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人英性格硬朗,外形挺拔,為一個算是素未謀面的廉紅藥,便願意承下李拓一個人情。
這種做法讓李拓很有好感,最少說明他很講情義,而且有種千難萬難我一肩挑之的,豪邁之感。
諸葛警我眼看李拓和嚴人英認識了之後,好像有種相見恨晚的樣子,他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都別在這裡站著了,咱們進去拜見一下本門的前輩,小婉正式的拜師禮一過,你們在慢慢聊也不遲。」
嚴人英爽朗的大笑了兩聲,伸手示意大家跟上,然後率先走進了「碧筠庵」。
小婉抱著豆角兒行走的時候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她看著小豆角手裡正放著毫光的「元靈珠」,驚訝的說道:「這不是珍珠,這好像是什麼寶貝。
哎呀,這個嚴師兄好大方呀……」
行走間的諸葛警我聽到前方的嚴人英發出了一陣大笑,他有點難為情的在臉上揉了一把,回頭對著小婉說道:「這『元靈珠』乃是前輩真仙瑛姆,送給你嚴師兄助他築基的寶貝。
調養真息的時候佩戴它,有事半功倍之效。
你這馬後炮來的讓我猝不及防,咱們這一脈的威名就要被你給丟光了。」
小婉聽了,尷尬的吐了吐舌頭,倒是絲毫不害怕這位大師兄。
她拉著裘芷仙嘀咕了一下,然後煩惱的在這位女劍仙的腰上抓了一下,埋怨她沒有提醒自己人家送了好東西,害自己出了一個大洋相。
李拓看著小婉朝自己投來的求助目光,他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準備待會兒再去感謝一下,這位第一次見面的嚴人英,嚴師兄。
確實太豪爽了!
無怪金蟬那麼熱衷於打秋風,按照這個架勢,把所有的前輩走上一遭,自家閨女可就成「大富豪」了。
前方領路的嚴人英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他指著左側一排靜室,笑著說道:「玄真子師伯在第一間靜室中打坐。
小師妹還沒有行過正式拜師之禮,還是先去拜見師伯,然後再去面見掌門,順便跟咱們的同門認識一下。」
一貫性格大方的小婉這個時候也稍微的有點緊張,裘芷仙笑著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輕輕的推了她一把,讓她不由自主的追著諸葛警我的腳步跟了上去。
李拓是無論如何都要拜見一下自己老婆的師傅,甭管怎麼樣都要混個臉熟。
路過嚴人英的時候,李拓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嚴人英擺手說道:「小師妹性格直爽,正是我輩中人,你也不要太過於拘泥,不然大家反而顯得生分了。
過幾日我還要上門拜訪,你別把我拒之門外就行,哈哈……」
李拓聽完鄭重的點頭,說道:「嚴師兄隨時來都成,我知道現在修行艱難,諸位師兄受困日久。
我那裡剛好弄了一個高壓靈氣艙,到時候嚴師兄來指導一下,也好早點讓我見識一下師兄的神威。」
嚴人英聽了,笑著搖頭說道:「大師兄才是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我那些微末道法與大師兄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不過如果你有興趣,到時候我們相互印證一下也就是了,不用說的這麼客氣。」
說著嚴人英在李拓的胳膊上用力拍了一下,說道:「趕緊跟著一起進去看看,大師伯玄真子常年坐關,我們這些三代弟子都很少見到。
你速去拜見一番,咱們有話之後再聊。」
李拓笑著拱手告別了嚴人英,快步去追上老婆,最後和大師兄一起推門進入了一間靜室當中。
靜室當中有點家徒四壁的意思,十米見方的靜室當中沒有絲毫的裝飾,只有一個散發著檀香味道的香爐,隨意的放置在靜室拐角的位置。
一位鬚髮皆白的,臉色紅潤的老道士盤膝坐在靜室當中的一個明黃色蒲團上。
聽到腳步聲之後,老道士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對著幾人露出了一抹溫暖的微笑。
諸葛警我腳步踏進靜室的瞬間,停頓了一下,然後呼吸驟然有些急促的,上前幾步衝到老道士的面前跪下,語氣激動的說道:「師傅,我……」
老道士擺手制止了諸葛警我要說的話,他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婉和李拓,然後右手輕輕的在諸葛警我的頭頂撫摸了一下,說道:「你是有福之人,何故做這小兒女之態?
還不給我介紹一下……」
諸葛警我一聽,他回身看著小婉說道:「還不來拜見師尊!」
小婉抱著小豆角恭恭敬敬的在玄真子的面前跪倒,認認真真的磕了幾個頭……
李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到了小婉身邊一併跪下行禮。
看著老婆恭敬的磕了幾個響頭,李拓發現自己的腰,無論如何都彎不下去。
再去看玄真子的時候,李拓發現這位真人對自己搖頭微笑,便也不再勉強,跪坐在地上等待老婆完成拜師之禮。
玄真子等到小婉磕滿了第九個響頭,他笑著伸手輕輕的一招,幾個人就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舉著身體,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唯獨被放在地面的小豆角,撅著小屁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好奇的看著玄真子。
玄真子笑眯眯的對著小豆角招了招手,看到小寶寶活泛的朝自己爬了兩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自己發出了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
「你這小東西倒是靈醒的很,讓爺爺給你看看……」
說著老人家心情大好的俯身抱起了小豆角,笑眯眯的在寶寶柔嫩的臉上揪了一下,自己尺許長的鬍子被小豆角揪住他也不生氣……
看著顯得有點拘謹的小婉,玄真子笑著說道:「我們這一脈本沒有這麼多的虛禮。
這第一遭拜師就是這樣,以後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小婉實在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就在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大師兄諸葛警我好笑的說道:「你平時的機靈勁兒呢,還不叫聲師父?」
小婉一聽,臉上綻開的笑容,語氣真誠的對著玄真子叫了一聲「師父」。
這位師父被大師兄提了太多遍,早已在小婉心中有了一個具體的形象,現在見到真人居然有種奇特的親切感,這聲「師父」叫起來絲毫沒有陌生的感覺。
小婉毫不做作的模樣,讓玄真子很喜歡,他笑著點頭說道:「你修習的『白陽圖解』雖然並非本門心法,不過也是玄門正宗的築基之法。
往後還需勤加用功,如有疑難便找你大師兄解惑。
咱們掌門讓我收你為徒,其實存了一點私心。
不過既然入我門下便是一家人,日後若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你都可以來找我,為師給做主。
我們這一脈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唯一要求的就是同門之間互親互愛。
其它的規矩都是門派規條,你有空的時候讓你大師兄挑幾條重要的說給你聽。」
說著玄真子看著恭恭敬敬的小婉,笑著說道:「你也莫要緊張,你真要是犯了什麼錯處,我的老臉還值一點情面。
只要立身持正,任何事情都有我這個師父給你兜著。」
小豆角似乎覺得老媽表現的很丟人,她拽著玄真子的鬍子站起來,在老爺爺的大腿上蹦躂了幾下,「咿咿呀呀」對著老媽發出了一陣嘲笑。
小婉急忙想要把小豆角接回來,別剛見面就把自己師父的鬍子給扯壞了,那就糟糕了。
誰知玄真子絲毫不介意的擺手制止了小婉的動作,他笑眯眯的在豆角兒的脖子上撓了一下,讓小東西「咯嘰」一聲,笑得翻倒在他的懷裡。
接著玄真子伸出食指在空氣中勾畫了幾下,一道靈氣四溢的靈符,臨空成型。
輕輕的朝著小豆角的眉心一點,那道靈符便化作一道微光滲入了豆角兒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