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人魚村的秘密,並存活三天?
在親眼看見眼前飄過的紅字後,阮白徹底明白,她被白蓮花系統給耍了!
什麼真人秀,都是假的!
她也是知道《無限恐x》這種文的人,如今她分明是進入了一個逃生遊戲裡,成為了裡面的玩家!
忍住憤怒,她在內心瘋狂呼喚起系統來:「餵?系統?你在嗎?」
阮白問完後,只感覺大腦深處傳來一陣刺痛。
緊接著,一串稍稍卡殼的機械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滋滋……宿主……滋……你好……】
聽到這熟悉的機械音,阮白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快點,出來了就別磨蹭了,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雖然自信自己的力氣,覺得可以應對危險,但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吧。
逃殺遊戲和她以前待過的那些「總裁霸道愛」的世界都不一樣,她是真有可能會死在裡面的!
正在阮白抓狂的時候,她的系統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嗯?等一下,好像有點不對勁。】
【咔嚓……絲……咔嚓……】
【哦,好了,原來是我不小心錯頻了,竟然跑到逃生遊戲系統的工作區了。】
聽到這裡,阮白的心裡燃起一絲希望。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有機會離開了?
然而下一秒,白蓮花系統就繼續自言自語了起來。
【算了,錯頻就錯頻吧,湊合一下也能過下去。】
阮白:「……」
不!你醒一醒!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湊合啊喂!
當阮白眼前一黑,幾乎要昏過去之時,其他玩家便開始動了。
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率先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向了其他人:「想必大家現在已經接受了各自的系統,也知道自己的任務了吧?」
他指了指自己,自告奮勇道:「這樣吧,為了完成任務,大家先團結起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秦宇,通關過三次遊戲了,這是我第四次遊戲。」
「我叫王雯雯,我、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遊戲。」一個看著大概十六歲左右的高中女生站了起來,緊張地說道。
她似乎哭過,兩個眼睛紅紅的,阮白記得,剛剛那幾個發瘋的人里就有她。
「我叫李火,這是我第二次遊戲。」一個男生說。他的神色明顯正常冷靜了許多。
「我也是第二次遊戲,我叫王路……」
聽到其他玩家的討論聲,阮白忍不住抬起頭,不抱希望地問道:「系統,我真沒辦法離開了麼?」
難不成她也得和他們一樣,在這個地方待夠三天?
【抱歉宿主,當初是你親口確定了要進入這個世界的,】白蓮花系統毫不留情地說,【如今你的身份已經錄入了,沒辦法刪改了。】
說完後,它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哪怕身處逃殺遊戲裡,通關後的積分獎勵也要根據宿主你的表現來定,請宿主堅持住,無論在什麼樣的環境裡,也要努力成為一名柔弱,可憐,無辜,單純的白蓮花!】
阮白:「……」
她明白了,即使在逃殺遊戲裡,她也要維持住這該死的小白花人設!
想到這裡,她二話不說,直接掐了一把胳膊,眼淚頓時撲騰撲騰往下落。
一個正常的小白花,遇到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還鎮定自若?
