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老弟，你要的紐約市曼哈頓上東區空中花園豪華別墅已經幫你買了」

  「還有蘭博基尼毒藥法拉利阿波羅太陽神等十輛定製跑車已經幫你買好了，全部送到你那座別墅的地下車庫，你什麼時候過去看看？」

  電話里傳來史強的聲音。

  「好的，在我去紐約之前，幫我安排一趟行程，我要去行星防禦理事會戰略情報局見一個人」

  「托馬斯·韋德」

  「對了，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行星防禦理事會戰略情報局，托馬斯·韋德被任為首任局長。

  這時候的程心剛從國防七子中博士畢業，發表了5篇SCI，進入了龍國頂級航空發動機的課題組。

  但是沒多久，他對化學火箭的製造就因為之前過度的熱情而消退了，從本科到PhD，SCI和nature的A類學術期刊她已經拿到手軟，感覺到化學航空發動機已經到瓶頸了。

  在現實中，也確實如此，龍國最先進的RD171都已經前熊國80年代的產物了，無論是推力推重比都很難再往前進一步。

  而鷹國星艦上的號稱99%能量利用率的猛禽V3也是從梅林發動機的基礎上改進的，這幾年確實是在穩步地增加推力，V2到V3增加了50噸，但也快摸到頭了。

  程心在這個時候就收到來自PDC戰略情報局的航天技術助理的offer。

  按照時間來看，危機紀元3年，程心應該已經提出了【階梯計劃】

  PIA也已經在爭取PDC的經費投入，商討著如何把光速加到1%。

  程心可能也提出了只送大腦這個想法。

  「你好，我是第五面壁者林御，來找你們局長的。」

  林御出示胸前的面壁者徽章給大門前的身著西服的守衛。

  「好的，請稍等，我們需要上報。」

  兩位守衛一人守在這，另一人準備進去通報。

  林御顯然是不敢相信，韋德在PIA的權利這麼大，拿著面壁者的身份都得通過他的允許。

  「不用了，進來吧。」

  旁邊，一位金髮白人男子，面如刀削，英倫口音，高大的身軀從內而外一種不舒適的感覺。

  林御的東方人身材與他相比，有著巨大的對比，這是氣質上的壓制。

  這位就是PIA局長，前鷹國中情局特工，托馬斯·韋德了。

  走在辦公室的路上

  「你等我很久了？」

  林御試探著問

  「當然了，你這位號稱堅不可摧的面壁者，用肉體扛住狙擊槍和AR-15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你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

  穿越過熱鬧的PIA情報局，這裡的每一個員工看起來都很忙碌，打著電話，接收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信息。

  這些員工當中最次的，都是戴著勞力士手錶，穿著藍色西服，亮黑色皮鞋的人類精英。

  在他們的眼神中能夠看到暈黑的眼圈，但是工作似乎沒停下來過，有著旺盛的精力。

  來到辦公室，坐下皮椅

  「讓我猜猜，你對階梯計劃感興趣？」

  韋德的眼神帶給林御一種疲倦和懶散感，但深處透給人一種不安和銳利。

  「放心，這是你們的工作，我無權干預。」

  「你吃飯了嗎？」

  韋德略帶玩味地問，給林御有一種非常大的不適感，因為問這種問題的場合併不適合。

  「吃過了」

  林御立馬作出回答。

  接著，韋德遞給林御一杯茶。

  韋德的目光直直射進林御的眼中。

  「聽說你是太空軍里堅定的勝利主義者。」

  「這是每一位面壁者的責任。」

  林御很小心地規避這些問題的套路，如果回答地不小心，很容易被他套話。

  「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吧？」

  韋德直切主題，想要掌握話題的主動性。

  「我從PDC那了解你們的階梯計劃，你們打算在地球和火星的軌道上，布置1000枚像沙皇那種當量的核彈，飛船路過每一顆核彈後，核彈在其後爆炸，會在飛船的帆後產生推進力，進而加速飛船的速度，最終達到光速的1%，使飛船具有星際遠航的能力。」

