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生化都市9

  第211章 生化都市9

  林原忽然改口:

  「玩一天了,我不賭了,就這樣吧。」

  林原收好棋盤,在旁人錯愕的目光下,說不玩就不玩。

  「你剛剛那架勢,我還以為你不破產就不會停下呢。」

  沈霧複雜地說。

  打一天架未必會累,但下一天棋,簡直要累死林原。

  疲憊的心情溢於言表,林原揉了揉眼睛,靠著車廂壁休息。

  看出林原是真的沒有「再來一把」的意思了,韋長紅見好就收,離開林原所在的車廂。

  *

  車隊短暫地停了一下。

  韋長紅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他上了韋長信所在的車廂,打算和哥哥交流談論。

  剛上車,他又聞到那股奇異的花香,目光不自覺掃向花匠。

  「回來了?」

  韋長信將飯菜遞過去,看著弟弟狼吞虎咽:

  「賭約出了意外吧,平常可根本不需要那麼久。」

  韋長紅皺著眉,復盤著今天的經過:

  「我不該拿以前的路數去對付林原的。」

  「賭注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賭約,只要林原永遠不下最後一盤棋,賭約根本就建立不起來,賭注更是無從而談。」

  「艹,她肯定早就看出來了,被玩一天,那傢伙輸的五千金幣都賴著不給。」

  韋長信臉上同樣露出煩悶,擰著眉頭深思。

  這時,一聲嗚咽響起。

  花匠纖細的手指因為長時間用力抱著花盆,知覺減弱到有些麻木。

  「我餓……」

  「喲,不是啞巴啊。」

  韋長信露出好玩的神色,譏諷地打量花匠。

  花匠沒有名字,因為職業的原因,一直被人叫花匠。

  本來韋長信壓根不想帶累贅上車的,但看韋長紅當時那個樣子,好像很喜歡花匠,所以才默認弟弟帶一個npc上車。

  韋長信冷眼旁觀喊餓的花匠,玩家都被他弄死過,別說一個腦子有問題的npc。

  還是韋長紅把剩下的食物端過去。

  花匠拿到食物,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被放置在地的花盆突然開始發芽,望著這詭異的一幕,韋長信差點被藤蔓打死的記憶復發,讓人趕快把花盆扔出去。

  倒是韋長紅臉上划過一抹深思,他蹲下身,一隻手撫過花匠的長髮:

  「你和那盆花有關係嗎?」

  花匠進食的動作一頓,輕輕點了點頭。

  韋長紅咽了咽唾沫,換了個問法:

  「你的特性和那盆花有關係嗎?」

  這次,花匠的動作凝滯了好久,才緩緩點頭。

  這一點頭,就相當於把玩家身份賣出去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有玩家會混成這副鬼樣子,但韋長紅看花匠的眼神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齷齪。

  花匠胃口不大,吃飽飯過後,手裡忽然攥緊一張花邊卡牌。

  韋長紅看見卡牌,目光微動。

  「拿著。」

  花匠說出第二個詞。

  【卡牌·金魚草】

  【品質:橙色】

  【作用:欺騙玩家,欺騙規則,欺騙已成立的任何約定】

  韋長紅目光閃過難以置信,他接過卡牌,面板迅速出現提示。

  【是否更改您與林原的賭約內容?】

  「改!一定要改!」

  韋長紅還是第一次看見規則類道具,激動得聲音都有些不穩。

  這下他再也不敢小覷花匠了,可惜花匠只是給出卡牌,又抱著那盆綠油油的植株開始發呆,一副無法感知外物的樣子。

  「花匠到底什麼來路?」

  韋長紅心底種下疑惑,轉頭開始思索怎麼修改賭約內容。

  首先,這個賭約內容的修改,林原肯定是察覺不到的。

  最好改成她無意會做出的事,這樣,林原不知不覺就會淪為窮困潦倒的賭徒。

  ——讓她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那種。

  韋長紅心臟砰砰直跳,卻在這時候犯起了難。

  原因無它,他根本不了解林原,怎麼知道對方會無意做出哪些事情?

  韋長信湊了過來,看到弟弟面色不對,立刻出聲詢問。

  「哥哥,花匠不簡單,我好像有了個可以弄死林原的機會……」

  簡單將事情交代完畢,韋長信忽然露出笑容。

  「你忘了我在上個副本的遭遇嗎?」

  「林原是個有賣隊友前科的人啊。」

  韋長紅蹙了蹙眉:

  「哥,你是想說,她這次依舊會賣掉半道認識的沈霧?」

  「可是沈霧和她沒仇,林原賣掉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她為什麼會繼續賣隊友?」

  韋長信眼底嘲諷一閃而過,手指被扳出「咔咔」聲響:

  「當然不需要她去出賣別人。」

  「她是個冷血的人,假如沈霧陷入危險,林原一定不會管的,同樣,林原陷入危險,也不會有人來幫她。」

  「這可是喪屍背景,只要有一波危機沒能妥善應對,林原冷眼旁觀一次,就坐實了她的『冷血』。」

  韋長紅終於明白過來:

  「拿事實做賭約內容,林原冷眼旁觀別人,也是在冷眼旁觀自己。」

  「她不會救任何人,同時,當她陷入危險時,同樣不會得到任何救援。」

  「這個賭約內容,突然變得好有意思。」

  韋長紅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電影,反派對兩艘船上的人玩的「人性遊戲」。

  電影需要大團圓結局,現實可不需要。

  冥冥之中,兄弟倆都有種感覺,這是個林原必輸的局。

  那樣驕傲的人,一定會輸給她自己。

  韋長紅激動地用掉卡牌,將修改好的賭約內容放上去。

  面板提示彈出。

  【您已修改賭約內容,當您獲勝時,賭徒「林原」自動成為一無所有的囚徒】

  【囚徒一無所有,唯有奉上靈魂】

  「花匠呢?」

  韋長信發出疑問,韋長紅這才到處尋找,送給他一張幾乎逆轉局勢卡牌的花匠。

  然而車廂內別說花匠,就連花匠搬來的花盆裡掉落的土都看不到。

  兩個短時間內敗光家產,包括靈魂的冒險者麻木地站在車廂兩邊,和曜月坊的商品人偶相似極了。

  「徐朗,花匠跑出去了,你在看守些什麼?!」

  車廂外圍,夜風呼呼吹著,握著一桿衝鋒鎗的男人靠著護欄站立,目光警惕地掃視公路上的喪屍。

  徐朗是跟隨韋長紅的第三個冒險者,他沒有打賭,他上輩子就是賭博輸光家產,外債無數才自殺的。

  如果不是兩個隊友的靈魂都握在韋長紅手上,他根本不會留下當打手。

  「我沒看見有任何人出去。」

  徐朗斬釘截鐵回答。

  韋長信從車廂里出來,狐疑地盯著徐朗的臉。

  「他沒說謊。」

  話音剛剛落下,車隊後方忽然出現一大片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陰影。

  漆黑陰森,壓抑至極。

  陰影整齊行動,好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韋長信臉色一變,心跳幾乎都要停了。

  「喪屍潮,後面有喪屍潮!」

  「韋長紅,讓手下人開車快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