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姻緣難明路難歸,群臣串聯起波瀾

  第250章 姻緣難明路難歸,群臣串聯起波瀾

  暮色漸濃,夕陽的餘暉傾灑而下,為莊園內披上一層橘紅的外衣,也映出了董太后焦慮的臉色。

  董太后真的急了。

  她這皇帝兒子的子嗣不旺,小萬年是她唯一的孫女。

  不但生得清秀可愛,而且同樣被養在她這宮中長大的萬年也是被教的端莊有禮,賢良淑德,像劉協一樣都是董太后的掌上珠,心頭肉。

  在董太后的心裡,這個一手養大的乖孫女那是要嫁到他們董家,親上加親,甚至董太后都已經尋好了人選——驃騎將軍董重的次子!

  如今,聽到那朝野間風評不佳的關內侯,居然敢直接色膽包天的求婚她的小萬年,那就像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野男人企圖染指、玷污她精心呵護的小羊羔一樣,真是豈有此理!

  「那皇帝莫不是已經答應了這關內侯?!」

  劉宏看著自己的母親,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動。

  只見劉宏搖了搖頭,緩緩道:

  「母后,無需著急,兒臣豈能如此輕易就答應了他。」

  「此事不但關乎萬年的歸宿,皇室的顏面,更是是關係到協兒的未來」

  「兒臣斷不會如此輕易就做出決定的。」

  聽到皇帝這麼說,董太后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但依舊滿臉憂色:

  「那就好,那就好。

  你是皇帝,可得為你的女兒把好關。

  那關內侯,我雖未親眼見過,但他在朝野間的風評卻是相當差勁。

  雖然皇帝你說他能打勝仗,有能力許是不假。

  但萬一就只是個粗魯無禮、莽撞好鬥的色鬼,那萬年嫁過去豈不是要吃盡苦頭?

  這樣的人,也難以擔得大任,屏護皇家啊。」

  劉宏頓了頓,看著自己母親。

  對最後那兩句話倒是頗為不以為然。

  真說人品的話,自己母族董家的這幾個外戚不也是半斤八兩。

  就這回他加封的那表哥董重,唯有忠心值得稱道,打仗的本事是一點沒有,真的有事,能發揮多大作用是要個問號的。

  若非如此,他何必另加重用,提拔那何家的子弟?

  還不是這身邊無人可用

  「母后放心,此事也無需著急,萬年明年方才及笄,正好藉此時間,咱們也可對此人多加考察一下,看看其是否值得託付。」

  說完,劉宏垂著眼帘,小聲說道:

  「今日說法母后記在心中即可,切不可外傳他人。」

  「就像協兒需要時間長大一樣,不管蹇碩也好,還是那蘇曜也罷,他們眼下都還需要時間去磨礪。」

  「時間不等人啊,大將軍!」張讓厲聲道。

  雖然不知道皇帝和太后在小亭中母子密話的內容,但張讓和何進這兩人還是站到了一起。

  「皇帝一意孤行,執意要去祭祖,若是讓他帶著那小劉協去辦成了此事」

  「大將軍,到時候咱們辯兒的位置可就不那麼牢靠了啊」

  何進聽張讓說的是臉色發脹。

  正如皇帝猜想中一般。

  雖然十常侍和何進在大多數場合都不甚對付,但通過何皇后的關係,他們卻早已有了共同的默契。

  比起有著些許老家班底的董太后,何皇后從入宮開始,到問鼎後位,完全都是張讓等十常侍一手主導扶持的,其言行決策幾乎都受張讓等人影響。

  為此,張讓還令繼子,現任太醫令的張奉迎娶了皇后與何進的妹妹,為兩家結成姻親。

  而大將軍何進的現在的地位依賴於何皇后,而他未來的地位則取決於皇子辯能不能登基。

  因此,這才是這麼多年他們鬥來鬥去,卻一直是斗而不破的根本原因。

  而今,在皇子問題上,兩方的立場又達成了一致。

  皇帝的信號,他們當然都看得明白,故而之前他們才會借王芬之事群起反對。

  但沒想到皇帝意志堅決,竟然就留在這不走,等那關內侯消息。

  「張常侍此言某又如何不知?」

  何進跺腳道:

  「但眼下我等又能如何呢?

  連太后都說不動皇帝,誰又能怎樣?」

  「去求他!」

  張讓發動技能苦苦哀求。

  「一個人不行,那就所有人都一起。」

  「他是皇帝,但也不能對抗所有人吧。」

  「一個孤家寡人的皇帝,他還是皇帝嗎?」

  「如今,五日之期已到,那姓蘇的小子還沒有回來。」

  「陛下必須回京!」

  「他不退也要退!」

  張讓說得言真意切,咬牙切齒,那何進聽得心裡一驚拿不定主意:

  「這是逼宮啊。」

  「萬一他最後回來了可該怎麼辦?」

  「那咱們不就成被人嘲笑的傻瓜了?」

  雖然他們嘴上跟皇帝和太后說都是此事絕不可能成功。

  但自己心裡確實也在打鼓。

  最關鍵還是這關內侯自打出世以來就一路順遂,無人可擋。

  萬一他辦成了,那自己不就現了個大眼,成了個蠢貨麼?

  所以他們勸阻歸勸阻,但誰也沒有絕對信心敢拍著胸脯把賭注下在這關內侯回不來上面。

  隨著這日子一日一日的臨近,他們的心便也像打鼓一樣,越來越緊張。

  今日正是這第五天了,把何進煩躁的是吃不好睡不好。

  生怕就是聽到了那姓蘇的小子回來的消息。

  「大將軍放心」

  張讓卻咬著牙齒,胸有成竹道:

  「只今日的話,那姓蘇的絕對回不來!」

  「這是為何?」何進驚道。

  「大將軍以為某為何要請皇帝來這莊園?」張讓搓了下手,目露精光。

  原來,在蘇曜出發後,張讓便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說動皇帝移駕行轅。

  既然要等,那比起荒山野地里不如借宿附近豪門的莊園。

  「某可保證,沒有人會去給那關內侯報信。」

  張讓終於笑了出來:

  「他縱使有那通天之能,辦成了這趟差事,但他又如何能找的到咱們所在的位置呢?」

  「且看他在荒山野嶺中迷路去吧!」

  「好傢夥,薑還是老的辣啊。」

  何進聽了大喜:

  「張常侍真是老謀深算了。」

  張讓摸著光溜溜的下巴,略有得色,才不會說自己是吃一塹長一智。

  上次孟津渡使人攔截,水花都沒濺起來,經過總結張讓明白了,等閒殺手根本攔不住那人。

  既然如此,比起攔截搗亂還容易暴露自己身份這種事情,直接轉移,讓他找不到目標顯然是更加省力又有效的事情。

  故而,在蘇曜定下那緊緊巴巴的五日之期時,張讓便心中冷笑,要讓他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於是乎,就在這蘇曜出發的第五日——八月二十日的夜晚,一眾太監黃門和文武百官都被動員出來,跪在那後花園的門口,發動了苦苦哀求的絕技,擺出了一副死諫的姿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