  「如果費米和奧本海默，這些因為核武器帶來的災難在後半生陷入自責的先驅們，看到他們研製的武器被用來對付三體世界，拯救全人類，而不是使人類自相殘殺，在天之靈，會很欣慰吧。」

  聽見林御詳細地拆解了他的計劃，韋德略帶玩味地說

  「你就這麼肯定階梯計劃能成功？」

  聽見這位威懾度100的好漢又要套自己話，林御只能無奈笑笑，擺了擺手

  「從PIA對此次計劃的投入來看，你們似乎比我更具有信心。」

  然後，林御從口套中逃出階梯計劃的數據和資金投入擺在韋德面前。

  韋德的笑聲像顯示屏提高了一個亮度一樣

  「是的哈哈哈哈」

  然後便是舉起手，聲嘶力竭地吶喊

  「前進，不擇手段地前進！」

  接著，韋德又問

  「你能為我提供些什麼？」

  「面壁者能動用的資金和技術。」

  「需要我做什麼？」

  林御食指比出一個1字

  「你只需要為我辦一件事」

  接著林御打開從諸天萬界商店買的智子隔離罩（1分鐘）

  韋德看著周圍憑空產生的藍色透明能量護罩，略帶不解地問林御這是什麼。

  「智子盲區，智子接收不到的範圍，1分鐘時間。」

  林御在這個時候打開智子隔離罩，自然是不想讓三體發現程心對林御的作用，否則，4光年外的三體人會用一切手段讓未來的程心成為執劍人，並且歷史也會因為蝴蝶效應產生巨大的變化。

  到時候，結果就不是林御能預測的了。

  「韋德先生，我想請你在階梯計劃之後，免去程心在PIA技術助理的職務，不要讓他參與到任何的技術性和ZZ性的活動中。利用你利用的一切手段，權利，欺詐，甚至是物理上的，來阻止她。」

  林御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另外，一分鐘以後，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們今天的對話。」

