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和平飯店和店長，都是真實存在的，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真的不是這些人的意識受到了影響嗎？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超脫於馭鬼者之上的神，如果真的有，世間又怎麼可能任由厲鬼肆虐？」

  「總不能說，這只是屬於神的遊戲吧？太搞笑了！我可不會相信這樣無稽的事情，那所謂的和平飯店，肯定是難以理解的意識類靈異，我所要做的，就是戮破這塊虎皮！」

  鋼琴家目光看向了大海市的方向，對於那漫天的粉色桃花雨，他根本沒有看在眼裡，「鬼畫的鬼域的確很恐怖，但卻無法阻攔我的步伐。和平飯店的謊言就由我來打破，還有那能夠抽取記憶的拼圖，我也要了！到時候，這片空間就會多姿多彩起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單調。」

  陰冷的風吹過，黑色的鋼琴消失在了倉庫里。

  ……

  「正好大家都來了，那就一起吃頓飯吧，就按照正常的工作標準來。阿武，還有老李、老衛、小紅和小楊，工作餐，沒問題吧？」

  這要是別家飯店，拿工作餐來糊弄人，那肯定是會被嫌棄死的。

  可這裡是和平飯店！

  「店長」能請你吃一頓工作餐，就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結果現在倒好，你們居然還想要更多？

  這是不給「店長」面子！

  不給「店長」面子，那就是不給衪面子！

  不給衪面子，那你的里子也就別想要了！

  在場眾人自然都是齊齊點頭，沒有人敢去觸林遠的霉頭，這讓林遠十分的滿意，他也很享受現在的種種。

  就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這樣一來，獲取民國七老級別拼圖的計劃就得加快了，否則再拖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正常行動。

  先將其他的民國七老收集齊，再去找張洞。

  何月蓮作為分店的店長，自然是立即按照林遠的要求去安排，然後就從後廚直接回到了和平飯店。

  看到這一幕，楊間忽然低聲問道：「這後廚是通著和平飯店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坐車過來？」

  楊孝同樣用極低的聲音回答，避免打擾正在閒聊的林遠的興致，「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店長沒有把我們這些『機器人』當成是自己人，所以無法進入後廚。另一種就是他是故意的，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吸引一些人的注意。」

  楊間畢竟只是一個高中生，還是高三的學生成為的馭鬼者，之後又一直在處理靈異事件，對於人情世故的理解並不多，所以面對這樣的解釋，他反而感覺更加的疑惑：「吸引一些人的注意？」

  楊孝指了指阿武的方向，「簡單來說，就是打GG，吸引顧客。」

  「原來是這樣！」楊間依然還有些似懂非懂，這讓楊孝感覺一陣好笑，卻又是一陣的感慨，以及無奈。

  畢竟現在的楊間，才更符合一個高三孩子的狀態，而不是那種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隨時準備犧牲。

  他們這自以為小聲的交流，又如何能夠逃脫林遠的耳朵？

  等他們商量得差不多，林遠就招手讓他們過來，「老楊過來，跟你們說說接下來的工作。你們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在大海市的範圍內，去調查有沒有出現野獸傷人，或者妖獸出沒的蹤跡。雖然你們只是機器人，但你們的身份特殊，不算是我們店裡的工作人員，還是按照冒險者的身份來算吧，找到相關事件並且上報，就能獲得一定的冒險者積分，當然你們也可以自己處理這些事件，可以將野獸或者妖獸拿來領獎勵，和普通冒險者一樣的規格。」

  這個待遇，可以說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戴著眼鏡的機器人連忙說道：「老闆你太客氣了，你已經為我們提供了一頓午餐，現在卻又這樣的優待，讓我們領兩份工資，這樣怎麼行？會顯得我們貪得無厭的！」

  此話一出，瞬間引得其餘的大部分機器人怒目而視。

  就你能，就你卷？

  明明有這麼好的待遇，卻非要往外推，這讓他們這些想要接受的人怎麼辦，如果不接受的話，不就顯得自己沒有覺悟，甚至有可能被退貨嗎？

  一時間，所有的機器人全都給出了同樣的回應，那熱烈的場景，就好像如果林遠給他們的待遇太好，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一般！

  一方，主動要給更好的待遇。

  一方，死活不願意接受，要無償工作。

  這詭異的畫面，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震驚到無以復加，同時也感覺十分的好笑，太荒唐了！

