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副官十分可靠
這已經不是海倫第一次代管四所了，按理來說她有充足的經驗，她可以在懷亞特不在的這段日子裡管理好四所。
可今時不同往日，懷亞特就躺在自己的房間裡，像是死去一般的寂靜。
哪怕現在海倫知道他身在何方，也無法安下心來。
直到現在海倫才清楚的意識到，懷亞特是四所不可或缺的領袖。
懷亞特陷入長眠的事註定是瞞不住的，畢竟當時在場的人太多，僅僅只是半天的時間，四所內就出現了類似的傳言。
淺層區的墮落者們是最敬重懷亞特的一批人，在得知懷亞特出事之後，淺層區的氣氛明顯古怪了許多。
這種氣氛就像各式各樣的情緒雜糅在一起般，令人看不出真正的面目，能夠看出的只有各類情緒的特徵。
沮喪、憤怒、遺憾。
又或者是慶幸。
中層區的情況較為複雜，這裡關押的墮落者中有近一半是實實在在犯下重罪的人。
與淺層區不同，淺層區的墮落者多是本身無罪，卻因墮落者身份而被安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方便收容。
中層區內有變態的罪犯，也有危險的異教徒，像阿黛拉一類的墮落者並不是多數人。
在先前的日子裡，懷亞特就在陸陸續續推動罪犯的處刑。
他先是按批次處決了被判死刑的重刑犯，如之前掀起叛亂的霍華德，就是第一批處決人員。
現在剩下的這些罪犯，他們本身的罪行並不足以被判處死刑，甚至還有一部分死刑犯獲得了減刑。
在海倫看來，他們是四所最大的隱患。
不過墮落收容所畢竟還具備監獄的職能，身為一所監獄的副官，海倫認為自己並不該對這些被收容的對象抱有非此即彼的觀念。
既然審判庭給出了判決，那麼執行就好，不該想著如何替某一位犯人增加或減輕處罰。
可惜在懷亞特出事之後，這些罪犯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一天時間內，中層區就發生了三起暴力事件，甚至還出現了一起損壞監視傀儡的惡性事件。
這就是四所目前遇到的問題之一。
與先前懷亞特前往荒原領不同，這一次很多罪犯都覺得懷亞特回不來了，因此也放肆了不少。
海倫現在要想辦法喚醒懷亞特，也要協助王國方面處理入夢事件的後續，最重要的還是四所內部的情況。
海倫已經很久沒合眼了。
身邊的下屬都在勸她去休息，但是她還有工作要做。
她約了羅琳進行一場面談，有一些事她必須好好問一問羅琳。
她們約定在海倫的辦公室見面。
二人面對面坐下，海倫先是打量了一番羅琳的神情，心裡也是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很失落。
這讓海倫想起了懷亞特對於羅琳的評價。
懷亞特說自己第一次見羅琳時，就感覺她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海倫現在明白了，這是一個非常恰當的比喻。
責任心太強的人，有時總會給自己找罪受。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只需要通過點頭與搖頭來回答即可。」
「……明白了。」
這感覺就像是在審訊，羅琳忽然覺得自己理應被審訊。
她其實早就做好了被海倫問責的準備。
雖然在夢中她很好的完成了懷亞特的交代的任務，但在外人看來，自己的首要任務的確保懷亞特的安全，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結果卻是自己沒有完成這個任務。
更何況因為懷亞特下的限制，自己無法道出任何與妮德有關是事情，連辯解都無法做到。
這種被誤解的感覺，羅琳竟覺得有些久違。
海倫做好了記錄的準備，隨後就開始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在夢境之中，你是否與所長分開了。」
點頭。
「在與所長分開的時間裡，你們沒有任何通話的手段，對嗎。」
點頭。
「那你知道所長為何會陷入長眠嗎，或者有什麼自己的猜想。」
搖頭。
海倫的提問因翻頁報告而陷入了短暫的停頓。
羅琳不敢抬起自己的腦袋，她只能看見海倫脖子以下的身體部位。
她能看見海倫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海倫似乎沒有想要隱瞞的打算，這算是四所的審訊技巧嗎？
畢竟羅琳現在壓力非常大。
短暫的停頓結束，海倫進行了下一輪的提問。
「在最後的夢境之中，所長給你下達了其他任務，對嗎？」
羅琳下意識的抬起了腦袋，這是她今天第一次看清海倫的臉。
疲憊，這是第一印象。
據說她自從那晚之後就沒合眼過。
羅琳很佩服她，就算自己再怎麼煎熬，也還是會因為疲憊而睡去。
而海倫卻一直堅持著，她的意志非常堅定。
羅琳只在自己父親身上見過這種意志。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海倫現在提出的這個問題。
她是調查到什麼了嗎？
羅琳的回答的點頭。
「你很好的完成了所長交代的任務，對嗎。」
點頭。
「執行任務期間，你沒有與人接觸過，對嗎。」
搖頭。
「那麼，你的任務存在目標，且你需要與該目標長時間接觸，對嗎。」
羅琳的點頭用力了幾分。
海倫微皺眉頭，負責記錄的右手飛快的書寫著，她甚至沒有看著筆記本，而是死盯羅琳的雙眼。
羅琳不自覺的靠在了椅背之上。
接下來的問題，完全刷新了羅琳的認知。
「你的任務目標，與四所有關，對嗎？」
羅琳愣了半晌，最後還是點頭承認了。
接下來，海倫一連串的提問都有一個明確的目的。
她在篩選。
任務目標長期身處四所？任務目標是四所的職員？任務目標是四所的墮落者？任務目標是男性？任務目標是人類？
直到現在羅琳才意識到海倫究竟想做什麼。
懷亞特只是禁止了羅琳以語言和文字的形式泄露妮德的存在，但卻沒有限制行為。
人類傳達思想的方式除了語言和文字外，還有肢體。
海倫猜到了這一點嗎？還是懷亞特有意如此？
又或是兩者皆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懷亞特為何要這麼做。
他是否猜到了如今的情況，所以留下了一個突破口。
他又如何能肯定，一定有人能抓住這個突破口。
海倫看著自己記錄的筆記，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的任務目標，是一位你不曾見過的墮落者，並且她的種族十分少見，對嗎？」
點頭。
感謝我愛她家芒果打賞的100起點幣，十分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