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哥,幾天不見,你還好嗎?」呂陽尷尬的摸著後腦勺問道。
石勇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褥子,示意呂陽坐下來,然後說道:
「我沒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你還好嗎?晚上會做惡夢嗎?」
呂陽一聽,知道石勇還在為那天的事兒在生氣,不過呂陽直到現在都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唯一做錯的地方,就是他沒有料到河面上的油也會燒起來。
再說了,那臨河部落就是這附近的一個禍害,他不去除掉他們,那向盛他們遲早回來除掉自己,說不定有一天,石林部落也會遭了他的毒手,呂陽實在不明白,石勇幹嘛要為了這麼個人跟自己生氣。
「石大哥,你也許只看見了臨河部落的人死了,可是你想過沒有,我的寨子裡也死了五個人,你難道就沒有為他們想過?」呂陽憤憤不平的問道。
這時,石勇的老婆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的東西走了過來,然後把那個破得不成了樣子的杯子遞到了呂陽的手裡,說道:
「呂兄弟,你別聽他的,那臨河部落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從他們那裡過個河都得小心翼翼的,不是被他們搶了,就是被他們揍一頓,女人家的更是不敢從那裡過路,要我說啊,你幹得好。」
「你懂什麼?一邊呆著去,那裡面還有孩子呢,那些女人,老人難道也該死?」石勇大聲的說道。
聽著大聲指責的石勇,呂陽也有些來火了。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麼辦嘛!當時我來問過你,我跟你求助,你說你和你的部落不能出面,好,你們不出面,那我就自己來解決,石大哥,我一個人怎麼會考慮到那麼周密,我一個人怎麼可能顧及到每一個人呢!」
石勇瞪大了眼睛,他沉默了。
是啊,呂陽當初求助自己時,自己的確拒絕了,一方面他的確是不能夠出面,否則會給他的部落帶來毀滅性的傷害,另一方面,他根本不想去救那些曾經綁架過自己部落孩子的人,在他眼裡,這些人和臨河部落的人是一丘之貉,他們落在了臨河部落的手裡,也不過是狗咬狗罷了。
但是,他沒有考慮過呂陽的感受,他一心想救出自己的弟兄,他一個人當時肯定特別的無助。
想到這裡,石勇的心軟了下來,怪誰呢?誰都不怪,要怪就只能怪這個世界,這個視人命為草芥的世界。
「呂陽,你說得沒錯,當時我不該拒絕你的,起碼也能給你出出主意,這件事有我一部分的責任,我不該只怪罪你一個人。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容易,咱們千萬不能因為自己的能力大,就去輕易的定一個人的死活,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夠多了,我不希望你也成為其中一份子。」
呂陽見石勇軟下了口氣,自己便也冷靜了下來。
「石大哥,咱們認識得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想我的為人你是清楚的,我怎麼可能會變成那樣的人呢?」
石勇終於笑了出來,他嘆了口氣後說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好吧,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那你給我說說看,臨河部落,你打算怎麼處置?」
呂陽一下子就聽蒙了,什麼怎麼處置臨河部落啊,臨河部落不是已經處置完了嗎?剛才兩個人還為了這事兒吵過的,石勇幹嘛還問啊!
石勇看著一臉疑問的呂陽,知道他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解釋道:
「臨河部落不光只是一個部落,他還是黑水河上一座重要的橋樑,你現在一把火給燒了,那些路人再要過河的話就得繞很遠的路。」
呂陽這下總算明白了,他看得出來臨河部落是座橋樑,但是他還沒想過這會是自己的責任,於是說道:
「石大哥的意思是,我燒毀的,還得我來建?」
石勇笑了笑,說道:
「大概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一次我和我部落的人可以幫忙了,不過,我希望你來領這個頭,畢竟你剷除掉整個臨河部落這件事會很快傳出去的,你重新建一座橋樑有助於改善你的名聲。」
呂陽知道,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好,還是為了石勇消氣也好,建橋這個事兒自己是跑不脫了,不過想起建橋,呂陽就想起了黑水河上的石油,於是他問道:
「對了,石大哥,那黑水河上的那層油是怎麼回事兒啊,你知道那些油是從哪裡來的嗎?」
石勇回答道:
「哎,說起那油就有些年頭了,據說那油是一百多年前就漂在黑水河上的,具體什麼時間出現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找到了它的源頭,大概在臨河部落上游的一百多里遠的地方,黑水河底有一個裂口,那股油就是從那個裂口裡面漂出來的。
附近幾個部落的幾代首領都曾想過辦法去堵住它,可是不管你用什麼去堵,過不了多久,那些油就又漂上來了,也正是因為那股油,附近的幾個部落喝水都成了問題,我們石林部落也就是靠著這些樹汁活下來的。」
呂陽看見石勇說話的時候,指了指自己破杯子裡的液體,才知道杯子裡的東西竟然是樹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