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等我回來,帶你們離開。

  伴隨著三十二位強大妖怪的現世,整個大環境的氛圍猝然發生了變幻。

  不止是那盤桓在虛空的飛緣魔們發出了悽厲的警戒嘶鳴,就連那詭異不詳的血月也在妖氣的衝擊下變得玲瓏可愛。

  加上已經現身的吸血姬,三十三位鬼夜行的稱號已然開始發揮起效益。

  那逐漸凝現於荒背後的浮世繪,配上那緩緩蛻變成風車的詭異眼瞳,更是為之也平添了一抹屬於大妖的氣息。

  誠如他所言,不過是神話級妖怪的一擊,並沒有多麼可怕。

  即便是加上對方那些盤桓於虛空的眷屬也一樣!

  「颯,賜教吧。」

  「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處理,可沒空和你在這裡玩遊戲。」

  冰冷桀驁的字句從荒的口中吐露,那漠然的目光傾瀉著睥睨。

  然而聽著來者如此強勢地言語,感受著其身後浩如煙海的滾滾妖氣,夜刀神的臉上卻也依舊保持著從容的淺笑,根本就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畏懼或者慌亂。

  這樣的從容與自信,簡直就像是已經提前預料到了當下的情況,又或者是自覺得這樣的小場面信手可破。

  只是,荒的寫輪眼還是觀測到了前者瞳孔的驟然緊縮,以及那響起於耳畔的『理所應當』:

  「我向來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得到什麼,自然會回報什麼。」

  「從不食言。」

  夜刀神如此溫文爾雅地說道,整個人就如同一位十分懂得禮節的紳士。

  「你的要求我會滿足。」

  「但是,我並不一定能夠解答她的問題。」

  「畢竟,那些傢伙,只是遵從我的意志去散布力量而已,中間會出現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也不在意。」

  其繼續補充道,儼然一副將此前那一擊的事情給暫且迴避的樣子。

  「嗯。」

  聞言,荒輕輕點了點表示知悉。

  因為確實如對方所言,身為這一脈始祖的他,並沒有那多的心思會去關注底下的血脈、眷屬會具體的去做出什麼事情。

  其只要保證,自身的力量是在不斷擴張的就足矣。

  「你過來。」

  得到回應的夜刀神旋即將視線落在了那立於這年輕陰陽師身前,並做出保護姿態的妖怪少女身上。

  聞言,吸血姬的心境微微一顫。

  其追尋那麼久,那麼久的事情,現在終於要有線索了!

  在回首看了身後的陰陽師大人一眼,並在得到應允之後,她才依言上前立足於對方跟前。👌💀 ❻9𝔰ℍU𝓍.Ⓒㄖм 🐣👊

  且在上前的同時,吸血姬也解除了自身的偽裝。

  輕薄蝙蝠翅翼輕輕舒展,尖尖的牙齒隱隱顯於雙唇之間,一股格外清晰地鮮血氣息就此傾瀉。

  同時,看著這個與自己有著一絲微妙血脈聯繫的小傢伙,夜刀神其實在心中也有了一定的揣測。

  眼前的妖怪少女,大抵是自己遣散出去的某隻高階飛緣魔,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與人類誕生的產物。

  不過,在他的記憶中卻沒有最直接有關對方的事跡。

  顯然,是那位有了一定自我靈識的眷屬出於保護這丫頭,又或者是其它什麼目的,因此並沒有選擇將這件事情稟報給自己。

  並且,其也無法像支配飛緣魔一樣信手支配對方。

  這個原因,除卻是因為對方體內的血脈並不純粹以外,更加直接的緣由,必然就是那個與之締結式神契約的年輕陰陽師了。

  將腦海中的一些念頭撥去後,夜刀神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並探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這位妖怪少女的額間。

  頓時,有龐雜的記憶隨著他的指尖被傳遞給了吸血姬。

  因為其並不知道到底是那一位高階飛緣魔做下了這樣的事情,因此只能夠將一切有可能的候選都傳輸了過去,任對方自行篩選。

  畢竟,他對飛緣魔做了什麼並不感興趣。

  這僅是其為了散播力量,於之力量中誕生的眷屬罷了。

  就像,這樣:

