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更深的貪婪
斯賓塞與一眾學者來到懷亞特跟前，面對這種無禮的迎接，超凡研究院的副院長很快便站了出來。
「下午好，懷亞特所長。」他的語氣明顯是在諷刺懷亞特，「如果不是看到您坐在門口，我還真不知道貴所這是在迎接我們呢。」
「誒，我不是拒絕了你們的會面請求嗎，你們怎麼還來？我在等今天送來的犯人，該不會來自首的是你們吧。」
「……懷亞特所長真會說笑，會面請求其實是通知，這是很早之前的規矩了。」
「那就直說是通知嘛，還說是請求，賤不賤吶。」
「懷亞特所長，請您端正態度，現在是工作時間！」
「好，對不起。」懷亞特起身，鄭重道，「現在我懷亞特·歐恩，第四墮落收容所所長，在此通知諸位不要妨礙四所的日常工作，請回吧，這是通知。」
「你……」
副院長如今被氣得老臉通紅，他從未想過懷亞特竟敢如此大膽。
遙想自己剛就任副院長時，就曾與四所有過往來，在懷亞特之前的每一任所長都沒有像懷亞特這樣的。
凡是超凡研究院看上的墮落者，他們沒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甚至還會打包好親自送到超凡研究院。
如今的這個懷亞特，非但拒絕了調配，甚至還之間拒絕超凡研究院進入四所。
真當這個四所所長是個什麼大官是吧？好好好，我看你今天之後還能不能再梅奧斯城內混下去。
副院長正欲帶人強闖四所，結果卻被斯賓塞攔住。
即便副院長此刻怒氣上頭，也不得不先將怒火壓下去。
說實話，今天斯賓塞願意跟來他是沒想到的，這傢伙可從來不會離開自己在三所之中的實驗室。
雖然他比自己年輕，但副院長很清楚自己無法用對待懷亞特的那套來對待他。
毫不誇張的說，以斯賓塞的貢獻與聲望，完全可以在超凡研究院內弄個副院長來當一當，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與自己平級。
要知道如今這個位置，自己可是花了二十幾年才坐上的。
他不僅可以輕輕鬆鬆的坐上，還能成為院長之位的有力競爭者。
副院長是忌憚斯賓塞的，但今日他與斯賓塞是一條船上的，所以此刻副院長心中其實也有點高興。
斯賓塞接過了交涉的職責，上前一步與懷亞特交談起來，他的語氣可比副院長要友善多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比副院長要好。
「懷亞特所長，很抱歉給您的日常工作造成了困擾，希望您能理解我們的難處，至少先讓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斯賓塞，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她就這麼讓你著迷嗎。」
斯賓塞的偽裝被懷亞特一下戳破，大家都很清楚斯賓塞平日裡是個什麼模樣。
除了研究之外，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如今他卻願意從實驗室中走出，裝出一副和善的模樣來與懷亞特接觸。
這足以見得，他對諾迦非常感興趣。
同時這也讓懷亞特更進一步的了解到了斯賓塞這個人。
如果讓他收容了諾迦，絕對會搞出足以將梅奧斯城從地圖上抹去的災難，而且還是瞬間發生的。
懷亞特最受不了的就是斯賓塞這樣的學者，自詡是在追尋真理，實則就是在用自己的愚蠢去製造一場又一場的災難。
即便事實最後證明他做錯了，可笑的學術界還是會為其發聲，稱這是文明進步必須要經歷的陣痛。
然後只留災民在污染侵蝕之中苟延殘喘，軍部士兵為了清理污染不斷涉足危險。
結果這群罪魁禍首，早就投入進了下一場「實驗」之中。
斯賓塞在這種人之中絕對是一個幸運兒，他到現在還沒有釀成大禍，不過也快了。
懷亞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帶走諾迦。
「您似乎對我有些誤會，況且我們此次前來也並非空著手的。」斯賓塞從下屬手中接過一份紙袋，「請看，這是一份證明，我們接收S-4-008是為了用於宮廷首席法師——努伊斯大人的研究。」
懷亞特接過斯賓塞遞來的紙袋，抽出其中的文件。
的確是從皇宮之中發出的文件，不會有假，需要諾迦的是宮廷法師。
這份文件必然是得到了梵納斯的默許，在梅奧斯王國境內，國王梵納斯的命令就是至高無上的。
從法理意義上來講，懷亞特若是對文件有意見，則需要提出抗議。
但是這份文件不會等待懷亞特的抗議，斯賓塞等人還是可以直接帶走諾迦，無非就是等懷亞特抗議生效後再將其送回。
只是誰都知道，抗議是沒有用的。
斯賓塞、副院長，此刻所有的研究院學者皆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以勝利者的姿態去俯視著懷亞特。
他們都在期待懷亞特被迫屈服時會是怎樣的表情，一定非常屈辱。
四所是無法對抗超凡研究院的，哪怕所長是你懷亞特也不行。
懷亞特看著這份文件，不禁皺起眉頭，他實在沒想到梵納斯竟然也會幹這種蠢事。
不過很快他也明白了，梵納斯只是默許，說明他的想法還是可以改變的。
懷亞特將文件塞回了紙袋，毫不在意的丟在了一邊，這嚇得副院長馬上跳出去將其接住。
正欲發作的副所長再度被人懟了回去。
「梵納斯也真是老糊塗了，這種文件都能批下來，我看他也快讓位了。」
「懷亞特！你竟敢對陛下不敬，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所長！」
「是啊，就是我這麼個小小的所長，半個多月前剛拒絕了教皇之位，你要不要猜猜現在的法拉杜克斯六世是不是我扶持上去的傀儡啊。」
被懷亞特這麼一說，副院長有些汗流浹背了。
敢在王國境內肆意調侃國王，甚至還能王位開玩笑，現任教皇該不會真是這傢伙的傀儡吧。
現場陷入一片寂靜，但是很明顯，斯賓塞並未打算放棄。
既然皇宮出來的文件沒用，難就用別的辦法。
「懷亞特所長，如果我說諾迦小姐自己也有去三所的意願，您又該怎麼辦呢？」
被斯賓塞這麼一說，懷亞特也有些拿不準了。
他究竟是在詐自己，還是來真的？
以諾迦的能耐，聯繫外人不是問題，如果諾迦真有前往三所的意思，那斯賓塞這次來可就不得不好好揣摩一下了。
如果自己繼續阻撓，諾迦會不會採取什麼行動，畢竟這個女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對此，懷亞特覺得有必要進一步確認比較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問問她本人的意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