阮白不傻,知道她要是還按照車廂上和眼鏡男那樣的模式說話,一定會被其他玩家嫌棄。
既然那條路走不通,那她就乾脆裝弱算了,雖然哭哭啼啼的惹人煩,但一方面能降低周圍玩家的警惕,一方面,也能引起一小部分人的憐惜。
既來之,則安之,她來到了逃生遊戲裡,那就努力活下來再說吧。
這時候,其他人已經自我介紹完畢,輪到了顧三和阮白。
顧三的自我介紹非常簡短:「顧三,第三次遊戲。」
阮白一邊嚶嚶哭泣,一邊顫抖著嗓音說道:「我叫白軟軟,這裡是哪兒啊,我還能回家嗎……」
她的眼睛都哭紅了,一張小臉蒼白無比,看著倒確實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這裡是逃生遊戲,我們都是逃生遊戲系統的宿主,也是遊戲的玩家。」
也許是看她哭得太慘,旁邊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白領溫和地對她說道,「你放心,完成系統發布的任務後,就能回去了,b級世界難度不高的。」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只是她的兩個隊友都是一副不樂意的模樣,其中一個還拽了她一下,讓她不得已地閉上了嘴。
阮白看到了這一幕,但卻當作沒看到的那樣,聽話地點點頭。
原來,這些人都是和她一樣,擁有系統的宿主啊。
只是逃生遊戲系統看起來,好像和她的白蓮花養成系統不太一樣。
等阮白介紹完後,所有人便動身下了車,往人魚村的方向走了過去,準備找一戶人家借宿。
為了能順利進入村子裡探索秘密,他們對著村裡的老人說自己是過來旅遊的城裡人,打算在人魚村里住三天。
阮白深知多說多錯的道理,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全程都在小聲地哭,同時也不忘打量一下人魚村周圍的地形地貌。
人魚村四處環山,村落外全是茂密的森林和起伏的高山,村子不大,大概二三十戶人家,而且全都是老人和小孩,很少看到年輕人的身影。
田地有,但不少都荒廢了,一眼望去長滿了雜草。
在村落最左邊,有一條小溪涓涓流過。
而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有一座被遮掩住的道觀。
那道觀看起來很破爛,屹立在重重疊疊的樹影里,孤零零地與村落隔絕開來,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因為可以提供金錢,村里不少人都同意了他們借住。沒有猶豫太久,他們很快就開始了挑選入住人家。
輪到阮白他們時,顧三卻沒有先做決定,而是看了眼阮白,抬了抬下巴,讓她去挑。
阮白見周圍沒人了,連忙抹掉眼淚,搖了搖頭,說:「你決定吧,我都可以的。」
顧三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裝哭了?」
阮白可是扮演了整整四個世界白蓮花的女人,怎麼可能這樣輕易地被揭穿。
她困惑地看了看他,眨眨眼,裝出一副「我什麼都沒聽懂」的模樣。
顧三見狀,嗤笑一聲,也不和她多廢話,直接挑了離他們最近的那一戶人家走了過去。
這戶家庭里只有一位老人和她大概七八歲的孫子,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那小男孩還跑過來好奇地看了他們兩眼。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阮白的錯覺,她總覺得,周圍的村民都在若有若無地打量著他們。
那視線冰冷,詭異,帶著些探究,仿佛在看一個物品一般,而等她回頭看過去時,他們又紛紛收回了目光。
老人將客房收拾出來給了顧三和阮白,給他們弄了些晚飯。
這期間,顧三一直維持著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阮白因為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也不敢主動和他說話。
她身為一個很可能被大部分玩家嫌棄的拖油瓶,目前唯一能抱的大腿就是顧三了,雖然積分很重要,但命更重要,為了不讓顧三覺得她煩人,阮白決定少說少做,全程聽顧三指揮。
一片沉默里,他們很快就吃飯了晚飯。
而等老人收拾完碗筷,原本一言不發的顧三忽然抬頭,向老人問了一句:「奶奶,村子那邊的道觀里供著什麼神仙?三清道祖嗎?」
和阮白一樣,他也注意到那座道觀了。
「不是三清,」老人搖了搖頭,回答道,「供奉的是人魚阿媽。」
說到最後,她對著他們神秘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她是我們村子的守護神。」
人魚阿媽?
阮白想到自己過來時觀察了村落的外圍,發現村子的周圍都是靠著山的,除了旁邊一條流經此地的小河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水源。
人魚難道不是生活在海里的嗎?這個守護神是怎麼來的?
這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陰了下來,夜晚逐漸降臨,周圍房子裡的燈挨個挨個熄滅,整個村莊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阮白他們坐了一天的車,目前也有些疲憊。匆匆吃完了東西,又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他們就進了房間準備休息。
雖然現在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在這種情況下了,男女之間的防備反而很沒必要。
房間裡有兩張床,他們各自占了一張。阮白打了個哈欠,洗漱完畢就準備先上去睡一覺了。
在一片寂靜里,阮白最終合上了雙眼,陷入了沉睡。
半夜,阮白忽然驚醒。
她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是半睡半醒間,她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與那目光一起的,還有一陣輕微的水滴噠聲音。
「滴……噠噠……」
對方的視線太過強烈,讓阮白如芒在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便發現,外面的窗戶上,正貼著一個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