  「嘶!」

  只聽有尖銳的嘶鳴音響起,再然後,一頭妖艷的女妖就從冷泉勝觀的屍體中誕生了出來。

  並在短暫的適應了新的世界後,振翅,飛上了虛空,與此前諸多前輩們『共舞』於一處。

  在不短的時間過後,夜刀神撤回了手指停止了記憶的傳輸,而吸血姬也帶著迷茫與緊蹙的黛眉回到了自家陰陽師的身邊。

  哪怕真正具備靈識的飛緣魔很少,但是在漫長的百年中也誕生了不少的數量。

  再加上她們從大體的形態上來看極為相近,因此,想要一下子就找到屬於其自身的母親並不太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消化來自夜刀神那龐雜的記憶。

  或許,這也是對方故意為之。

  畢竟,依照其狡猾的天性來說,也並沒有全力幫助對方尋覓母親的理由與必要。

  「好了,規則我也已經履行了。」

  「那麼,對於終結這場遊戲的勝利者,我依舊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颯,說出你的願望吧。」

  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是夜刀神還是選擇了遵循這場遊戲自定的規則:自己將實現最後的勝利者一個願望。💥💥 6➈SᕼUⓍ.Cό𝓂 🎃💞

  不過說歸說,他將自己的姿態還是放置得比較高。

  就宛若一位給信徒布施願望的神明一般。

  「不用。」

  「讓開吧。」

  看著身前這自持傲氣的大妖怪,荒信口回答道。

  既然,連任務列表上都提示了要小心許願,那麼索性就不要這個願望好了。

  反正在這個位面里,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

  即便是有,

  諸如幫助跳跳哥哥抵擋可能會降落下的天罰,協助自己幹掉阿修羅這樣的事情,想來以對方也完成不了。

  所以還是不要耽誤大家彼此的時間,讓出一條出村的道路,反而是其現在比較需要的。

  這樣的回答頓時令夜刀神敢打一陣鬱結。

  畢竟按照一般常規陰陽師的態度,必然會許下諸如讓他成為能效力的附屬,亦或者是秉持所謂大義解除這座村子詛咒這樣的願望。

  但是,眼前的年輕陰陽師卻又一次打破他的意料。

  他有些生氣,有些想要發作。

  不過風度卻令之又重新冷靜了下去,並進而思考了起來。

  確實,以對方當下所展現的實力,以及身後的勢力,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能夠提供助力的。

  再回想起對方此前對方那些愚民不屑一顧的態度,以及願意為式神冒險的精神,都表明著對方並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迂腐陰陽師。

  【是個有趣的傢伙。】

  這就是夜刀神最後的定義。

  同樣,其也沒有強求眼前的年輕陰陽師立刻就許下什麼願望,去達成自身的恪守。

  因為因果循環,他有一種隱隱的直覺,自己與之在不遠的未來,必然還會有產生交際的地方。

  屆時,對方必然會有求於自己。

  想到這裡,夜刀神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既然你現在沒有什麼特殊的願望,那麼,就等以後吧。」

  「畢竟,我從來不會食言。」

  看著視野中與之錯身而過的人類少年,夜刀神的臉上笑容熠熠。

  按照其本來的行事作風,對方既然選擇放棄願望,那麼自己也樂得少一樁事情。

  但是唯獨在對上這個傢伙的時候,他不想要就這麼快的了斷乾淨。

  否則,很不甘心吶。

  這場遊戲輸的。

  必需要從其它方面,用其它的辦法找回場子,這才是他的作風。

  再加上向自己揮刀的那一擊,他也還沒有回報呢。

  而就在荒抵至這座結界的邊緣,並用附著【瀰瀰切丸】之斬開這能夠限制外人力量的特殊結界時,一道夜鐮的虛影悄然隱沒在了其右手背下。

  這並不代表著他與對方成功締結了陰陽師與式神的契約,而是類似於冥主與自身的那種約定。

  只不過,那傢伙顯然更加注重儀式。

  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進行烙印。

  【還真是個,邪惡又格外恪守規則的傢伙。】

  於如是念想中,荒回到了忍者的世界。

  且在這之後的一個月里,他都沒有再離開族地半步,因為,其絕對不會再讓五年前的悲劇重新上演!

