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丘之貉
江楓禹聞言,眼角微微跳動,但面上卻不改色,嘴角依然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Google搜索
他沒有理會這些人,目光落在鐵索橋的那邊,靜候著周玄的到來。
邊上的一些書客見江楓禹不為所動,便也跟著攛掇了起來。
「是啊是啊,江楓禹,我聽說你祖上、你父親也是個不小的官了,雖然現在落魄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當初的那些年應該聚斂了不少好寶貝吧?」
「你給拿出來些,哥哥們有的是路子幫你!」
你一言我一句,好似要將江楓禹這些年的糗事都給都出來一般。
江楓禹嘴角的淡笑逐漸消失,他轉身,向著這些說風涼話的書客們怒目而視:「你們可以瞧不起我,也可以議論我,但你們不能侮辱我的祖輩!」
「家父為官之時,兩袖清風,一心為民,從未做過半點貪贓斂財之事,你們不要信口開河,誣陷好人!」
「好人?這年頭好人能當官?」
「哈哈哈……」
「江楓禹啊江楓禹,人活一世,何必如此勞累呢?」
「以你的出身與天賦,就算是再努力千倍百倍,都不可能拿到天師府的聽課資格,此生也就是一個結丹期的命了,你說你何必再掙扎呢?」
「我聽說你還有些寶貝,聽哥哥一句話,你現在將它們拿出來,興許還可以為自己搏一點造化,不然晚了,可是連一口湯喝不到了。」
「不要像你那個廢物老子一樣,當了一輩子的郡守,還以為可以靠功績移民,混個河洛戶口……哈哈哈哈……」
江楓禹眼角直跳,衣袖之下,拳頭緊握:「你們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
「家父江睿,曾任乾坤洲鶴來郡郡守!他做的什麼事情,河洛天明殿英靈司內記錄得清清楚楚,你們若再糾纏不清,便與我去對簿公堂!」
「我江楓禹雖出身貧寒,但我所有的進步,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地換來的!」
「是,我父親這輩子都想有個河洛戶口,讓我有機會接觸更好的資源,讓我能夠有機會修仙,有機會靠自己保護他人!」
「但他做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指手畫腳了?」
「乾坤洲遭遇妖魔襲擊的時候,你們人在哪裡?河洛距離乾坤洲不過一界之隔,你們人呢?」
「我父親拼死相護,才換來一郡生機,可你們呢?」
「你們坐享河洛的資源,關鍵時刻你們人在哪裡?」
「你們身為河洛本土人士,可以看不起我的努力,也看不起對我嗤之以鼻!」
「但我江楓禹,行得正坐得直!就算我拿不到聽課的資格,我也會用我的方式變強!」
「我來河洛求學,求的是學,不是人!」
「你們可以請元嬰期的前輩來誆騙我,但是你們壓不倒我!」
無人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再苦再累他都能忍,但有些底線碰不得。
比如他那個沒有修為,卻硬是靠著人道金雲的支持,為乾坤洲一郡百姓而立命,最終犧牲的父親。
父親至死沒能為家人爭取到河洛的移民資格,臨死之前他告訴自己:做官救不了百姓,只有修仙,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夠戰勝妖魔,才能夠真正讓百姓安居樂業。
而這,便是他矢志不渝修仙的原因。
「嘿呀,你還來勁了?江楓禹我可告訴你了,元嬰期前輩,自個兒修煉都來不及了,誰有那麼多時間在你身上浪費?」
「你也不掃泡尿照照自己,你什麼人模狗樣的,還想修仙呢?」
「還有這啥東西呀?一本破手札!」那個被書客稱為『李哥』的人,說話之間便突然出手,抓向了江楓禹懷裡手札。
江楓禹根本沒料到對方竟會做出這種事情,雖然已經很快反應了過來,卻還是被奪去了幾頁手稿。
「李漢景!還給我!」江楓禹怒吼著抓向手稿,不料那李漢景修為更甚他一籌,靈活閃躲,宛如貓戲老鼠。
「金丹吐納之法歸納……外行十三周天,爾後內行……」他一邊閃躲,一邊朗聲宣讀江楓禹手稿上的內容,「不行啊江楓禹,我怎麼記得,上次聽課的時候,人家前輩可不是這麼說的呀!」
「錯了!都錯了!你根本不會修煉呀!」
「你這是什麼吐納之法總結呀!」
「你這閉門造車,怕不是在車軲轆那邊就搞壞了吧?哈哈哈……」
李漢景戲謔連連。
「李漢景!匹夫一怒,也能血濺五步!」江楓禹大吼。
「血濺五步?可笑啊可笑!」李漢景謔笑連連,「你這區區結丹初期的修為,也想與我斗?我一隻手就可以碾死你了!你還……哎呦!什麼狗東西撞我?!」
李漢景只顧著閃躲、調戲江楓禹,一時不差,後退之間撞上了一道拾級而上的身影,「邦」地一下撞了個眼冒金星。
江楓禹順勢奪回手稿,小心翼翼地捋平,插回了手札里。
旋即,目光落在了李漢景身後的那道身影上,心頭微怔,道:「周先生!」
「什麼周先生周死生,膽敢撞我?」李漢景還有些眼花,沒緩過神來,便揉著腦袋罵罵咧咧地轉身,逐漸看清了神情冷峻的周玄。
「看什麼看?!」李漢景看到周玄,不由分說便跟著怒罵了起來,「你撞了我,還敢瞪我?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想死是嗎?」
周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一皺:「哦?難道不是你撞了我?」
李漢景哈哈大笑:「笑話,這裡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是你撞了我,怎麼,你還想不認帳?」
「是嗎?」周玄平靜地反問。
李漢景看了看周圍的書客,冷笑道:「大伙兒說說看,剛剛是誰撞的誰?」
這幫書客,原本便是與李漢景一道挪揄江楓禹的,聞言,便一個個地配合了起來。
「我原本沒看仔細,但聽李兄這麼一說,好像是那麼一回事。」
「我看見了……的確是這位周先生撞的李兄。」
「我就見周先生一路低頭拾級而上,興許也是無心之失吧……」
「我看李兄倒像是受了一點輕傷,哎……也不知道打不打緊。」
「唉!李兄可是鼓折道長的高徒,有望在百歲之前跨入元嬰之境,若是因此落下點病根,我看周先生可是萬死難書其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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