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呂陽馬上坐了下來,他掰著手指頭算著自己的時間,他從自己能記住的最後一次兌換時間的時候算起,然後一直往後推,最後發現,果然是自己的時間超過了。
這一下,呂陽更加的慌亂了,他曾多次想像過被系統驅逐會是什麼樣子,現在好了,他知道了,這黑漆漆的一切和什麼聲音都沒有就是被系統驅逐的樣子!
呂陽重新站了起來,他往前走了兩步,可剛邁開步子,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腳是踩在什麼上面的,可是那種感覺他卻形容不出來,那地面踩上去好像很軟,可是摸起來卻非常硬,不像地板磚那樣的冰冷,可也沒有木地板那樣的粗糙,那感覺就像…就像是踩在空氣上一樣。
呂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雖然不知道騰雲駕霧是什麼感覺,可是他就覺得此時腳下的感覺是踩在空氣上。
走出幾步之後,呂陽漸漸的熟悉了腳下的感覺,也就不去細究了,他伸出雙手,像個瞎子似的在眼前摸來摸去,可是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鐘,他也沒摸到什麼東西,更奇怪的是,他腳下感覺不到地面有任何的起伏。
「有人嗎?」呂陽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任何人回答。
走了幾個小時之後,呂陽終於受不了了,不管他往哪個方向走,不管他走多遠,他眼前的黑暗,還有腳下的感覺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呂陽根本沒動過一樣。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心裏面又害怕又委屈,差一點他就要哭出來了。
但是僅剩的理智告訴他,消極在這個時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去。
於是呂陽又爬了起來,然後繼續往「前」走。
走了很久,呂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他沒感覺到累,也沒感覺到餓,他就像一頭被蒙住了眼睛的驢一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沒有目的的前行著。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呂陽時不時的驚醒過來,卻發現周圍一如既往的黑暗,他便想像著自己肯定是身處在另一場夢裡,於是他又祈求著自己能從另一場夢中醒來。
走著走著,呂陽以為自己要瘋了,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危險,他不會被絆倒,他的前面也沒有障礙,他的周圍空無一人,可是他卻身處在一個沒有邊際的黑暗空間中,也許直到他走到死也走不出這場黑暗。
可當呂陽意識到自己在思考著這些時,他便知道自己瘋不了,他知道自己只能去接受這個狀況。
於是,呂陽開始冷靜了下來。
一旦他冷靜了下來,呂陽便開始思考應對辦法了。
呂陽停了下來,他決定在沒有想出頭緒之前自己不再有任何行動。
他盤腿坐下,學著雲逸教他的姿勢將雙手環握,然後輕輕地放在丹田處。
這個姿勢是雲逸教給他用來給自己療傷的,呂陽認為這個方法同樣有助於他的思考。
呂陽想到如果想要從這裡出去,首先就得弄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可以確定的是,這裡就是被系統驅逐之後的地方,呂陽可以肯定這是自己弄丟了時間之後被系統「驅逐」到這裡的,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
在遇見這個系統之前,呂陽認為所謂的空間就只是他身處的宇宙,不管宇宙有沒有邊界,它都只是那唯一的一個空間。
當然,呂陽也聽說過平行空間和多個宇宙的說法,但那些都還只限於說法,想要證明他們還是寥寥無期的事。
但當呂陽首次穿過那個蟲洞之後,他的想法被慢慢地改變了,原來這世上還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裡還有結界可以把空間給分割開。
而現在,呂陽又身處在這個憑空冒出來的沒有一丁點光線的黑暗世界,這徹底將呂陽的一個宇宙觀給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