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是她爹還是我是她爹!
「三哥,我沒事,也沒怎麼痛。七哥本來就離得遠,你打他幹嘛?你們怎麼都來了?」岳南涵瞪大著眼睛,望著四周圍著的彪漢,問道。
「沒事也能打一頓,他就是欠揍,反正皮糙肉厚的。」
「爺爺也來了,現在就在病房裡等著你呢。還有你大伯二叔三叔四叔都來了。」另一人說道。
「你大哥還以為你被欺負了,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醒了,就你七哥離得遠了點,而且還沒直達的飛機,所以晚了點。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身材魁梧的他此刻顯得格外手足無綽。
「你們一個個地湊上來幹嘛?打架嗎?要打去外面打去,現在病人剛做完手術不需要休息是吧?!留一個家屬跟著就行了!」看到人堆,推車送岳南涵的麻醉師和巡迴護士就立刻厲何道。
護士這麼一吼,最後一個說話的人立刻就是被叫三哥的人拍了一下後腦勺,罵道:「叫你別說話,你管不住自己的嗓門兒就拿塊石頭堵著,一邊兒去。」
「涵涵,你先好好休息!我來推車。」
被打的人摸著後腦勺,一臉的無辜,很想暴起動手,但看到岳南涵有些紅的眼神後才颳了所謂的三哥一眼,意思就是,你給我等著,要不是小妹在這裡,我滅了你。
岳南涵苦笑,左右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估計被這麼多哥哥們圍著,陸成就是有心想上前來,也不敢了。
但這岳南涵也沒辦法,他爺爺是兩兄弟,自己的爸爸也是五兄弟,如果算上二爺爺的叔叔,總共一個伯六個叔,就沒讓岳南涵有一個姐姐妹妹的,十一個同輩的,全都是哥哥和弟弟!
小時候,互相群毆起來,除了岳南涵和爺爺能勸得住外,就是叔叔伯伯要勸架也夠嗆!
其中八個當了兵,兩個體育老師,還有一個是生意人,但也是體育愛好者,純屬於力量剛猛型。
反正從岳南涵記事起,周遭附近住著的鄰居和同學,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就算是班上最調皮的男生,也不敢對她有絲毫的不敬。
就岳南涵剛上大學的那一次吧,八個哥哥三個弟弟全體出動,開了三輛suv去學校送她,直接就上了學校貼吧的熱門。
後來大學四年就沒一個男生敢接近她的,更別說是招惹了!
這要是不小心惹了生氣了,誰能扛得住啊?
……
岳南涵被推回了病房裡去了,陸成想著自己沒啥事情可以做了,便準備下樓回家休息去。
可沒想到的是,下樓的樓梯間,陸成也還是被人給堵住了!
也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鬍子颳得很乾淨,但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不過這個中年人和之前在手術室外面站著的一群糙小伙子比起來,又是收斂了很多,光芒內斂著。
陸成其實也不算矮了,但還是比這中年男子矮了小半個額頭,論起魁梧的程度,自然也是略有不及。
他攔住了陸成後,陸成立刻就準備繞了開,嘴裡還說道:「不好意思啊,大哥,擋你路了!」
陸成現在已經二十七了,所以看到中年人已經是不太適合像以前那樣叫對方叔叔了,喊個大哥,還能顯得對方年輕些。
「不急,別急著走,我就是專門來找你的。不會打擾你很久,就是找你隨便聊聊。」中年男子說。
「我是岳南涵的父親!」
陸成眼神里光芒一閃,但馬上又收斂起來,表情稍微緊張了一下後也重新放開:「叔叔你好!不好意思,剛剛是我喊錯了。我是岳南涵的朋友,我叫陸成!」
「我知道你叫陸成。」
「你以前在常市第一人民規培,然後還在常市工作了半年,現在在湘雅二醫院讀研究生,外科學專業,到現在都還沒開學的。」
「這些我都知道,你不是我的下級,可以不用向我匯報。」中年男子對陸成的情況如數家珍似的吐露了出來。
把自己的底細查得這麼清楚,對方來意似乎並不善。
陸成的眼神頓時一收,拳頭也稍微捏緊了一點,不過眼神並沒有迴避開中年人,而是問:「所以,叔叔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陸成覺得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害怕的,自己一沒犯法,二不是岳南涵的男朋友,對方好像也找不著自己,就算真要打起來,不說能打得贏,但也不至於太過於吃虧。
「涵涵的診斷,是你第一個發現的吧?我聽涵涵給我講的意思是,是你故意騙她要來給你預約體檢,然後她就在體檢過程中發現了這個診斷。」中年男子問。
對方都已經對事情的始末,了解到了這個地步,陸成也知道自己肯定推遲不掉。
於是點了點頭:「是我發現的。」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頓時眼神一厲,拳頭都緊緊地捏了起來,但馬上又收斂了不少,接著再把拳頭給鬆了開。
他來找陸成之前,就找專業的人了解過這個疾病。
臨床表現就是:中等大以下的腹內包塊,如無併發症或惡變,其最大特點為可動性,往往能自盆腔推移至腹腔。惡性或炎症情況,腫物活動受限,有壓痛,甚至出現腹膜刺激症狀、腹水等。
卵巢囊腫的診斷往往因腫瘤的大小、性狀不同而有難易之別,詳細詢問病史時不僅注意生殖器官,並需注意全身情況與其他重要器官的有關病史;結合臨床表現與體檢,除注意腫瘤本身的特徵外,尚應了解全身情況!
故不僅婦科檢查,而全身檢查,特別是腹部檢查亦極重要。必要時藉助其他輔助診斷方法,再結合病史經過全面分析後,方能得到正確的診斷。卵巢囊腫患者可能有腹部包塊史,通過腹部觸診及雙合診,一般能查清子宮及腫塊的邊界及活動度!
