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中午。
林凡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到了同春園的門口。
同春園的人在上次林凡和楊廠長來吃飯的時候記得了他。
這次見了林凡，還熱心地問了問是不是要在這裡用餐。
林凡微笑拒絕。
等了一會。
周力這才姍姍來遲。
看見林凡已經在等了，他倒是十分不好意思：「見諒，這腿雖然沒斷，但是上次被林哥得朋友揍得還是挺疼的。」
林凡笑笑，沒有說話。
周力見狀也不墨跡，直接帶著林凡往紅星胡同的麻將館走去。
......
半個小時候。
周力領著林凡來到了麻將館的門口。
「紅哥他就在裡面......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玩麻將，不過我昨天和他說了聲你要來，所以他今天就沒打。」
林凡點點頭。
這也就是來的是自己。
要是換個普通人來，估計人家紅哥該打麻將打麻將，一點都不鳥你的...........
門口。
有兩人看著。
見到是周力，兩人輕笑了一聲，也沒為難，就讓他們進去了。
至於兩笑什麼，那自然是笑周力被人家打了一頓，還這麼戰戰兢兢地跟在人家身後。
周力心中明白，瞪了兩人一眼，但是也辦法做什麼，只好跟上。
紅星麻將館。
外面是打麻將的。
人數還不少。
這麻將，原本是在廣東那邊流行，打的是新章麻將。
不過在廣東的時候，這麻將並沒有什麼大的發展。
等到麻將傳到香江那邊的時候，這才算是發展到鼎盛時期。
北都的人，特別是一些有錢的人，會想要學習一下香江那邊的風氣，所以麻將館也就應運而生。
只不過，北都的麻將館很少，這紅星麻將館，都已經算是比較大的了。
經過周力的帶路，林凡走過前面的麻將館，來到了後頭比較安靜的會客室。
這裡的光線不是很充足，甚至可以說是稍微有點暗。
也沒開燈，就是點了支蠟燭。
林凡進來後，稍微觀察了一下。
這裡面總共有七個人，算上自己和周力的話，總共是九個人。
七個人其中的一個人，此時正坐在桌子的後面，用一雙眼睛不咸不淡地打量著自己。
其它的六個人，全部都站在他的身後，肅立。
這就很明白了。
這個坐著的人，自然就是周力口中的紅哥，西單市場東南片區的把子。
看樣子，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
一般來說，那種一出場就恨不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往往都是半吊子水平。
像這個所謂的紅哥這樣，一點不顯山露水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當然了，最讓林凡意外的，是這所謂的紅哥，看起來居然像是個教文化的老師。
自己還以為會是像他背後的那個刀疤臉那樣的兇惡大漢呢。
不過。
不管這紅哥是怎麼樣的，林凡來這裡不是為了挑事的，所以也就不在意，只是徑直地到桌子前，拉出椅子，坐了下來。
在林凡落座後，紅哥這才開口了：「不知道何副主任來找我林中做什麼？」
語氣平平淡淡，頗有片區把子的樣子。
林凡沒說話，只是問了句；「你這有茶嘛？口渴了。」
站在他背後的周力稍微有些緊張。
自從自己跟著紅哥一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語氣和紅哥說話。
不過，人家這麼年輕就是國家高幹，還真的有底氣。
無論他們北都的玩主兒多牛逼，那肯定還是惹不起國家的人的。
這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別說是北都的玩主兒了，就算是全國的地下社會聯合起來，那也是萬萬不敢和國家對著幹的。
換句話說的明白點。
這所謂的地下社會，其實就是在國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允許範圍內討口飯吃罷了。
要是真的觸碰了什麼國家利益，那滅掉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就比如在動盪時期之後的那十年嚴打。
經過那十年嚴打，全國上上下下的風氣可謂是煥然一新。
哪裡的流氓混混敢冒頭，那就敢把你給送去吃槍子給辦了。
所以說，周力覺得林凡是有資本這麼和紅哥說話的。
林凡對面。
林中聽了林凡的話，心平氣和的，讓手下的人給林凡泡了杯茶。
手下遞上後，他這才慢慢悠悠地說道：「何主任來找我，該不會就是在我這喝杯茶吧？有什麼事就說，能談就談，不能談就各走各道，井水不犯河水。」
「至於我這手下，原本他壞了規矩找你的麻煩，我是想切了他一根手指的，但是聽說你饒了他，那我也就不好動手了。」
聞言。
林凡瞥了一眼周力。
怪不得這傢伙這麼殷勤地來和自己道歉。
原來是關係到一根手指啊。
不過。
林凡也沒興趣再說周力的事。
他來這，是為了和林中說其它事情的。
至於合作的內容，自然就是有關古董文玩的消息。
這位紅哥是西單片區玩兒鬧的大把子，估計消息靈通的很。
自己要想問道消息，估計就得從他這入手。