  可就算是如此荒唐的事情，卻也在光明正大地上演！

  簡直了！

  「行吧，既然大家都這麼熱情，也願意為了公益事業做貢獻，那就按照你們所說的來吧。老楊，你覺得呢？」林遠故作為難地說道。

  楊孝嘴角抽搐。

  他還能怎麼覺得，真要是說上一句不想答應的話，估計他就會成為最倒霉的那一個。

  偏偏剛剛還在努力推銷自己不要任何待遇的二十七台機器人，此刻全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能反對這一點，給他們爭取更多的利益。

  好人你們當，壞人我來做？

  真當我是傻子呢？

  楊孝心中不屑，面上卻是十分地誠懇，「林老闆，大家的心聲都是一致的。我們都願意幫助林老闆你，將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的美好。」

  「不愧是老楊啊，這思想覺悟就是高。」林遠豎起了大拇指。

  楊孝：「……」

  閒聊的功夫，總店那邊也已經把該做的飯菜給做好了，就是一些簡單的家常菜，花不了幾個錢。

  不過在送菜的功夫，童倩、柳青青，也跟著國王雙胞胎一起端菜過來，順便看看這裡的情況。

  確定這裡沒有什麼異樣，童倩鬆了口氣。

  確定何月蓮沒有和林遠有什麼曖昧，柳青青也鬆了口氣。

  林遠不喜歡喝酒，但還是給現場送來了足夠數量的啤酒，當然也全都是通過靈異力量製作而成的。

  在他的鬼域之中，馭鬼者所駕馭的靈異力量全部被壓制，同時也恢復了正常的人情感和狀態，真要喝的話，也是能喝醉的。

  包括那群機器人，也是一樣。

  林遠沒什麼想法去應酬，畢竟他都穿越了，還是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的老闆，又哪裡需要去做這些事情？

  柳青青見狀，主動上前替林遠應酬了起來。

  那狀態，看著就像是和平飯店的女主人一般，讓何月蓮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脅感，隨後便不甘示弱，上前跟柳青青一爭高下！

  兩人的加入，讓現場的氣氛更加的熱烈。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現場就變成了一群醉酒之人的現場，有的人趴在了桌子上，有的人則是放聲高歌。

  當然也有耍酒瘋的，但結果嘛。

  看看地獄三頭犬·老黑，以及鬼差·老范腳下那橫七豎八躺著的醉鬼，就知道他們的下場了。

  「難怪方世明過來只是在後廚看了一眼，就又逃回去了。」

  瞄了一眼鬼差·老范，童倩有些擔憂地說道：「老闆，就這樣讓他們耍酒瘋，真的沒問題嗎？都有人打架了。」

  「沒事，有老范和老黑在呢，能有什麼事？」

  說話間，麻花辮似乎對鬼差·老范有些不服氣，提著店裡的板凳就要上前單挑，但那板凳只是一個裝飾，她真正的殺招，是一個鐵山靠過去。

  然後？

  麻花辮躺到了地上，手中的板凳也摔成了碎塊，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看上去極其悽慘。

  「記得把他們損壞的物品給記好，等他們醒了之後，好進行索賠。」林遠平靜地說道。

  好傢夥，原來請大家喝酒，打的是這個主意？

  童倩驚訝地看了過來，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可她還有些擔憂，「老闆，這些機器人，可能沒錢賠。」

  一群鬼郵局的油畫中的亡魂而已，之前連油畫都出不了，哪裡還能去抓鬼換錢？

  「沒事，他們沒錢，郵局有。到時候把帳單寄給老張或者老田，讓他們看著處理。」林遠淡淡地說道。

  童倩憋了半晌，才小聲說道：「老闆，要是和平飯店的生意起不來，那一定不是你的原因，肯定是有什麼火山爆發、地震海嘯之類的不可抗力。」

  「小童啊，你也開始學會開玩笑了，這樣很好，記得要融入團隊，好好工作。」林遠笑著說道，隨後話音一轉，「正好來都來了，上次張老說他的徒弟想找個新工作。小安，你去通知一下張老，看看他徒弟現在有沒有時間。」

