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化險為夷
進入冬堡之後，懷亞特環顧這座要塞的內部。
這裡與尋常的要塞並無區別。
四周的建築並非居民屋，更沒有任何商店一類的基礎設施，有的只有大通鋪的宿舍，功能各異的訓練場，各式各樣的倉庫。
諸如此類的設施便是冬堡要塞的全部，這裡是一座完美的軍事要塞，負責為梅奧斯王國擋住龍骨山脈的污染侵襲，每一個妄圖翻閱此處的污染生物與異教徒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哪怕是孽物，也會在此地碰上一道大劫。
而作為一個人，被整座冬堡要塞的士兵圍堵，那自然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不過懷亞特是使徒，他並不擔心自己會在此喪命，他也絕非異教徒那般的瘋子，會做出自取滅亡的事情。
懷亞特在精神海之中取出了現有的簡易儀式，他將儀式的法陣托舉在掌心，隨後打入地面，儀式迅速張開，覆蓋整個冬堡。
這是懷亞特在離開綠水城後，趁著睡覺時間在精神海之中準備的儀式，其效果與懷亞特在綠水城中施展的檢測神術相當。
不過比起神術，儀式的效果更加強大，是神術的全方位升級版。
懷亞特之所以製作這個簡易儀式，為的就是現在的這種情況，當時懷亞特還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現在看來倒是自己想錯了。
儀式的範圍迅速將整座冬堡要塞納入其中，如漣漪般的檢測一圈又一圈的掃過冬堡，很快便找到了懷亞特想找的東西。
聖潔白石的反應，就在公爵府的地下。
意料之中的情況，走私聖潔白石這種重罪，用來存放的倉庫必須要嚴格選擇。
身為主犯，雷蒙公爵將其藏於自己的府邸之下自然十分合理。
但除了聖潔白石之外，懷亞特還感知到了其他的反應。
邪祟的反應。
懷亞特十分震驚，他真的沒想到除了聖潔白石外，冬堡之中竟然還有更為勁爆的東西。
雷蒙他是想讓整個康拉德家族絕種嗎？
懷亞特睜開眼，正準備起身時，忽然傳來一道驚呼：
「小心！」
多蘿西一躍而起，抓住了射向懷亞特的一支箭矢。
在落地之前，多蘿西順帶在懷亞特頭上扣了一個爆栗。
「我看你腦子是真給凍壞了，這又不是在所里，你搞出這種事不要命了！」
多蘿西仰著腦袋說教懷亞特，按照正常的發展，懷亞特大概要捂著腦袋哭訴多蘿西太過兇殘。
可事實卻沒有，他十分鎮靜，這讓多蘿西都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打偏了。
懷亞特始終看向多蘿西的身後，順著他的目光，多蘿西也看到了懷亞特目視之物。
是公爵府。
在公爵府的露台上，雷蒙公爵將一張弓丟給了隨身的護衛，很明顯剛剛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阿黛拉，不必戒備，公爵閣下並沒有殺意。」
「您說什麼，這叫沒有殺意？」
阿黛拉始終維持著包圍三人的血牆，因為在這血牆之外，還有一圈又一圈的士兵將他們包圍。
士兵們全都箭在弦上，隨時隨地都能將三人射成刺蝟。
「如果他真有殺意，剛剛那一箭就是放箭的信號，很明顯他下了別的命令，還有交涉的可能。」
「……是，如您所願。」
阿黛拉撤下了血牆，站到了懷亞特身側。
而高高在上的雷蒙公爵見懷亞特這邊沒有頑抗到底的打算，也是準備與其交涉一番。
他那洪亮的聲音自高處傳下，二人似乎就打算這麼交談，懷亞特很明白這是雷蒙公爵對於自己的一次測試。
早在馬車抵達冬堡後懷亞特就懷疑了，聖潔白石這件事冬堡上下難道人盡皆知嗎？萬一有人說漏了嘴，那遭殃的將會是康拉德家族，甚至整個冬堡都會被審判。
而當懷亞特看到邁克與守城士兵的那場戲後懷亞特才徹底肯定，冬堡內知道聖潔白石存在的人只在少數。
所以此時此刻自己絕不能當眾質問雷蒙公爵，不然他絕對會下死手，屆時懷亞特自己能夠逃走，多蘿西和阿黛拉則會有危險。
「懷亞特所長，你為何強闖冬堡。」
「有些事情想與雷蒙公爵談一談。」
「那也不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吧。」
「『懷亞特·歐恩這人腦子不正常』，這是梅奧斯城貴族們都知道的事，我不信您沒聽過這個說法。」
「呵呵，既然您想與我談談，那就上來吧……至於那兩位墮落者，先關進地牢。」
「蛤？！你說……」
「多蘿西，阿黛拉。」懷亞特在臨走前吩咐二人，「地牢之中有些東西需要你們幫我留意，這是個機會，有危險了再反抗。」
阿黛拉果斷點頭答應，多蘿西則是艱難的咽下了這口惡氣，跺腳跺得地面都出現了幾道裂縫。
在親衛的帶領下，懷亞特進入了公爵府內部，一路向上來到了雷蒙公爵的會客室。
會客室的茶几上已經備好了食物，令人非常意外，竟然會有甜點，這在軍事要塞之中是很少見的，除非有高官愛吃。
懷亞特並未過分關注甜點，畢竟現在是談正事的時間。
他在雷蒙公爵對面坐下，整間會客室內除了懷亞特與雷蒙之外，還有兩位親信，很明顯他們也是聖潔白石的知情者之一。
見雷蒙公爵有交談的意思，懷亞特也就開門見山了。
「雷蒙公爵，希望你能好好解釋一下為何冬堡在私藏聖潔白石。」
對於懷亞特的問題，雷蒙公爵早有預料。
「懷亞特所長，您覺得這批聖潔白石是從哪裡來的？」
「第四墮落收容所。」
「佩服，看來您忽然造訪荒原領不是偶然，您比您的前任們都要厲害。」
「恭維的話就免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懷亞特此時仿佛變了一個人，哪怕是與污染生物搏殺過多次的兩名親信，在此刻竟也被懷亞特的氣勢驚到，面露難色。
似乎對面坐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孽物。
好在忠誠使得他們並未逃跑，他們堅信自己的主人雷蒙公爵能夠應付。
「懷亞特所長，聖潔白石是從四所來的，這是四所的失職，如果敗露的話您也難逃干係。」
「你覺得我會怕？」
這仿佛是一個好笑的笑話，對於懷亞特而言。
的確，雷蒙也覺得自己有些慌不擇路了。
一個能在「秩序」監督的審判中無罪釋放的被告，怎麼可能怕這種東西，哪怕是他在意的墮落者，或許他都能保下。
要知道，能被「秩序」宣判無罪，需要的可不只有清白而已。
但也好在，他是一個在乎墮落者的人。
「冬堡之所以私藏聖潔白石，是因為有這個需求。」
「就在地牢里，是嗎。」
「沒錯，就在地牢里，需要聖潔白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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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