典型的症狀自然還有:可移動包塊、盆腔部位疼痛、性交時疼痛。
嗯,體檢,而且還是全身檢查,腹部觸診甚至是雙合診!
我尼瑪!
老子老岳家的唯一一個小女兒,被你診斷出了卵巢囊腫?
她才二十二歲啊!
中年男子深深地呼吸了好幾次之後,他才道:「那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麼?」
陸成有些不解:「叔叔,我今天才剛到常市!我應該沒有什麼要給你解釋的吧?」
陸成心想,我都已經這麼隱晦地在操作了,我還要解釋啥?
「涵涵的診斷,你是怎麼得出來的?你和她什麼關係?你不覺得你一個大男人,她是一個女孩子,你給她做出這樣的診斷,程序上?有點不對嗎?你難道不該給我解釋一下?」
「你得出這個診斷的理由?」
「或者說,檢查過程?你們檢查的地點?在哪裡?」中年男子說到這,略有些激動。
但馬上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說:「不好意思,是我稍微有點激動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女兒,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嗯,我這麼問,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邊說著,他上下打量著陸成。身高還行,皮膚陽剛,長得也還可以,就算是以男人的眼光去評判,也是帥氣。人品嘛,按照打聽的預見,是非常不錯的。技術還可以,在醫學的道路上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也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陸成就這麼直接把岳南涵帶出去同居了或者啥的,而且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好好地養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多可愛的小白兔。
你這隻豬是啥時候闖進來的?招呼都不打的?
陸成當時就傻了!
好像是這麼個情況,卵巢囊腫的檢查,在無痛的情況下,該怎麼做出診斷?
只能是體查啊!
而陸成其實又沒有做體查,至少他不是在醫院裡做的體查,那豈不是?
意外發現的?
只是當時情況緊急,陸成沒想過要在這裡緊急避險啊!
陸成立刻就想清楚了裡面的道理,趕緊解釋道:「叔叔,我覺得您誤會了!我和岳南涵,只是朋友,只是單純的朋友。」
中年男子看了下樓道裡面沒什麼人,便壓低聲道:「那如果你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你去碰她的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強迫?」
「你是不是覺得,我女兒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就天生好欺負?」
其實中年男子此刻非常糾結,他一邊希望陸成與岳南涵啥關係都沒有,但又覺得假如陸成與自己的寶貝女兒沒關係的話,卻是在一間民房裡走出來的。
然後就直奔體檢中心,這TM的邏輯能正常得了麼?
那你是怎麼給我女兒做的體查,老子不打死你哦!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叔叔,我覺得這裡面真的有誤會,您不信,您可以去問岳南涵,或者您去查指紋或者其他什麼的,都可以!」
「我和岳南涵就只是普通的朋友,我們之間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問心無愧。」陸成非常認真地堅持著。
中年男子當然不會聽陸成的這種解釋,而且目光越來越不善。
陸成接著又說:「叔叔,我是一個醫生。我有我自己的診斷方式,要不這樣吧。」
「叔叔我們只是見了一面,我與你也沒有任何交集。我更不知道叔叔您平時的身體怎麼樣?以前有沒有做過包括肝臟的核磁共振或者CT,您可以自己去做一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叔叔您再來找我,我們再談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您看可以麼?」
陸成不卑不亢,也沒怎麼後退,真誠的表情差點讓中年男子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情。
中年男子也認真地看著陸成,眼珠子轉了一圈。
好像是在認真地想,岳南涵有沒有可能會把自己肝臟不是特別好的事情告訴過陸成,但這次好像只是突發事件。好像涵涵沒必要告訴陸成這麼多。
然後微微閉上了眼睛,說:「你走吧!不好意思!」
陸成看了一眼岳南涵的父親,對方好像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陸成這才慢慢地朝樓下走了去。
心裡想著,好人難做啊……
中年男子直到把陸成送下了樓去,才上了樓,然後趕去了婦科的病房。
等他到了病房的時候,就立刻給一個白髮老者講了一下和陸成交鋒的情況。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吧,看來這的確是涵涵單方面的事情。」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單間病房裡躺著的可憐女孩,隔著窗戶,裡面也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中年男子有些氣憤地道:「可是憑什麼啊,我女兒就這麼不受待見麼?」
「那不然呢?你能怎麼辦?去打他一頓?」
「現在是法制社會,是自由的時代,任何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權力。」老爺子慢悠悠地說,「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人去處理吧,能吃飽飯,能自由地選擇,這是盛世啊!」
中年男子又有點擔心地問:「那我這麼貿然地去找他,會不會適得其反啊?」
老爺子道:「你去找他,只是作為一個父親單純地關心自己的女兒,問他幾個問題而已。」
「本來涵涵就和他不合適,這不是你去不去找他就能夠回答的問題。」
「況且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你總是只想著把涵涵捆在身邊,不讓她受到欺負,你還能捆她一輩子的啊?讓她一輩子都不被欺負的啊?」
「否則的話,你半年前就該讓涵涵去考試了。」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頓時臉上就現出了震驚之色,道:「不是,老爺子,這件事不是你當初?」
這話,真的該是自己的父親該講的話麼?
從岳南涵找工作開始,好像就是您要岳南涵回來常市的吧?半年之前,不讓岳南涵離開常市的事情,不也是您的想法麼?怎麼現在全成了我的毛病了?
老爺子沒好氣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說:「我是她爹還是你是她爹?我又沒有過女兒,你作為一個父親,難道就不知道給她爭取麼?!」
「咱們這一大家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兒,論養女兒的經驗,誰能比得上你?你就這模樣,到了戰場上也就是個慫瓜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