  而此次沒有太多血腥綻放的血宴之邀,似乎更像是一個單純的前奏,一個能夠遇見的未來!!

  帶著這樣的一個預期,盛大的中忍聯合考試終於迎來了最後一場考核。

  這一日,人聲鼎沸。

  作為五大忍村之首的木葉,被從四面而來的權貴、忍者頭目、以及觀禮者們填滿。

  即便是在處於木葉邊緣地域的宇智波族地,都能夠感受到一種萬分熱烈的感覺。

  不過,這片被劃定的自治區內,卻溢滿了與這種熱鬧氣氛截然相反的肅穆。

  所有能夠被稱作是忍者的宇智波族人,全部集結在了環湖的訓練場旁。

  他們神情嚴肅,一語不發的等待著什麼,整個空曠的大環境,除卻風兒掠過的聲音以外,再無其它多餘的嘈雜音。

  終於這樣的沉寂被齊齊地一聲【族長大人】給打破。

  整個訓練場的氣氛也變得格外興奮與高亢,他們的目光更是盡皆落在了場域中那神態冷漠的青年身上。

  熾熱,崇拜,尊敬,瘋狂,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傾瀉而出。

  只因在前一夜,他們知曉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一個早就壓抑在自身,壓抑在這一族身上的悲哀,即將被打破,即將迎來新的希冀。

  在選擇跟隨他們的族長大人離開這個村子,亦或者就此留下這個議題上,沒有任何一位族人有猶豫,沒有任何一個別樣的聲音。

  全部都是前者。

  全部都是離開!

  只因,他們這一輩人對於木葉的歸屬感為零。

  只因,現任的族長大人,就是他們的全部信仰!!

  不止是這些能夠被稱作是忍者的年輕一輩,包括上一輩,包括老一輩,包括那些根本不是忍者的普通人,也都在最後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離去。

  儘管作為老一輩的他們很清楚地知曉,這樣沒落的一族在離開木葉的庇佑之後,會遭遇怎樣的困境,會面對怎樣的一個外界狩獵。

  但是,這些人仍舊沒有多少的遲疑。

  因為在這些年裡,他們已經看清了一個現實,木葉並不能夠成為宇智波一族的歸宿。

  可是,荒可以。

  同時,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在如此緊迫的時間裡做些什麼,又能夠做些什麼。

  簡單的收拾好重要的事物,等待最終的命令,就是他們在做的事情。

  正是簡單的信任與信仰,讓這一族所有人的意志得到了空前的統一。

  「我離開後,奈樹、林火、信言三人協同接管族內所有的事物。」

  「所有人,聽他們的指揮,做好戰鬥的準備。」

  荒神態平靜地說道。

  這一日必然不安定!

  伺機而動的大蛇丸,仍舊不能準確判定是敵是友的砂隱村,以及必定會放手一搏的猿飛日斬。

  這三方,都有可能會在自己深陷鬥技場的時候前來發難。

  所以,那些逸散出來的力量,只能夠由這些後輩、同期自己解決。

  「是,族長大人!」

  對於這樣的可能,沒有一個族人的臉上顯露畏懼。

  齊齊的呼應間,閃爍著地是幾十雙愈發成熟與穩重的猩紅的瞳眸。

  宇智波一族,

  自戰國時代就是被譽為最強、最善戰的一族,除卻森之千手,無人能夠抗衡。

  而現在,千手一族已經不存於世。

  剩下的那些世家,日向不行,豬鹿蝶不行,鬼燈不行,輝夜不行,猿飛不行

  他們,就是繼承的最強血脈!!

  就是最強大的一族。

  「嗯。」

  「等我回來,帶你們離開。」

  宇智波奈樹,宇智波林火,宇智波信言,宇智波晴,宇智波森岩

  荒的目光逐一掃過那些熟悉的面孔,並在心中默念過他們的名字。

  直至,他的目光停駐在最後一人的身上,宇智波燊,十歲,四年級生,還未畢業,但已經是學院中同期的各門類第一。

  明明這傢伙還處於需要被他人的保護的年紀,但現在卻站在了保護其他族人的位置上

  「走了。」

  在一陣雄渾的附應聲中,荒對著身側的泉和鞍馬八雲輕聲說道。

  今日,即為了結一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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