  韋德托著腮，帶有玩味地笑了起來。

  「林御先生，你會把親媽賣給妓院嗎？」

  林御瞳孔擴大，感覺被這句話推進了冰窖中，發自內心地生出膽寒感。

  韋德接著說

  「但是在對未來的審視上，你的目光配不上面壁者的地位和你擁有的這神跡一般的能力。」

  說著，韋德就閉上嘴，等待這一分鐘時間的過去。

  其實韋德非常認同林御剛才所說的話，程心這種性格仁慈，善良的女孩兒確實不適合在三體危機到來的時代擔任PIA的技術助理的職務。

  但是韋德所在意的是，是程心精明的業務能力。

  要知道，目前的程心，是世界上航空發動機頂級的人才，精英中的精英。

  階梯計劃就是她所提出的，在所有人認為核彈所承載的推重比不足以推動飛船前進時，是她提出在地球和火星的軌道上布置了1000枚氫彈。

  而在PIA的所有科學家都認為就算如此，還是無法把飛船加速到光速的1%時，PDC即將要放棄對階梯計劃的投入時，是程心提出了

  「只送大腦」

  智子隔離罩破裂，藍瑩色的能量護罩消失了。

  韋德站起身

  「林御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位馬基雅維利主義者。」

  這讓林御想起穿越前世界的一本書，叫

  【君主論】

  強調理性和個人權利

  林御這下知道了，為何他沒能改變韋德的想法。

  三體危機面前，任何一個普通人都隨時可能被時代賦予重任。

  程心出色的業務能力，在尊崇絕對理性的韋德看來，她就是目前最可以利用的力量。

  在不擇手段來達到目標的韋德看來，親媽可以賣給妓院。

  聖母的程心可以作為他計劃里左膀右臂

  正是他這種行走於道德刀刃之間的行為，讓他走到PIA局長這個位置。

  如果韋德自己成為了應對三體危機的阻礙者，他也會選擇幹掉自己。

  韋德是站在階梯計劃的執行角度得來，

  程心如果被免去職務，那麼階梯計劃和以後的計劃都會受阻。

  程心如果沒有被免去職務，那麼階梯計劃會照常進行，他還能夠充分地榨乾程心的剩餘價值，因為程心對他來說還是可控的。

  而在林御看來

  程心如果在階梯計劃後被辭去了職務，完成了階梯計劃的使命，以後的執劍人，光速飛船就沒她什麼事了

  程心如果繼續接下來的任務，那麼就會導致接下來的三體入侵，澳大利亞大移民，太陽系被二維化，甚至宇宙都會被這個聖母搞爆炸

  當然，林御所得出的結論是從辯證唯物主義得來的。

  林御站起來，長舒了一口氣

  「韋德先生，你說得對，我是一個目光短淺的面壁者」

  「人類滅亡和三體危機都跟我沒太大關係，我為何擔心四百年後的事呢？」

  「我認為人類必勝，但人類得有贏得勝利的能力。我只是一個歷史長河中的旁觀者罷了，依靠我的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改變任何結局的。即便我擁有遠超人類的能力。」

  「所以我要去享受生活去了。」

  說完，林御起身離開韋德的辦公室，走出PIA大樓。

  韋德依舊抽著雪茄，玩弄著手中的菸頭，一副慵懶惰性的樣子，開始思考了起來。

  最近幾日，隨著【古箏計劃】【面壁者計劃】和【階梯計劃】的到來。

  PIA熱鬧了不少，自己手底下的員工，表面上個個都彬彬有禮的，但互相卻充滿了猜忌和不信任。

  這些專業人員和技術人員總想著互相之間藏點什麼

  相比於【古箏計劃】的情報，這些情報特工更加喜歡獲取同為人類的各國領導者和比自己權利地位高的上司的情報。

  「誰跟誰有一腿？」

  「誰今天又貪污了多少錢。」

  甚至韋德自己的底褲也被手底下的情報人員扒個底朝天。

  正如瓦季姆所說，相對於偵查三體世界，這些人對相互之間搞事情更感興趣。

  ETO這個組織內部恐怕也早就意識到了這點。

  相對於人類世界的爾虞我詐，這些球奸可能更喜歡三體人的透明思想。

  甚至對那個素未謀面的「第二故鄉」產生了一種病態的狂熱。

  他突然意識到了，面壁者這個身份帶給林御的拘束，和他表現出來的出奇的冷靜。

  自己站在這個PIA局長這個位置，都已經被自己人搞成這樣了。

  那林御這個位置呢？

  韋德自然清楚，面壁者計劃最初的目的，是為了讓sc jie級更好調控資源，安撫下層的情緒，無論是多麼荒唐又離譜的事。

  PDC可以以面壁計劃為理由，對群眾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從而對資源進行「合理」地分配。

  根據他收集到的關於五位面壁者的情報

  弗雷德里克泰勒，在研究宏原子核聚變的過程中患上抑鬱症，叫了好幾個心理醫生疏導

  雷迪亞茲不知怎麼回事，成為了面壁者之後就患上了嚴重的恐日症

  希恩斯更是在日本的那座竹林里和他老婆整天在談話，連門都不出，沒有一點進展的跡象。

  羅輯則是在伽爾寧給他的莊園裡遊山玩水。

  而反觀林御這個面壁者，不僅沒啥症狀，還能龍國鷹國滿世界的跑，最近聽說還在紐約買什麼跑車房子。

  在龍國，還叫了一大堆工程師和科學家，搞什麼紅岸基地工程。

  甚至比他韋德還正常。

  誰也不知道林御要幹嘛

  這是非常詭異的點。

  無論是韋德還是ETO都解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