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女神又被牛了
「混沌」使徒腳踩空氣，一步一步的走入鐘樓內部。
她拖地的裙擺就這麼與猴子先生的血液來了次親密接觸，但讓人意外的是，那身黑色晚禮服卻怎麼也無法沾染上血污。
看著眼前這位不請自來的「混沌」使徒，小丑先生不禁捏了把冷汗。
「混沌」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很清楚。
毫不誇張的說，沒人願意同「混沌」的高位格存在扯上關係，哪怕自己與她同為使徒。
「混沌」總是在沾染著一切，祂的內部包羅萬象，無論是有害的還是無害的，都缺一不可的存在著。
相對的，受祂眷顧的使徒也都是些複雜的傢伙。
他們也如「混沌」那般不自覺的吸收著外物，這也使得他們體內的污染堆積的比其他使徒要更加嚴重。
毫不誇張的說，當一個人成為「混沌」使徒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進入了倒計時。
現今為止存世時間最長的「混沌」使徒，也就五十歲出頭而已。
放在人類之中也無法稱之為長壽，從使徒的角度而言，足以稱得上是相當可憐。
兩位使徒就這麼對視著，小丑先生在等待對方動手，但她好像並沒有這個意思。
她扭頭看向身後，此刻女神像傾倒的位置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只有最上方的雲彩因為聖光的到來，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片刻後，「混沌」使徒開口了。
「這是懷亞特做的，對嗎。」
「是他做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但這是一份神諭。」
「這份神諭相當粗糙，不像是「聖潔」的手筆。」小丑先生笑出了聲，「不過也真是驚人啊，他竟然搞來了「聖潔」的空白神諭，有趣！」
小丑先生的輕笑成了這鐘樓高處唯一的聲音，此刻哪怕是高處的勁風，也不願意吹到這兩位邪神使徒齊聚的地方了。
「混沌」使徒淡然回首，那塊遮蓋住面容的黑色頭紗毫不掩飾的面對著小丑先生，基本看不到她的眼神，小丑先生已經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那塊頭紗，簡直就像黑洞洞的漩渦一般，深不見底。
果然，使徒之間亦有高低之分。
眼前的這個「混沌」使徒，絕對是使徒之中最頂尖的那一批。
「你有辦法殺死懷亞特嗎。」
「你想殺他？」
「不，我沒那個能力。」
「那就好，你不必死了。」
「至少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吧，美麗的小姐，好讓我認清一下那位所長的強大，趁早死心。」
「……想殺他的話，可以先考慮一下弒神。」
「告辭。」
眨眼間，小丑先生就只餘下一塊小丑面具，他整個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混沌」使徒繼續看向了遊行隊伍的方向，默默沉思了起來。
如今，攪混水的樂助會已經構不成威脅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想辦法找到那份被污染的殘魂，完成封神之路。
「混沌」使徒的身形漸漸暗淡，在離去前，她最後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小丑面具，喃喃道：
「結果就連最擅長識人心的「享樂」使徒，也沒能看出來嗎……希望你能夠看出來，懷亞特。」
雖然無法看出，但也可以猜出。
需要格蕾殘魂的是一位半神，而在收集殘魂的是安眠人，所以即便懷亞特沒有與這位「使徒」見面，他也可以猜出她的真實身份。
神輝城內從來就沒有什麼「混沌」使徒，有的只是一位半神。
……
神輝聖教堂的堂前廣場之上，一眾聖子聖女、神職人員皆被剛才的異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唯有懷亞特是個例外。
他從鐘樓方向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隨後打量了一番周圍的人群。
雖然他們都是在震驚，但是震驚的理由卻是不同的。
有的是在震驚剛才的天降神跡，有的則是在對女神像的倒塌而感到震驚。
但無論如何，剛才懷亞特利用空白神諭降下的神跡，都不可避免的被視為了神罰。
「女神像倒塌，女神降下了神跡……我們讓女神失望了，我們一定是讓女神失望了。」
「是異教徒乾的嗎？女神像是被炸倒的，所以我們讓該死的異端染指了女神在人界的象徵之一？」
「即便如此祂還是拯救了我們？不愧是女神，但我們卻犯下了如此錯誤，這實在是……」
果然不出所料。
懷亞特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就知道這幫信徒們會如此腦補。
所以說自己才成不了神，成神之後就要處理信徒的問題，無論是異教徒還是正教徒，都是一些喜歡自我感動的蠢貨。
為了能儘快解決當下的問題，懷亞特直接走出了人群，來到了眾人面前。
他乾咳一聲，「聖潔」使徒的位格悄然發動，一雙無形的大手開始撩撥著眾人的情緒。
懷亞特的聲線變得富含磁性，一舉一動都如同一位完美的告解師。
不自覺的，眾人對他產生了一定的依賴。
「諸位的確應該感到悲傷，但絕非是因為疏忽怠慢而致使女神像被毀感到悲傷，各位仔細想一想，為何女神的神諭要將神像擊碎？」
「因為在女神看來，仿造的石像與尋常頑石無異，但即將被它奪去生命的信徒，每一位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們真正應該悲傷的，是為我們會錯了女神的意而悲傷。祂沒有責怪我們的意思，我們卻自顧自的這般認為，這何嘗不是對女神的一種背叛！」
懷亞特感受到了「聖潔」滿意的目光。
但懷亞特並不滿意，他感覺忽悠的效果並不明顯。
果然啊，這幫在「聖潔」信仰中走到高峰的神官，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左右的。
還是用一下「享樂」的神術吧，術業有專攻嘛。
懷亞特感受到了「聖潔」不滿的目光。
「享樂」的氤氳之氣瀰漫而出，毫無察覺的眾人或多或少都吸入了一些。
他們的雙瞳逐漸渙散，變為只知應答的傻子，有的甚至嘴角還流出了口水。
懷亞特能感受到「聖潔」的目光已經離去。
但願祂不是再去找「享樂」約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