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大家都說說笑笑的拿著飯盒去食堂吃飯了。
領著徒弟來到了食堂，請徒弟吃了一份土豆雞塊。
這食堂每周也會有一天兩天會有葷腥，畢竟軋鋼廠的工人做的都是重活，見天的吃素，那力氣也不夠啊。
所以食堂也會偶爾弄點雞蛋，雞鴨魚，豬肉的給大家添一點葷腥。
只不過很多時候的葷腥都是豬油渣炒的大白菜居多，像這樣的土豆雞塊，一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次。
林凡每次見到了雞塊都會買點，不容易啊，能吃到葷的。
只不過每份土豆雞塊裡面的雞塊最多就幾塊，大部分都是土豆。
不過就算是如此那也是肉啊，土豆雞塊裡面的土豆也沾了肌肉的味道，比單獨炒的味道要好很多了。
牧場裡面的動物也都長好了，雞蛋，豬肉都有，但是不好拿出來啊。
這要是在家見天的吃肉，那香味飄到了大院裡面，大家都吃的這麼差，就你天天的吃肉？
紅眼病馬上就犯了，你一個月就那麼多的配額和工資，你這些肉是哪裡來的？
沒有票你弄回來了肉也可以，鴿子市這樣的存在大家都知道，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是你的工資就那麼多，鴿子市裡面的東西可比外面的東西貴了不少，你見天的吃肉，哪有那麼多的工資給你造。
所以你的東西是哪裡來的？
說不清來路？
農牧場這個外掛當然是不能說的了，那就只有一個路子：投機倒把。
你這麼做了，肯定會有人舉報的。
別人在家吃著窩窩頭鹹菜，你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沒人舉報那就怪了。
到時候被抓了，東西的來路說不清那就完了。
這點林凡也有點愁，東西在那裡只能看不能吃，實在是有點難受啊。
不過總會有辦法的，大不了自己在外面吃就是了，東西反正在那裡，自己吃飽了再回家唄。
有陳濤幫忙打飯，林凡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等著陳濤打飯過來。
過了幾分鐘後，陳濤把飯菜打了回來。
只不過陳濤沒在食堂裡面吃，而是帶著東西回車間了，這麼好的土豆雞塊他捨不得吃，想著帶回去給父母嘗一嘗。
林凡也沒有阻止，這年頭能吃點肉，哪怕是沾了肉味的土豆都是極少的，隨他去吧。
這個時候，林凡剛剛開吃，面前突然坐下來一個人。
是秦淮如。
「喲，小凡吃的這麼好呢。」秦淮如放下了自己的飯盒說道。
林凡看了一眼秦淮如，有些奇怪她過來找自己幹嘛，食堂還有這麼多人呢。
「啊，這不是食堂正好有嘛，好久沒吃肉了，這不是忙了這麼久好好的犒勞一下唄，反正食堂裡面的東西也不怪，傻柱的廚藝可比我好多了。」林凡笑了笑說道。
秦淮如說道：「是啊，咱們軋鋼廠誰不知道柱子的廚藝是最好的，廠里每次的招待都是找他。」
拿著筷子夾了一下自己飯盒裡面的白菜接著說道：「小凡，你看，姐也好久沒吃過肉了，要不我拿我飯盒裡面的白菜和你換一下，反正你也沒打白菜。」
林凡這才明白了，秦淮如這是看上了自己飯盒裡面的雞塊了，說道：「我說秦淮如你怎麼會來找呢，原來是看上我飯盒裡面的雞塊了啊。」
秦淮如被看破了心思也沒不好意思，說道：「你也知道姐家裡很困難，姐也不占你便宜，咱們換一下你看如何？」
林凡說道：「算了吧，我的菜夠了，本來這土豆雞塊裡面的雞塊也不多，給你一塊吧。」
林凡說著從自己的飯盒裡面夾了一塊雞塊放到了秦淮如的飯盒裡，至於白菜他也沒要。
換菜這種事情林凡可不想去做，兩人本來沒什麼關係，這麼親密的行為被有心人看到了，那傳出去的話就不好聽了。
自己給雞塊還能說看秦淮如不容易，自己給了雞塊可以說是做好事。
要是換了菜，那不就是說兩人之間有什麼事嘛。
自己這還沒結婚，秦淮如又是個寡婦，這瞎話很容易就傳出去了。
別人可不管你和秦淮如之間有沒有關係，你都做了這麼親密的事情，沒有關係誰信啊。
「謝謝小凡啊，姐就不客氣了。」
秦淮如開心的說道。
她是真的好久沒吃過肉了，家裡面傻柱帶回來的剩菜都是緊著自己的婆婆和孩子們先吃。
但是那麼點的東西怎麼夠吃呢，所以經常都是她拿著窩窩頭沾了點湯吃著。
至於肉從來都沒她的份。
一塊雞肉秦淮如吃的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吃完一塊雞塊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不斷的砸吧著嘴巴，回味著雞肉的味道。
「唉，小凡，聽說了嘛，一會廠里就會提前關餉了，讓大家回去高興的過個小年。」
秦淮如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
林凡點了點頭，說道：「聽說了，吃過午飯就去領工資了。」
「這提前關餉，這過完年該怎麼過啊。」
秦淮如唉聲嘆氣，說著眼眶都有些紅了。
「這提前發工資不是挺好的嘛，讓大家提前領了工資能過個好年，過完年也沒多久就開工了，一個月的工資怎麼也夠的啊。」林凡聽出了秦淮如話里的意思，不過也沒點破。
秦淮如說道：「小凡你是不用擔心，你這個月可以直接領五級鉗工的工資，加上工齡一個月能領到六十多塊錢，你姐我一個月就二十七塊五，過年了家裡再置辦點年貨，這麼點錢怎麼夠用啊。」
「秦姐，你擔心什麼呢，不是還有傻柱在嘛，你不是給傻柱介紹媳婦了嘛，這媒婆錢肯定是有的，不像我到現在還是一個人，還要攢錢娶媳婦，這不是升到了五級才敢吃點好的嘛。」
林凡嘆了口氣說道：「前段時間買了自行車就是為了找對象，但是現在也沒見到人來給我介紹。家裡面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想著談了對象之後把家裡面整一整，這樣以後談了對象也能說得出口。」
把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去，林凡蓋上了飯盒，說道：「秦姐，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車間還有事情沒辦完呢，這不主任剛剛讓我帶了一個徒弟嘛，事情太多了，見天的忙不完，您也早點回吧，一會就要開始領工資了。」
說完之後，林凡也沒再說什麼了，拿著飯盒就離開了。
秦淮如的意思他知道，想來是想著朝自己借點錢過年。
開了這個口子，林凡也擔心啊，這秦淮如那不見天的找自己借錢啊。
趕緊離開再說。
秦淮如張了張嘴，看著林凡離開的背影，也不好意思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