  小安點點頭，轉身進了後廚。

  現在已經快傍晚下班時間，也沒有什麼人，小安直接上了二樓，敲了敲張伯華住的那間房門。

  咚！咚咚！

  房門打開，陰冷的氣息沖了出來，將小安直接推到了牆上，好一會兒才重新落地。

  「以後敲門掌握一下頻率，不要讓我想到一位老夥計，否則很容易傷到你的。」張伯華語氣平靜，沒有絲毫道歉的語氣。

  甚至從他的眼中，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對小安的厭惡。

  不安也不覺得意外。

  在這座和平飯店之中，張伯華，還有孟小董，都對她和小安這對雙胞胎有著莫名的敵意，而且是沒有怎麼掩飾的那種。

  只是礙於她們在林遠手下工作，是正式員工，所以也沒有動手，只是選擇無視她們。

  不僅僅是這兩位，還有曾經的敲門鬼，現在的地獄三頭犬·老黑，以及凱撒養殖場的管理員李慶之，都充滿著對她們的敵意。

  甚至是柳青青，在「精神分裂」的狀態下，同樣對她們有著不小的敵意。

  小安都已經習慣了，如果不是她們兩姐妹平時除了工作，就是待在雜物間的休息室不出來，估計她們少不了被狗咬，被刀砍的經歷。

  「店長讓我來通知你，現在帶你的徒弟去分店面試。」

  小安沒有張嘴，但聲音卻詭異地傳了出來，隨後她便直接轉身離開，拖著那全身都在發疼的身體。

  張伯華眯了眯眼睛，便下了樓，正好遇到上樓的孟小董。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欺負後生。要是讓人知道了，會說你以大欺小的。」孟小董語氣緩慢而溫和。

  張伯華搖搖頭，「我現在的脾氣已經很好了。要是當年遇到，這對雙胞胎中，還有那什麼莊園主、房東，一個都跑不掉，全都得死。」

  一向溫和的老中醫，在提到這群國外馭鬼者的時候，卻意外地充滿了殺氣。

  孟小董搖搖頭，「我沒有經歷過你的人生，沒有資格勸你。不過我還是想跟你說幾句，有些事情，不用那麼極端。真要是接受不了，那就趁著他們進入和平飯店之前，將他們抹去吧。」

  「算了，人老了，後生的事情，還是讓後生們自己處理吧。」張伯華搖搖頭，背著藥箱從孟小董身邊走過去，「對了，他的壽元應該不多了。」

  慈祥的面容上多了一抹冷意，孟小董緩緩回過頭來，盯著張伯華的背影道：「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也請你尊重我的意願，不要嘗試干預我的想法。」

  「只是怕你後悔而已。不過也對，過去是你的主場，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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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伯華離開了，留下孟小董一個在原地，眼神閃爍不定。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原本蒼老得不像樣的肌膚，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已經連皺紋都少了好幾根。

  時間在她的身上，仿佛不再流逝，反而在回溯，「有些事情，還是得跟她商量一下。畢竟，他那兒子也還在。」

  中江市，老城區，中藥鋪。

  身材丰韻的女子正在搗藥，聽到有人推門進來，頭也不抬地道：「今天休息，不賣藥，請回吧。」

  「小茹，要是像你這樣做生意，等我走了之後，你該怎麼生活啊？」

  蒼老而無奈的聲音響起，女子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驚喜地起身沖了過來，「師傅你回來啦？」

