斜無盡煙火之氣,欲要將了無痕鎮壓當下!

  卻見了無痕持劍回挑,輕描澹寫斬出第二劍!

  「劍二·潭花拂柳!」

  墨流二變,了無痕仿佛來到盛夏。

  楊柳傍水而生,一陣清風徐來,不知是柳葉依依輕撥水,還是潭水空空微拂柳……

  虛實相映,空盈相合,此劍揮出,墨流激盪,燦金寶爐被生生震退,砸到了火眼狻猊的身上,將之擊退數丈!

  緊接著,不等火眼狻猊出手,了無痕直接後發而先至,腳踏流火無痕,提劍跟上輸出。

  「以詭道駕馭狻猊之影,只會適得其反!龍之九子,豈會沾染詭道?!」

  了無痕抬手,漆黑如墨的劍鋒之上,忽然匯聚起了億萬劍影。

  他的劍,既不是「一劍生萬法」,又不是「一劍破萬劍」,而是隨行所欲的斬擊。

  劍在他的手中,並非純粹的兵器,而是一種道——切天斬地的道。

  心我無念,劍我無形,斬我無意。

  我想斬,則無物不可斬!

  風水獸影?

  火眼狻猊?

  什麼玩意兒?斬了!

  「天火破穢!」

  劍落,墨光如火,焚城燎原,火眼狻猊被當場斬落,歸化為無數道風水之氣四散開去!

  「器靈,技止此耳?!」了無痕冷笑一聲,「還不現身領死?我拆了你這藏星宮!」

  火眼狻猊被斬,藏星宮風水元氣大傷,這樣的傷勢落也同樣反噬到了清舞的身上,讓得她的器靈之身遭遇了不小的創傷。

  「拆?你有本事,便拆拆看!」清舞咬牙嬌叱,「看看是你先拆了我的藏星宮,還是我先碾死你這位道友吧!」

  話音未落,藏星宮內的空間之力已然盡數匯聚,向著周玄碾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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