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讓人絕望的落差
師妃暄看著一邊的楊廣，就在瞬間，她感覺到楊廣身上的氣息有些不一樣，以前是霸氣四露，天下之大，無人敢阻擋其鋒芒。
而且他也的確有這樣的能耐，除掉三大宗師之外，還真的很少有人能夠堪比楊廣，可是在瞬間，楊廣身上的氣息變化了，瞬間收了許多。
「白仙子，今日多謝仙子指點，我與小青姑娘的因果一筆勾銷，仙子以為如何？」楊廣忽然想到了什麼，真心實意的朝白素貞行了一禮。
「你我之間的因果？你？」小青聽了臉上不好看。
「哦，說起來，還是我的錯，這是楊某的信物，日後白仙子有什麼吩咐，可以讓人持此玉佩來見我。」楊廣想自己得了這麼大便宜，一句因果自消是過了些。
白素貞看著眼前的信物，一塊羊脂玉被雕成神龍模樣，隱隱可見中間的一個「楊」字，就準備拒絕，沒想到被一邊的小青抓在手中。
「看你這麼識相，本姑娘不和你計較了。」小青揚了揚手中的玉佩，十分得意。
白素貞眉宇微皺，她感覺到自己收了這個玉佩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只是看著小青的模樣，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好，小青姑娘果然是雅量。楊某期待下次的相見，告辭了。」楊廣哈哈大笑，剛才的一點失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翻身上馬，連身後的師妃萱都沒有放在心上。
師妃暄望著楊廣的背影，粉臉上露出複雜之色，她知道這是一個離去的最佳機會，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銀牙一咬，也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小青，你剛才真不該拿他的玉佩。」等楊廣走了之後，白素貞忍不住說道。
「姐姐，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剛才還冒犯我了，收點利息也是正常的，沒教訓他一頓，已經很不錯了。」小青不在意的說道。
「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大隋的人皇。」白素貞搖搖頭，說道：「現在人道紛爭，仙道不能插手其中，這次我是來接你回青城的，沒想到，遭遇了人皇。你還差點放了他的犯人，幸虧人皇大度，否則的話，你的因果可就大發了。」
「他是人皇，姐姐，我可是聽說人皇現在都五十多歲了，那小子才多大，看上去才三十多。」小青有些不相信。
「他是武道中人，再進一步就能天人合一，和仙道練氣期差不多，返老還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白素貞搖搖頭。
「就算是練氣期又能如何，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他。」小青不在意的說道。
「仙道中人擊殺人皇，因果重重，莫說是長生久視，就是能不能在大劫中保住性命都不知道，你看看現在，又有幾個仙道中人插手紅塵之事，人道殺劫，自然由人道自己渡過。」白素貞出身驪山門下，了解的東西更多一些，知道這裡面的秘密。
「不是說當今的天子是一個昏君嗎？」小青還是有些不相信。
「是不是昏君我們不管，也管不到，這是人道的事情，與我們沒有關係。」白素貞搖搖頭，兩人很快就消失在官道上。
江岸上，楊廣雙手靠後，望著萬里長江，心中激盪萬分，沒想到這次出行，居然有這樣的遭遇。
「沒想到還真的有神仙存在。」楊廣心中一陣苦笑。
在歷次的奏疏上，他經常看見某個地方有神仙出現，以前他認為，一個人的武功強到了極致，在普通人眼中就是神仙。
現在看來，神仙就是神仙，凡人就是凡人，兩者是不一樣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平日裡從來沒有見過神仙，甚至連修行中人也沒有看到，這是一件讓人十分驚奇的事情。
「師仙子，身上的穴道已經解開，你為何還跟在朕身邊？」楊廣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忍不住詢問道。
「我感覺到陛下氣息有些變化，難道是因為剛才兩個女子嗎？」師妃暄遲疑道：「更或者說，陛下感覺到兩個美貌女子有些不一樣嗎？」
不得不說，師妃暄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就在瞬間，她就能從楊廣氣息變化上，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而且她沒有詢問白素貞兩人，而是問楊廣，這是一個聰明人。
「不錯。」楊廣指著一邊的青石，看了師妃暄一眼，說道：「師仙子可有什麼追求？」
「我追求的是劍心通明境界，達到慈航靜齋前無古人的地步。」師妃暄毫不猶豫的說道。不僅僅她是這麼想的，就是慈航靜齋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紅塵歷練之後，就返回帝踏峰潛心修行，達到劍心通明的境界，然後進入死關。
「能長生不？」楊廣搖頭，說道：「或許在這之前，朕也是這麼想的，想朕的資質，現在已經摸到宗師的門檻了，破碎虛空是肯定的事情，可是今日一見，才知道，朕只是一個井底之蛙而已。」
師妃暄這下徹底迷糊了，沒想到，楊廣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陛下，剛才那兩個人？」師妃暄還是詢問道。
「就是凡夫俗子口中的神仙，只是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已經成仙了，但絕對一根指頭可以碾死我們。」楊廣苦笑道。
「那剛才？」師妃暄心中駭然，這個時候才明白楊廣為何剛才是如此的客氣，面對對方的強大，楊廣也不敢的罪對方。
「一方面，她們不想殺人，二來，朕好歹也是人皇，受人道庇護，可以死於凡夫俗子的刀兵，但絕對不能死於神仙的法術之中。誰用法術殺了朕，冥冥之中，就有災難降臨。」這是楊廣從驪山練氣法中得到的。
楊廣的話頓時在師妃暄面前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什麼劍心通明，什麼破碎虛空，可是能長生嗎？能呼風喚雨嗎？
她這個時候也理解，為什麼霸氣十足的楊廣見到那兩個女人之後，整個人變了許多，不是覬覦對方的美貌，而是因為對方的實力。
想對方即將進入天下最巔峰的幾個人，可是，又有兩個人來告訴你，對方一根指頭就能碾死自己，這種前後落差，讓人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