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向前飛躍

  「啊?」

  感受著被蛭本空公主抱擁入懷中的姿勢,二出川咲驚咦出聲。

  她雙手顫抖的握著頭盔兩側——二出川咲想要摘下頭盔,認認真真的看著蛭本空少年稚氣的臉。

  「咣當!」

  但蛭本空根本不給二出川咲這樣做的機會,他咣當一聲將二出川咲的頭盔拍了下去。

  「戴好了。」

  這粗暴的手勢跟溫柔的公主抱完全不符。

  【觸發人生成就——第一次公主抱異性。】

  【公主抱,是公主抱啊!!】

  【獎勵:體力+2】

  體力加二,來的正好。

  蛭本空向後倒退幾步,雙臂緊緊勒著二出川咲的上臂與膝蓋窩。

  如果不是現在穿著厚厚的冬裝,便能看到少女白皙柔嫩的軟肉被勒出了泛紅的淺底。

  「你要做什麼……」

  感受著蛭本空緊緊的擁抱,二出川咲下意識的雙臂環抱著蛭本的脖頸。

  「當然是要……」

  蛭本空向後拉著步伐,雙腳蹬地,接著如離弦之箭般雙腿猛地邁向前方。

  「踏踏踏!!!」

  他的雙腿飛速交替,鞋底踏踏踏的點著地面。

  粉色頭盔、稚氣少年,與施工路障的距離越來越近!

  「飛過去了!」

  蛭本空大聲咆哮著,雙腳踏著地面立地拔起!

  面前的藍色路障逐漸下移消失,轉而出現在視野前的是一片工地,是遠處街道的樓宇,是下午四五點昏沉沉的天空與霞光。

  從路標到GG牌,一切都在冉冉升起又熠熠生輝。

  「……唔,哇哇哇哇哇哇!!!」

  感受著自己被抱在懷中拔地而起的高度,二出川咲嗚哇哇哇的慘叫著。

  俯瞰身下被躍過的路障,遠眺眼前的新世界,二出川咲戰戰兢兢的道:「飛,飛,飛過去了……」

  的確是飛過去了。

  後面追逐的幾名警察幾乎是以要踩斷擰爆剎車的態勢停住了車輛,然後一同抬起下巴昂頭看著夕陽下飛起的少男與少女。

  蛭本飛躍的身影像是海豚出水。

  二出川咲粉色的頭盔在夕陽婉約的光芒下染著霞光,泛起橙色的漣漪。

  「飛,飛,飛過去了……」

  一名機車警察摘下頭盔,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飛過路障的兩人。

  懷抱著粉色頭盔少女的傢伙就像是一枚冬日裡倔強的冰花,旋轉著證明自己昂揚的生命。

  「我見到飛人了。」

  「他是奧運跳高的冠軍嗎?」

  但奧運跳高的冠軍不管怎麼說也該是成年人了吧,或者說身上也不會穿著初中生的制服,懷中更不會抱著JC少女。

  不不不不,抱著JC少女也是有可能的,可不該是在街道上。

  「他摩托車就這樣不要了?」

  一名警察反應了過來,大聲喝罵道:「還傻站著幹嘛啊你們,衝上去啊,把他們給我抓住啊!」

  「哦,哦!!」

  「上啊!」

  但與方才少年的輕盈動作不同,一眾警察們在翻越路障上就稱得上是笨拙了。

  他們笨拙的扒開路障,或者尋找著便於攀爬的地方。

  「我看到了!他們在那裡!啊啊啊,你再托我一下子,我就要翻過去了!」

  「是你這個傢伙太重了!不行,我舉不動了!」

  一名警察笨拙的被同僚抱著雙腿,吃力的扒著路障圍欄。

  而在他手所指著的方向,蛭本空已經拉著二出川咲的手跑入了小巷子中。

  「這邊!」

  牽著二出川咲的右手,蛭本空奔跑在巷道中。

  靠著腦海中的記憶,他辨認著周圍的景物與自家的方位。

  只要甩開與警察的距離,躲入家中就大致安全了。

  蛭本空在前面體力充沛的跑著,但二出川咲卻沒有那麼好的體力,她一邊喘氣一邊艱難的道:「等,等,等我……」

  「你的腿白長的這麼長了。」

  蛭本空的右腳猛然剎著地面,他彎下腰身,一把將二出川咲抱起。

  「咣當咣當。」

  劇烈的跑跳中,二出川咲的腦袋撞著頭盔。

  她這次終於有機會摘下粉色頭盔,眨巴著眼睛看著蛭本空的臉。

  一番飆車、跑動下來,蛭本空臉上的灰塵與鮮血乾涸凝固在一起,看上去有點像是哭花了臉。

  「滴滴!」

  抱著二出川咲,蛭本空一下闖過了行人紅燈。

  這違規的行為差點將一輛豐田汽車的車主嚇出了心臟病。

  街道旁居酒屋、和菓子店、水果店的招牌被兩人掠過,二出川咲又戴上頭盔,看向那些甩在身後的店鋪。

  五顏六色的招牌隨著兩人跑過,仿佛翻牌似的翻成了灰白的顏色。

  而當摘下頭盔,它們的顏色依然灰白。

  唯一五顏六色所鮮明的只有蛭本空髒兮兮的面龐。

  「喂,別傻看著了,前面就到我家了……」

  蛭本空目視著前方,但他狂飆的腳步卻突兀的僵住。

  【特殊狀態:腎上腺素飆升(十分鐘)結束。】

  【宿主身體狀態恢復原有數值。】

  在系統蹦出來的一瞬間,蛭本空結實有力的腳步變得虛浮起來,他感覺到全身上下的力氣在這一剎那被掠奪一空。

  手臂的力量立馬從獒犬變成了家門口憨態可掬的小黃,懷中的少女也重的像是一塊大石頭。

  十分鐘猛男狀態結束!

  「篤……篤……」

  蛭本空的腳步向前踉蹌著,他的目光內出現了濃濃的疲憊。

  而感受更強烈的則是後腦勺。

  後腦勺現在像是要爆炸開來似的,尤其是被棒球棍直接擊中的地方,痛感更是強烈十倍。

  雖然系統讓自己滿血復活,但一些不致命的痛感還是有的。

  「咚!」

  蛭本空嘴唇發白的一下撞在了家宅前的院牆。

  他懷中的二出川咲也從懷中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蛭本,你沒事吧?」

  二出川咲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扶著蛭本空的肩膀。

  「你別嚇我啊,蛭本,你的嘴唇怎麼這麼白。」

  明明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和警察上演了生死時速,還能如飛人一般,但怎麼忽然就這麼虛弱了。

  用力過猛……剛才的一切其實都只是迴光返照……後遺症,植物人……

  二出川咲的腦中連浮現出許多可怕的聯想,她哆嗦著看著蛭本空,手心攥出了汗。

  「你不要死啊,蛭本!」

  「你才要……死呢……」

  蛭本空朝著二出川咲翻了個白眼。

  自己只是突然消失了50%的加成,抑制不住身體的疲勞與痛感,還不至於到死的程度。

  「我就是……脫力了而已……扶我進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著,蛭本空按著房屋門鈴。

  他相信一瀨映子這個大號擺件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在門後觀察著,但自己都這個慘樣了竟然也不會主動開門!

  「叮咚!叮咚!叮咚!!」

  一連按了二十多秒的門鈴,蛭本空乾脆用拳頭錘著房門喊道:「給我開門!再不開門……」

  「吱呀……」

  不待蛭本空說出威脅的話語,房門吱呀的被拳頭緩緩錘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