  在注意到張伯華背後的藥箱時，小茹更加的喜悅，「以後不會再去和平飯店了嗎？」

  雖然師從張伯華，但小茹學到的只是藥理方面的知識，並沒有成為馭鬼者，也沒有沾染任何的靈異力量，只是一個普通人。

  也正因此，現在的她是沒辦法在不得到林遠同意的情況下前往和平飯店的。

  離開了張伯華的她，這段時間也遇到過很多來藥鋪里求藥的馭鬼者，剛開始的時候，這些馭鬼者都十分給面子，也很禮貌和恭敬。

  可當他們知道張伯華不在，同時這裡也沒有了能夠壓制靈異復甦的藥時，瞬間就變了一張臉。

  要不是張伯華留下了一些手段，恐怕她現在早就已經被折磨至死了。

  不要高看那些幾近厲鬼復甦的馭鬼者們的心性，這時的他們，已經無限接近於一隻鬼，而不再是一個人。

  現在看到張伯華回來，她自然是驚喜無比。

  「我是來帶你過去面試的，只要成功了，以後就能留在分店做一個廚師。雖然不是去總店那邊，但也會安全許多。」

  張伯華將情況解釋了一下。

  小茹明顯有些失望，可在張伯華面前，她卻不敢造次。

  而且之前那幾個月的時間，也讓她懂得了很多東西，知道沒有張伯華的自己什麼都不是，只能答應下來。

  只是，「那這家藥鋪怎麼辦？」

  「關了吧。」張伯華沒有絲毫的留戀，就像在太平古鎮的那一家中藥鋪一樣，都只不過是他作為過客留下的痕跡，並不值得讓他一直駐足。

  作為民國七老之一，張伯華雖然很少出手，但實力卻依然保持著相當的水準。

  鬼域化虹，這種現代馭鬼者用性命作為代價研究出來的手段，在他所處的年代不過是強者的標配而已。

  現代的仙神傳說，或是御劍飛行，或是降妖除魔，很多時候都是普通人根據馭鬼者的表現，所加工而成。

  真要算起來的話，他張伯華可也是有著神名的。

  一路直接來到了大海市郊區，看著那唯美的粉色桃花雨，小茹眼中滿是驚訝，「師傅，這座城市？」

  「一種另類的鬼域而已，作為禮貌，我們走進去吧。」張伯華說道。

  小茹點點頭，同時更加好奇而羨慕地看著籠罩了一整座大海市的粉色桃花雨，「好想要啊。」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分店這邊。

  為了防止有人打擾林遠，靈異論壇的人將四周都已經封鎖了，表面上看去這條街道人來人往，實際上沒有一個閒人。

  張伯華的到來，卻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

  他們就像是沒有辦法看到張伯華和小茹一樣，任由他們自由地進入，對此小茹也不意外，只是心情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進入分店，聞著空氣中瀰漫的酒氣，張伯華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問，「林老闆在嗎，我帶我徒弟過來面試來了。」

  「在這呢，張老你稍等一下。」

  林遠應了一聲，扭頭對童倩和何銀兒繼續說道：「小何和小柳都喝醉了，你們去樓上登記一下。李軍他們，還有靈異論壇，以及那些機器人，每人每晚的住宿費用是三塊錢，等明天他們醒了之後，就把帳單給他們。明白嗎？」

  這可是一大筆的收入。

  吃了他的，喝了他的，真的能一分錢不花？

  想得倒是美啊！

  「知道了遠哥，我會登記好的，絕對不會有疏漏。」何銀兒點點頭，看向林遠的眼神更是高山仰止。

  以前可沒見過「店長」用出這樣的手段。

  用一頓免費的工作餐作為誘餌，把所有人都灌醉，然後賺他們的住宿費……這種經營策略，簡單粗暴，卻又相當實用。

  畢竟，住宿什麼的，對林遠而言就是無本買賣。

  就連那每人至少三塊錢份額的工作餐，那成本能有十分之一，就算是林遠足夠的良心了，可問題是，成本真的有這麼多嗎？

  再說說那和平飯店紀念幣，只花了一隻鬼的代價，就製作出了十倍以上的面額，最後又還是流入和平飯店。

  兩頭通吃！

  這樣的成本，加上如此粗暴卻有效的經營手段，童倩和何銀兒都忍不住開始為以後的顧客們默哀起來。

  可轉念一想，和平飯店發展得越好，她們的工作前景也自然是越美好。

  所以，只能苦一苦普通馭鬼者，來為她們的美好未來做出貢獻了啊！

  安排這一切，林遠才來到張伯華面前，這時小茹連忙打起了招呼，「林老闆你好，我是師傅的徒弟，你叫我小茹就好了。」

  禮貌而拘謹，這真的是張伯華的徒弟？

  林遠有些意外，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在神秘復甦中的小茹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看不清時勢的女人而已。

  如果不是有張伯華在，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

  而她的爛泥扶不上牆，也是張伯華在將死之時，也要花費一個可以無限生產壓制靈異復甦的藥箱這樣的大代價，將小茹託付給楊間的最大的原因。

  當初林遠把張伯華忽悠……糊弄……邀請進和平飯店，但卻沒有搭理小茹，也是不想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那時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看看現在的小茹，經歷了一段沒有張伯華的日子，果然變得懂事了許多。

  「行，你既然是來面試的，那就去後廚吧。就由我和張老來給你做評委……等等，老張、老田，你們來得正好，一起來做評委，不收錢。」

  林遠忽然扭頭，對從門外走進來的張羨光，以及田曉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小童，先抱一箱酒上來。」

  張羨光一頭霧水，「林老闆，你們店什麼時候也開始賣酒了？」

  「飯店生意嘛，酒這東西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總店附近人煙稀少，賣酒不划算。還是分店這邊好啊，酒應該會賣得很好的。」林遠笑得很開心。

  能賣得不好嘛。

  不花幾個錢，就能灌倒一大片，一個人一晚上是三塊，剛剛被搬上樓去的，可是有三四十個，這就是一百多的入帳了。

  童倩一邊吐槽，一邊將酒水送上，正準備離開時忽然被林遠叫住，「小童，坐下來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