「既然紅哥你這麼問了，我也就不墨跡了。你是這圈玩兒鬧的把子，消息靈通，我就是想托你問點消息。」
林凡喝了口茶，淡淡地問道，語氣不卑不亢。
自己是來找他合作的，又是求他幫忙的，怕他做什麼？
哪怕這裡是林中的場子，林凡在氣勢上也是一點都不帶虛的。
關於這一塊，林凡也是想要在接下來的十年時間裡面保住一些國家的寶藏而已。
錢的話，暫時他不缺，這些東西哪怕是自己收藏了，那也算是傳家的東西了。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讓猛子在鴿子市交易的時候，讓苟東可以用古董之類的作為抵償。
算是他穿越過來給那些瑰寶稍微做出的一點保護吧。
聽到林凡的話，林中一挑眉，像是有了點興趣。
「說說吧，找我要什麼消息？你這可算是國家高幹了，來找我們這種人問什麼消息？該不會是什麼對家的消息吧？」
林中笑問道。
此時的他，相比起一個混混頭子，更像是在飯桌上談生意的生意人。
畢竟他長得就不像是那種混道上的。
林凡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我要的是古董文玩的消息......我最近倒是對這些東西看上眼了，想要收藏點，但是奈何消息不太靈通，不知道哪裡有貨，不好下手。」
林中點點頭：「你們這些官老爺我懂，錢有了權有了，多出來的閒情逸緻要麼是玩玩花花草草，要麼是玩金石寶玉，總得有個玩的花樣出來......行，那我幫你留意留意，有什麼消息我會讓周力通知你。」
林中也是個爽快人，很快就答應下了林凡的要求，甚至都還沒問自己會有什麼好處。
這點，是出於林中自己的想法。
不管林凡會給自己什麼報酬，反正自己只是負責給消息的，又不是把那些個文玩古董買下來送給他，自己橫豎不會虧，甚至還會讓林凡這個國家高幹欠上自己一個人情。
這多香啊。
林中不像他手下的大部分人，空有一身勇猛的力氣卻沒有腦子。
他看得出來，林凡能夠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坐到這個位置，肯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
這種人的成就，絕對不是現在看到的這樣。
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說林凡像是一支大概率會上漲的股票，那林中自然是樂意去買入的。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筆包賺不賠的生意。
至於林凡。
見到林中這麼快答應下來，起先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林中也是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都是不會累的，因為你想的是什麼，不用說他們都能知道。
「行，既然紅哥你這麼爽快，那我也不能讓你白白替我幹活。這樣，一條消息，準確的話，我算你兩塊錢。」
這兩塊其實已經不少了。
要知道，這只是需要林中幫忙打探消息，並不是向他購買東西。
一條信息值兩塊，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十分溢出的價格。
林凡這點錢還是負擔的起的。
「成，那就這麼定了。周力，你送送何先生。」
「好嘞。」
林凡起身，周力跟上。
兩人走出紅星麻將館。
林凡看著身邊略微顯得有些拘謹的周力，笑問道：「你這手指算不算是我保住的？」
周力點點頭：「那是，承你的情，不然我這手指頭今天算是沒了。」
說到這，周力稍微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林凡看出來了他的猶豫，問了一嘴：「怎麼，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別在這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被林凡這麼一說，周力倒是把話說了出來：「我這不是聽您在裡頭和紅哥說要些古董文玩的消息嘛？我沒怎麼上過學，不懂這些玩意，但是我家的老房子裡倒是有些老物件，不知道您要不要去看看？」
林凡一聽，來了精神。
這個年代的人，其實對於古董的價值都不太了解。
畢竟大部分的人都是文盲，別說是古董了，就是歷朝歷代的名字都不一定叫的出來。
但偏偏，這個年代的普通人家裡，說不定還真的有些真貨。
現在距離建國也才過去沒到二十年，不少人的家裡還留存著祖輩們流傳下來的老東西。
比如這周力說的，說不定就是他家的某個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行，那就去你那看看。」
林凡讓周力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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